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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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铃铛又叫了一声。

“铃铛,你进来吧!”林愉回神,她的声音干涸的厉害,闷闷的带着些许沙哑,“我醒了。”

铃铛于是从外面开门进来,“夫人醒了,奴婢这就进来伺候。”

门被迅速打开,可容人过的缝隙很快涌进一些光亮,暗暗的也没有很刺眼。很快铃铛从里面把门关了,摸索着给屋里点了蜡。

等屋里亮堂了,林愉这才看见铃铛取下的旧蜡油,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往外侧的被褥探了探,毫无意外是凉的。

林愉穿着鞋子,和铃铛问:“铃铛,现在什么时辰了?相爷呢?”

铃铛笑嘻嘻的走过来,眼中促狭道:“未时初,还早还早,离相爷回来还有些时候。”

“未时?”林愉一个激灵,猛的站起来,又因双腿支撑不住身子蹲坐下去,把铃铛吓了一跳,“夫人慢些慢些,奴婢扶你起来梳洗。”

铃铛走过去,就见林愉两颊红粉,隐带润色,眼底藏着说不清理不断的笑容,仔细看时又又好似没有,这就是被滋润也被格外小心在意的样子。

“铃铛,你怎么不叫我,我…这都几回了,再这样一觉到后半晌,外面都要知道相爷养了一头猪。”

林愉颓废的给铃铛伺候着,铃铛得过飞白的吩咐,见林愉脖子上亲昵的痕迹也没有惊讶,被林愉自贬的话逗笑,“瞧夫人说的,这也是相爷吩咐,说夫人夜里折腾的晚,让我们小心伺候着不要打扰。”

“这是相爷说的?”他那样的人,会吩咐这些话,林愉反正是不大相信的,但不相信吧她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铃铛见林愉高兴,想着飞白转诉的也是相爷吩咐的,所以归根结底就算是相爷说的,于是铃铛点点头,“是相爷说的。”

林愉就莞尔笑了。

她伸手给铃铛束着腰,她身子疲累,就软绵绵的搭在铃铛身上,眸中泛着水雾,看着铃铛眼尾如丝带出些许风情,软声说道:“好铃铛,有饭吗?我饿的很。”

铃铛撑着她,被绵绵的声音叫的心里一悸,红了脸。

“有的,一直给夫人温着。”

“还是铃铛待我好。”林愉高兴了。

铃铛给她系着腰带,“相爷待夫人才好。”

反正在府里这么多年,铃铛就没见过傅承昀这般的浇灌法,所以说一个人好不好有时候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做了什么。

相爷嘴巴虽毒了些,偶尔也欺负的夫人抹眼泪,但疼也是真疼,是独一无二的疼。

“我是他夫人呀!他本该对我好的…欸,铃铛铃铛,你松松。”林愉忽然大叫,铃铛问:“夫人怎么了?”

林愉有些不好意思,委婉道:“你该拿错衣裳了,这件小了。”

铃铛看着刚刚裁剪,熨帖的衣裳,“没错呀!是哪里不对吗?”

“也不是不对,”林愉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说,“胸…胸口紧,难受。”

铃铛:“…”

她能说不是衣裳小,而是夫人大吗?

孝安堂的嬷嬷来请林愉的时候,她才吃过饭。

外面天气不好,铃铛本不愿意让林愉出去,但那嬷嬷直接闯到林愉面前,报了苏夫人的名头。

右相高于左相,苏文清实际算是傅承昀少有的上司,林愉不想给傅承昀找麻烦,就去了。谁知去的时候只在院子里面和苏夫人擦肩而过,苏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愉,扶着丫鬟的手说:“傅家自家的热闹,我就不凑了。傅夫人,快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叫傅夫人的时候有股子嘲讽,好似在说林愉不配一样。林愉当场就敛了笑,站着还了礼,“若是家事,苏夫人慢就行。”

林愉静静的看着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味,但她平淡的语气就很直白的说如果是家事,您请走吧!这点是她和傅承昀学的,生气的时候不要争不要吵,你就静静的看着她,你越冷静别人就越崩溃。

别人怒了,你就赢了。

苏夫人也的确被她的态度气到,但她自持身份,拂袖愤愤而去,“希望你一会儿出来,也能这样淡定。”

“自然,不劳您操心了。”

林愉则淡笑一瞬,转身进了孝安堂。

林愉进去的时候屋里没有别人,只有老夫人一个。她侧躺在炕上,春夏的天盖着厚厚的被褥,头上带着一条棕色抹额,看憔悴的神态倒是比之前认亲的时候苍老了许多。

看见林愉,她竟撑出几分笑意,慈祥的朝林愉伸手,“阿愉来了,快些过来。”

林愉心里疑惑,面上不显,老夫人笑她就笑,走过去规规矩矩坐在近旁椅子上,关心了两句。

“祖母都好,不过都是府里琐碎的事,一直担忧着罢。”她看着林愉,长满皱纹的脸上堆积了许多善意,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林愉。

林愉瞧着茶都没人上,自然也不会陪她演戏,她但笑不语。

老夫人等不到林愉主动问,没多少犹豫,马上改了政策,“傅家家大业大,近来动荡,祖母总担心守不住这个家,没脸见你们祖父。”

“祖母身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你这嘴甜,像极了皇后。”老夫人抬手要端香茶,林愉给她递过去,“只是皇后命苦,虽一生富贵,可那身体啊…你说女子一生无子,纵是皇家,也多凄楚。”

林愉担忧道:“长姐无法育嗣?”怎么会?

“本来是不知道的,后来进了宫就知道了,她一侍寝…就吐,太医说是病,但也束手无策。”老夫人说着,眼中尽是遗憾,身体的病能好治,但心病难医。自送傅轻竹入宫开始,她就很清楚傅轻竹好不了了。

“若皇后有子,那该多好啊!”

若傅轻竹有子,傅家的尊宠起码能再延续几十年,可惜没有。傅侯缠绵病榻,傅远洲父子没什么大本领,剩傅承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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