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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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傅承昀亲射宁王于城墙之上,未等百官反抗,上京百姓夹道而出,迎晋王入城。

响彻云霄的高呼让站在风雪的苏文清白了头发,随之长袍一撩跪于冰寒,苏文清请罪了,当年参与渡山谋划的所有人请罪了。

他们骗了自己许多年,可终究敌不过人心。

晋王、萧策、傅承昀,他们满身鲜血的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良久未语…

这就好像你等了许多天,身出黑暗渴望光明,等耀眼的光从时光的裂缝渗透,你既高兴,又觉的难过。

死的已经死了,他们永远活不过来。

就在那时,林愉看着他们,目光不动,忽然踩着积雪而来,忍不住笑了。

“我们赢了,该回家了。”

他们一行人就那么走回去,看见了宫门口出来的萧清,双目无神的过来。

长冬跟在后面哭。

长冬说内宫乱了,“皇后…没了。”

是的,是皇后没了。

这一年的除夕过的刻骨铭心,长门大火,哀鸿遍野,帝后崩逝,新皇登基。

新皇却是魏国历史上第一位面具皇。

林愉陪着傅承昀走在回家的路上,傅承昀不说话,等到林愉忍不住碰上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整个人抖的不行。

茫茫大地,只有傅承昀抓着她,压抑的哭声。

等到帝后大葬那天,万缘寺忽然升起漫天灯火。

傅承昀带着林愉在山脚下,送别决定远行的萧清。

等到马车离去,林愉哄着傅予卿跪下,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叩首。

林愉说:“卿哥,你喊我们一声。”

傅承昀和傅予卿皆扭头看她,林愉又说:“娘亲今天还没听见你说话呢!”

自林愉被抓,傅予卿变了,他不爱说话。

马蹄声渐远,傅承昀牵着林愉站在孩子的身后,也看着他。

傅予卿忽然红着眼睛,转身朝黄沙满地的长道跪下,他一头磕下去,嘶声裂肺道“爹——”

“娘——”

叫完扑到林愉怀里,不过四岁的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远去的马车似乎被人掀开,傅予卿望见了里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送走萧清,傅承昀开始忙碌。

就在两天之前苏文清请辞,并着许多年迈的老臣退出朝堂。傅承昀擢升右相,萧策特封一品国公,携同稳定新朝。

等到了初八夜里,窗外树影摇曳,傅承昀踩着半夜雨声归来,入了林愉房门,摸索着躺在她边上。

林愉半张脸埋在被褥里面,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呢咛一声,钻到了他怀里。

林愉蹭了蹭他胸口,双臂灵蛇一般缠绕在他腰上,绵软的气息隔着衣料洒在他的脖颈。

傅承昀睁着眼睛,等林愉不动了才舒了口气,温香软玉在怀,真难坐到坐怀不乱。

他抹黑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姑娘,托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这才闭眼。

这几天紧锣密鼓的处理那些事,其实也是想早些结束,今日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接下来…他不急这一时片刻。

淅淅沥沥的雨声入耳,林愉被扰的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睁眼就见几日不见的傅承昀躺在身侧,呼吸清浅,俨然已经入睡。

见惯了他睁眼的样子,林愉极少看见他这样安静,借着烛光多看了片刻。

此时雨势稍小,点在角落的烛光不在闪烁,透过帐影照在他清隽的面容。

林愉没有忍住,伸手拨愣了两下。

傅承昀一动不动。

林愉素日睡的足,这时已经没有多少睡意,傅承昀每天忙的不见人影,算起来两人许久没有见面了,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在城墙那日。

他为她涉险,所向披靡。

林愉想着,看傅承昀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傅承昀没有睁眼,却准确偏头,双唇捻住她的耳珠吮吸,鼻息的温热撒在她微开的襟口,缠了一圈又一圈。

林愉一只手撑着他的胸膛,身子轻颤,眼眸蒙了一层雾气去挣被他暗自抓住的手。

“你…你醒了呀?”

傅承昀仍旧闭着眼睛,林愉耳珠被他捻的痒,说话让自己分神,“你不忙了吗?今夜…你,你怎么不睡厢房?”

这话一出,傅承昀倏的睁开眼,复杂的扣着她的头,“我在你边上几天…”

“你竟都不知道?”他的话让林愉呆滞,讪讪的别头,“啊…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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