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她转过头,看到来者,眉头挑了下,没什么好气道:“去云潜楼。”
她可以没什么好态度,可其他人不敢,一个个纷纷朝对方行礼。
“见过檩少爷。”
锦白长衫,装饰不多,既不见奢华,又不显寒酸,可冰冷少年郎,最是唇红齿白的姣姣色,看起来比谢明月还小一些,但气势冷然,眉眼之中颇有灵威,一言之下,除了谢明月,无人不怵。
其实也跟对方的身份有关。
“是她让你搬过去的?原来你这么听话。”
原本谢明月就不是很情愿,心里憋屈得很,哪怕她以前最想搬进那个地方,可不能像是现在这样——被她那位好姐姐“命令”搬进去。
不过这不代表她愿意被人讽刺。
“谁说的!才不是她让的,是她见了我后,怕了我,怕我找她麻烦,这才让我搬过去,何况那么大一栋楼,她不是害怕么,特地找我过去的。”
谢明月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复用词强调“怕”跟“特地”,她院里的人也只能端着演技配合。
谢之檩薄唇轻抿,眼角下压的时候,尤显刻薄,“是吗?也对,你这些年倒一直想住进去,今日倒是如愿了。”
嘲讽如此之浓,谢明月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懂,也咽不下这口气,立马双手环胸,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嘲讽回去,“呦,说得你好像不想住进去一样,毕竟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虽跟我一样是庶出,可你是儿子嘛,凭什么父亲亲自督建的云潜楼只能她能住?明明她都已经被遣送到别庄了,而你……”
她还想嘲讽父亲这些年压根没理过他这个唯一儿子,却被自家老嬷嬷急急甩了眼色,也猛然想到不久前被训哭的遭遇。
阳穴那似乎隐隐重现了那凉软的手指轻抵的触感。
不要乱说话,克制,免得惹祸。
不管这个姐姐是不是虚伪劝告,反正……反正她自己会判断该不该说,哼!
才不是怕她!
她不自觉闭了嘴,扫过谢之檩沉郁的脸,只匆匆甩下一句:“其实你找我也不是为了我搬不搬,主要还是因为她回来了,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不痛快别找我啊,找她就是了。”
然后故意转身,装作很忙的样子。
谢之檩冷冷看着她,只道了一句:“你想没想过,原本你这院子虽是父亲从前让三叔安排的,可这些年都是祖母看管,如今她骤然要你搬过去,等于拿你跟祖母开战,她倒是无碍,可你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简直愚不可及!”
嘲讽之后,谢之檩甩袖而走,留下脸色分外难看的谢明月。
“四姑娘?檩少爷的话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是……”
嬷嬷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主子家的事情,她们也不敢多说多问,但她也担心自家四姑娘真沦为别人争斗之下的棋子。
“你不用担心,我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刺激了,就去找谢明谨吵架,我才不会那么傻。”
嬷嬷跟丫鬟们这才松一口气,还没问自家姑娘咋就忽然机灵了,忽然就看后者双手负背,施施然道:“他们都以为我傻,其实我聪明着呢,一个两个都想拿我当棋子,不管是谢之檩还是谢明谨,可我才不会,他们都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他们没想到我才是那个黄雀。”
她一脸得意,其他人懵逼后,只能扯扯脸皮口不对心虚弱附和。
嬷嬷表面附和,内心哀愁:四姑娘呦,黄雀什么的,这绝无可能。
海月楼忙碌的时候,云潜楼也没闲着,芍药正指挥人置弄箱裹,也差人打扫。
明谨没管这事,只是去了楼内书房,抽选了一本书看,待看到一大半之时,芍药带了两碟糕点跟一小壶清酒进来。
“姑娘,午休快到了,您可别看了。”
明谨放下书,洗了手,拿了糕点吃,陪着小酒轻酌,也问芍药累不累。
“倒是不累,这楼内可好生干净,一点都不脏,像是族里精心打理过的。”
芍药也只是凭事实说话,饶有好奇跟猜想,却没留意到明谨酌着清酒,眼底微熏时,目光扫过周边同样干净整洁的偌大书房,神色复杂。
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不过姑娘,四小姐真的会过来吗?”
芍药不是很喜欢那个骄纵的谢明月,觉得后者进来肯定会打扰自家姑娘的清净。
“不会。”
第18章 越狱
芍药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看向明谨,后者却很自然回道:“我喊她来,却没知会过祖母那边,这本就不妥,如果她过来了,等于冒犯祖母。总会有人告诉她这件事的,不是祖母的人,就是……”
明谨停顿了下,道:“我那个弟弟也会告诉她的。”
芍药知道主君膝下有三个孩子,除了明谨,其余两个都是庶出,次女谢明月,三子谢之檩。
这两人一母同胞,哪怕没什么感情,也会因为明谨的存在威胁到的利益而抱团。
相比谢明月的娇蛮敌意,谢之檩才是对姑娘威胁最大的,哪怕只是庶出,可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如果姑娘还是跟主君处于如今这样的对立关系,将来主君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他继承,若是后者也对姑娘报有敌意,那么姑娘就有不小麻烦了。
“奥,我明白了,所以姑娘是在故意试探三少爷,看看他……”
“不是。”
芍药的猜测被明谨很利落地否决。
“我试探的还是我那个月月妹妹。”
明谨虽在笑,眼里却有深沉,“看她是否已被我那祖母驯服,也看她对我是否真厌恶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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