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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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差役们也苦,收钱办事是不假,可连日雨中奔波,四处找人也是苦差事,他们叫苦不迭,如今竟是杀人命案,更是非同小可。

好在凶手抓到了。

他们虽对明谨等人身份有些好奇,却也知晓案情为重,正要拿人带走,骤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还没到跟前就先有了哭喊声。

明谨一看到来者,有些惊讶,这不是田园小屋那边的女子。

是江春来的妻子吧。

“谢姑娘,我夫君是无辜的,他……他并非有意害人,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

女子柔弱,直接朝明谨跪下了,皮包骨一般的身子,年纪约三十多许,消瘦却尤见几分清丽姿容的样貌,她眼眶猩红,泪眼滂沱,哭诉道:“我夫君当时是因为……”

江春来忽然暴怒,涨红脸大吼:“你闭嘴!”

女子瑟缩了下,有些惧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谢姑娘,诸位大人,那李易并非什么好人,若非他那晚轻薄于我,我夫君也不会为了……”

她虽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诉诸于口。

这是背后隐秘,倒是他人未能洞察到的,此前推断,也不过认为江春来此人为财杀人,如今看来是事出有因。

差役们恍然,但还是说江春来杀人抛尸,理当承受罪责,至于其他缘由,待去官府再请大人定夺。

那女子见差役还是要带走人,十分失望,便朝明谨求情,“谢姑娘,求您,求您帮帮我们,他真的非有意杀人,也并非为了钱财,而是为了我。”

她哭得好生可怜,十分无助,芍药都看红了眼,忍不住过去扶着她。

明谨此前看过这女子,知晓其可怜之处,毕竟江春来与那小娇有些龌龊,只是江春来若真为了保护自己妻子而杀人,对旁人看来都有理解宽容之心,这样的情义对于此女来说,也自比什么都重要。

也难怪她不惜暴露自己为人侵犯的私密也要救自己夫君。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难以插手,但我觉得,若是真相,深究到底,必有回响,夫人尽可能将实情吐露给官府,让官府定夺就是了。”

明谨对其尤有几分怜惜,帮忙扶起她,托着她的手腕温婉疏导,后者也只能哭着应下,后对差役求情,希望自己能随同一起。

差役那边也答应了,又差人拿下了那个小娇,但没有直接拿回衙门,因为最重要的尸体还没捞上来。

此事已如此形势,明谨是不愿再管了,待人流水般退出房间后,她站在走道上,借着房间烛光见到了不远处一直在静静观望的徐秋白。

此前徐秋白就被她知会过躲到安全的地方,待事态完毕才通知出来,如今对方显然提早来了,也不知看了多久,听了多少。

但他走过来了。

“今夜又打扰先生了?”明谨是真的觉得愧疚,人家好好一个赶考书生,三番两次被“耽误”,次数多到她都不好意思去道歉了。

“嗯。”

这一次,徐秋白好像也没那么宽容客气。

明谨还未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就木着脸,瞥过刚刚江春来等人被羁押走过的地方。

“也打扰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那伙人毫不吝啬读书人的刻薄嫌弃。

第7章 无辜

明谨正不自觉用手指轻覆揉了下眼睛,闻言,她的动作微微停顿,后放下来,睁着略带绯红疲惫的眼神失笑道:“我比较没用,容易发困,实在禁不住这么晚闹腾,让先生见笑了。”

书呆子有时候迂腐,但有时候也很开门见山。

“其实这么多证据足够定罪了,何必劳心力去诱他认罪呢?”

明谨想了下,道:“就如他自己狡辩的,其实也真有可能是他人犯罪,起初我对他先入为主,认定他贪财抠门,这可以是探索的前提,因李易此人身份特点的确在于多财,世间罪案起因也多非情爱既钱财。但我不能因此就给人定论,没有真正见识过他起杀心要谋害我们,没有听他认罪,我不想伤害别人,”

说完,她感觉到徐秋白眼神有些奇怪,但她没在意,因实在疲倦,便略微欠身,转身回了屋。

恪守距离,客气有余。

这就是他三个月来见过的明谨,今晚所见的,可能是惊鸿一瞥,亦可能是冰山一角。

徐秋白摸了下刚刚出门时随手拿出来的书,回到了屋中。

这本书还没看完,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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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晚过于疲倦,这一夜,明谨睡得很沉,但还是被繁杂的声音给吵醒了,醒来梳洗了下,便瞧见外面林子小道许多人,有差役,也有一些哭嚎的人。

“是李家的人到了?”明谨问芍药,芍药应是,把白粥跟配菜放好,且道:“听说是此前我们的人前晚去衙门叫的人,那边就得到消息了,招呼了人马过来了,连护卫都带了二十多个,说是要打死那江春来,亏得衙门的人拦着,可是闹腾着呢。”

明谨听她这话,微挑眉,道:“我怎觉得你对那江春来反没有此前那么咬牙切齿了呢。”

芍药瞪眼:“怎么可能!我可记着他大半夜提刀要杀我们呢!可是姑娘你也常说一码归一码啊,若是他杀那李易,真是因后者行为不端,侵犯林氏,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那李易也够坏的,我刚刚还瞧见了呢,他媳妇来了,长得很好看,说话特别好听,这样好的女子,他竟还……”

明谨听了,抬眸,眉目婉转:“有多好听,有我好听么?”

瞧着有些委屈似的,芍药慌了,连忙说:“哪能啊,也没姑娘您好看哦。”

明谨嗔她一眼,却也不逗她了,笑问:“那李氏他们还关在一起吗?”

“没吧,那些人对江春来跟张三喊打喊杀的,衙门的人就把他们分开羁押了,李氏为了照顾江春来,怕他出事,也要求跟着。”

芍药显然不愿意自家姑娘把心神都放在这个案子上,若从过路人来说,姑娘已是对亡者尽力了,于是她问明谨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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