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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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从前服的每一份方子, 我都知道。”

从前姜家的耳目无处不在, 风长鸣虽整顿到,但想将姜家的人全部清除干净,除非他学风长天, 身边尽量不用人伺候。

姜雍容不单知道傅静姝服什么药,还知道她怎么服,甚至还能从方子的变化,看出了傅静姝病情的变化。

傅静姝的病情一直在加重。

原本算不了什么大病,只是天生底子薄, 比别人体弱一点, 只要调养得好,不着凉受热, 不惊忧怒恐, 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但自从入宫后, 傅静姝显然就和“惊忧怒恐”四个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渐渐成了个气血两亏的症候。按说宫中什么良药没有?但傅静姝的体质虚不受补, 不能宁神静气,什么药都是白搭。

换句话说,她这是心病。

姜雍容专注地看着汤药, 风长天则专注地看着她,“雍容。”

“唔。”

“你希望我七哥活着么?”风长天问,

姜雍容抬起头,就发现风长天望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认真,认真得甚至有一丝紧张。。

姜雍容道:“希望。”

“……”风长天整张脸都垮了下去。他怎么忘了呢?他的雍容就是个痴心又长情的好女人。

可是,这也未免太痴心太长情了吧!

“先帝若是活着,你就不用去当皇帝了。”姜雍容看着他,觉得他很像一只大狗狗把耳朵搭拉下去,连尾巴都一蹶不振。她的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笑意,甚至有伸手揉揉他脑袋的冲动,“你不想当皇帝,不是吗?”

风长天一点一点抬起了头,光芒一点一点在眼中汇聚,耳朵也支棱起来了,就差来根尾巴疯狂甩动,他一把抓住姜雍容的手:“所以你是为我盼着他没死?!是为了我!”

“我”字咬得重重的。

姜雍容看着他:“是。”

“嗷呜!”风长天一下子跳了起来,“所以雍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姜雍容点头:“对。”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只是一个字,花费不到半息时间,却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将风长天砸得头昏脑胀,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有点发干:“你、你再说一遍。”

“风长天,我喜欢你,因为有你——”

姜雍容的话没能说完,风长天堵住了她的嘴。

清苦的药香在寒冷的空气里浮动,药汤熬出来的热汽一层又一层上升,充满了整间屋子。于是屋子里便变得雾蒙蒙的,烛台上的光芒微微闪烁,每一星雾气好像都闪闪发光。

良久良久风长天才松开姜雍容。

姜雍容的第一想法是:“……又要三天。”

风长天的眸子无比明亮:“管他呢。”

“万一杨天广派杀手来怎么办?”

“他不敢。这事儿除了你,可再没别人知道。”他越说,头越低,姜雍容的手微微挡了挡,“还来?”

风长天拉下她那只碍事的手,“亲都亲了,当然要多亲几下才够本……”

他的手托住姜雍容的颈后,姜雍容闭上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橘红色的瑰丽世界。

是的,风长天,我喜欢你。

因为有你在,我面对傅静姝时才可以那么平静。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那五年对于我和傅静姝来说都是深渊。不同的是,她还在里面,而我已经爬出来了。

是你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来的。

过去的姜雍容已经死了,是你赋予我新生。

药熬好端过去的时候,笛笛已经醒了,正守在傅静姝床边戒备地看着两人。

下人们则有点惊疑不定。

毕竟姜雍容是自称傅静姝的姐姐才去熬药的,而笛笛又是傅静姝新认的妹妹,现在妹妹充满敌意地望着姐姐,场合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姜雍容看了风长天一眼:风爷您的手劲不太行啊。

风长天:不是,是她皮厚,爷从未见过皮如此之厚的人!

不过姜雍容觉得笛笛醒了也好,那这里便没有她什么事了。

她放下药,交代道:“趁热给她喂下去吧。不放心可以找个大夫来验验毒。”

说完,便要同风长天离开。

“等等!”笛笛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静姐是什么关系?”

姜雍容在门边站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和傅静姝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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