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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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么?”风长天向胖妇人道,“我们揍人,一般是这么个揍法。如果你孩子是我们揍的,你觉得他这会儿还能站在这里么?”

胖妇人看看地上口吐鲜血晕死过去的大汉,再看看风长天,牙齿抖得咯咯响:“你、你、你要干什么?你、你、你们天虎山欺、欺、欺负人……”

“这位大嫂,此言差矣。”

姜雍容缓步踏出院门,她的声音和缓,神情平静,目光柔和,出来时望了所有人一眼,所有人都觉得她的眼神都望到了自己身上。

“诸位,这位大嫂是北街磨坊刘家的,夫家姓刘,娘家姓金,这孩子叫刘子义,三天前送到我的私塾,不过三天来并未好生读书,不是欺凌同窗,便是偷拿私塾中的文具,因此顽劣,被我赶出私塾,令其反省思过,已经于昨日中午回家了。”

胖妇人尖叫道:“你敢说你没打他?你是不是打了他?”跟着推孩子,“说,是不是她打了你?!是不是他们打了你?!”

姜雍容道:“我确实打了他……”

一语未了,胖妇人尖声叫了起来:“她承认了!她承认了!她承认了——”

最后一个字被掐在了喉咙里。

风长天一把捏住了她的咽喉,她的脸憋的紫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78章 .灭口 不就是激起众怒么,谁不会呢?……

“你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男孩子扑到风长天身上, 拳打脚踢。

孩子的拳脚自然伤不了风长天,但这么着也怪烦的,凤长天忍住了一脚将之踹开的冲动, 一手把这刘子义拎了起来,“你再闹, 再闹爷连你一块儿捏死信不信?”

“风爷,不要吓他。你虽是玩笑话, 孩子会当真的。”姜雍容抬高一点音量, 提醒风长天莫忘了他们是来收买人心的。

莫说当场搞出两条人命, 就是让这对母子受点伤,坐实了天虎山的凶名,那她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可就白忙了。

风长天松开手。

胖妇人捂着胸膛狂咳不已, 刘子义扑到母亲身上:“娘,娘你还好吗?”

胖妇人用力推搡他:“你是死人呐!人家打了你,你还不知道说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她还敢再打你?”

姜雍容望着刘子义:“子义,你说, 我打了你哪里?”

刘子义瑟缩一下, 但胖妇人又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一个踉跄, 他的脸涨得通红, 眼中满是恼恨, 大声道:“就是你打的!你打我的脸,打我的头!把我鼻子打得流血!你们天虎山的人好狠心, 不是人!”

“臭小子胡说八道!”风长天大怒,姜雍容拉住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

风长天怒道:“难道就由着他这么污蔑你?!”

胖妇人道:“什么污蔑?就是她打的!有本事跟我们见官去验伤!打了人还不认, 天虎山的人不要脸!”

风长天胸膛里的火星直迸,真想一只手捏死这臭婆娘。但姜雍容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波动,始终平静如初,她温和地看着刘子义:“好,既然你说是我把你打成这样,那么我是什么时候打的你?”

“自然是昨天中午!”胖妇人道,“昨儿个一回家,我儿子就这样了!”

姜雍容:“那为何昨日不来闹,要等到今日?”

“昨日……昨日铺子里忙,今日才有空,这不一大早就来了么?再说昨日我以为我儿子的伤不算严重,可是大家看看,我儿子从昨天到今天,鼻子里一直流血不止,这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呢啊!”

胖妇人说着,就在巷子里捶地大哭起来。

人们饶是慑于风长天的淫威不敢公然指责,但彼此都交换着视线,望向姜雍容时充满谴责。

姜雍容泰然自若,安之若素,只问那孩子:“子义,你也这么说么?”

她的神情太平和了,眸子深处一直带着一丝鼓励,温暖而又坚定,刘子义望着她的眼睛,迟疑地:“我……”

“那还用说么?!”胖妇人打断他的话头,“一个孩子懂什么?被大人欺负了,除了回家哭,还能做什么?我是他娘,我不为他做主,谁为他做主?!今儿我就是要大家看看你们天虎山假仁假义的真面目!什么施粥,什么办学,全都是骗人!沙匪就是沙匪,一辈子都改不了!”

风长天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他要掐死这个胖女人!

姜雍容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再等等。”

风长天咬牙道:“还等什么?”

巷口的人群一阵骚动。

话说百姓们最爱凑的就是热闹,大街上的人只见这条小巷挤得水泄不通,有事没事都想凑过来看个究竟,里三层外三层地,连街头都堵上了。

越是堵,越是口耳相传:“天虎山的沙匪打人了,那对母子来找他们算账呢。”

沙匪打人在云川城可算不得什么新闻,但有人敢找沙匪算账,那可是稀罕中的稀罕,必须来看一看。

这样一来,外层起了骚动的时候,里面还不曾察觉,等这动静波及到圈内,外头那人已经快要走到跟前来了。

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由一名弟子扶着,颤巍巍地走过来。

每一个人几乎都自发给他让路,口中恭敬道:“周大夫。”

周大夫是云川城里资格最老的大夫,也是心地最好的大夫,谁家得了急病,又付不上诊金,周大夫往往只是拈着胡子一笑:“罢了,年下杀了牛羊,莫忘了给我老人家端一碗新鲜下水来,就是了。”

整个云川城,谁小时候没有在周大夫那里扎过针,谁又没在半夜抱着孩子急急叩开周大夫的门?

便是胖妇人见到周大夫,也收敛了几分,唤了一声。

周大夫点点头,看了看刘子义:“病患莫非就是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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