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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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愉松了一口气,“铃铛,他只是个孩子,在他来到世上之前他并不知道大人的恩怨。他的好坏是我们教的,你忍心一张白纸写上怨恨和不公吗?”

铃铛犹豫了。

“何况,我并没有介意,如果你因为我去厌恶一个人,这就是我的罪过。要知道童年的伤痛,是要花一辈子去治愈的。”

这样的人好比傅承昀,好比她…

林愉亲自把孩子交给她,这次铃铛没有拒绝。

那边傅承昀并没有去见谁,他把抓住的人鞭笞百下,逶迤的鲜血流了满地,直接丢到宁王府和苏府,吓的两府哀声一片。自己则关在书房里面写奏章,午饭和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对外只说公务繁忙。

飞白又给他汇报了一遍昨夜的始末,傅承昀就静静的听着,直到正房的灯熄了,飞白抓住了他脸上飞快划过的暴戾之色。

飞白意识到什么,低头道:“相爷,天色晚了,夫人昨夜定受了惊吓,您要不要先回去陪夫人。”

傅承昀冷意瞥他一下,飞白顿觉头皮发麻,怎么感觉去了一趟战场相爷愈发难以捉摸,难道他猜错了?

飞白惶惶不安,可偷偷一看傅承昀也不像生气,浑身戾气也淡了些,他又道:“何况明日早朝,相爷也要早起的,还是早些去睡的好。”

“你说的对,”傅承昀忽然站起来,“本相是为了早朝。”

飞白呼了一口气,忍着不笑,提灯把人送回房。

林愉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一躺下去就迷糊入梦,直到有人覆到身上她立即警醒的伸脚,睁眼大喊:“是谁?”

傅承昀撑在上面,偌大的床被林愉占了外侧,他正维持着往里面爬的动作,不料林愉忽然屈腿,一脚踹的他冷汗直流。

傅承昀白了一张脸,微微喘着粗气,憋了一天的气一下子顶到头顶,冷哼道:“你觉得是谁?谁敢往你身上爬?你这大半夜是要废了我吗?我没有子嗣是你赔吗?”

林愉不知所措,她也是昨夜脑子崩的太紧…

傅承昀恶狠狠的盯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跨过去的双腿也有些支持不住。他想用手摸摸,可一想到那尴尬的样子就放弃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保持着他在上林愉在下的动作不变。

林愉有些讪讪的,听他一通骂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是已经有…有子嗣了吗?”

她认了傅予卿,那么没有意外的话傅予卿就是他的嫡长子,他们身体里流着一半相似的血,哪怕傅予卿长大知道什么也会孝敬他的。

傅承昀被她噎了回去,居高临下看着睡眼惺忪的她,那口气怎么也下不去,冷声出口的却只是简单的,“扶我过去,睡觉。”

林愉只能扶起他紧绷的手臂,眼睛忍不住往他下面瞄,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子都是红的。

“你看什么,想不想睡觉。”

“睡,怎么不睡。”她都一晚上没睡了,困都要困死了。

说是睡觉,可听听他声大如锣的动作,林愉知道要是不把人哄了,今夜他能盯她一晚上。

傅承昀能熬,可她不行啊!

眼见他把外衣甩到下面,“腾”的一声躺下生气,林愉想了想还是伸手拽他,“相爷。”

傅承昀不答,他现在疼的厉害没力气说话。林愉只犹豫了一瞬,打着哈欠又拉了拉他,“相爷…”

他不说话,林愉又想睡,直接侧身对着他,拿脚小小的从下面碰碰他,“傅承昀。”

烛光下他尚有恼色,风神俊朗的面上尽是凶巴巴的不耐,瞪着她倒也没有挣脱,忍着汗道:“胡闹什么?”

这说的是她的脚,因为他夹住了她不让动。

林愉看着他,觉得他就像懊恼的老虎收起了獠牙,忍不住对着他笑了出来,眼见他又要骂人,林愉规劝着自己忍耐几天就好…恩,等他把外头处理了,她就不这样了。

“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你怎么一回来就和我闹,都不像你了。”林愉凑过去拍拍他,就像曾经夜里他拍着她那样。

傅承昀一愣,满肚子的火气就这么不上不下,“我倒觉得夫人不像以前的夫人了。”

这话其实挺不好回的,她有心直接透露一点,仰头看着他青黑的眼眶,到底把话咽了回去,软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想问信的事,也知道你不远千里奔赴回来要听我说什么。信我拿到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些日子我日日伪装,照顾棠棠,就连父亲也生病了,你打仗在外总不好把家里这些糟心事告诉你。”

“且我估摸着你就要回来了,不定我信寄出去你就回来了,也就没写。”

她软了声音,傅承昀也不好僵着脸,就轻轻拍拍她的手,反问道:“还有呢?”

林愉闻言不语,就笑意盈盈的和他对视,四周很安静,他不断的催促她,“林愉,你想不想睡觉,快说还有呢?”

“快点认错,明个本相要早朝,可没有…”

他话没有说话,林愉就环着他的腰扑过去,“还有就是…我也想你了。”

不管多少恩怨过往,唯独想他这点至今未改,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恩,那还踹我吗?”他克制着,还是没有忍住嘴唇上扬,也不觉得之前被她致命一脚踹的多疼。

“不踹了。”

“那你再说一次想我了?”

林愉抿唇,抬眸看着他异常发亮的眼睛,终于败下阵来,“我也想你。”

傅承昀就克制着嘴角的上扬,十分稳重道:“恩,我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和离 “我们和离吧!”……

次日。

林愉给他穿上崭新的朝服, 只觉得鲜亮的颜色刺疼了脆弱的眼睛。

傅承昀伸着手,淡漠的一张脸上睥睨众生,敛去所有伪装, 好似这一刻凛冬戾色才是他真正的神态。飞白守在门口, 阶梯下摆着两排木架, 清一色的白布渗着血红, 看的院子里丫鬟们两股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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