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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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我一改往日君子之风,如今非要试探并接近你。”

“不问我为何非要质问你这些?”

他一句一句,层层递进,哪怕不咄咄逼人,却也密不透风,让人陷入其中。

明谨终忍不住定眼对视他。

“其一,我怀疑他,担心你,往回赶的时候见到一个往下逃重伤垂死的刺客,他对你之事知之甚详,知道我是你聘请的先生,他感恩你守诺不杀他,是以告诉我他是广陵谷的人,包括你遇到的事,让我去找谢家人给你报信。我想,假如你在弥撒殿敌不过明昌小侯爷那伙人,必会往断桥那边走,以断桥当天险,于是我抄小路去了那边,也从宿居小楼的厨房中顺了一把斧头。”

“其二,我试探并接近你,不是因为人性本贪,得寸进尺。而是怕在我不够资格之前,你先把我跟他人一视同仁了,因为这世上的英才太多,会读书有点才学的不止我一个。”

“其三,左右日后也不会再见的,索性说破,日后你想起我,就不该只是一个曾凭着多读几本书就给你说书讲故事的先生。”

“其四,终究还是因为我贪了。”

说完,他起身,衣摆垂落地面,身姿实在是高,像一根竹子,让坐着的明谨不得不仰头瞧他。

窗外的光线纤细正好,无数照射,如同天神垂下的目光,将坐着跟站着的两人一并看透。

尴尬,晦涩,暴露,回避,怅然。

复杂难清,无法言明。

湖上有白鹭一行飞过,徐秋白回神,离茶座走了两步,弯腰作揖,宽大袖摆下垂,遮住了他的脸庞神情。

“今日一别,未知来期能否再见,望姑娘日后清平和乐,所求皆能如愿。”

清风徐来,其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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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兵马!(明天入v,请仙女们记得投月票哦,订阅冲一下下)

明谨回神时,人已经出去了,淡薄影子从门柩口消散。

茶都凉了,明谨单手抵着脸颊看窗外,眼神飘远。

芍药忍不住道:“姑娘,您此前为何不直接问他呢?”

五日前在鸾溪涧,事发突然,可后来还是有护卫替姑娘查看了那个位置,确定如徐秋白所言。

其实姑娘也淡了疑心吧,却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还这般冷淡,今日又如此疏离。

“问不问都一样,假若他真是别有居心,又没得实证,我还能当场杀他么?”

明谨靠着软垫,身子骨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眉眼倦怠,眼神却是淡漠。

芍药一愣,“那假如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真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那他对姑娘您也算是……”

“芍药,我的婚姻自己做不得主。”

明谨简单一句话断了芍药所有念想,她一时哑口。

“没希望,就别吊着人,人生光阴数十载,能有多少时间荒废的,何况他的时间本就宝贵。”

这样才华横溢的人,该发挥在官场,做益于百姓。

她这样的人,不该寄情于爱欲,徒惹人烦忧。

“其实也无妨,凭姑娘这般人物,什么人配不上。”其实芍药也不是真看得上徐秋白,就好像徐秋白自己认知的那样,他还不够资格。

只是这样出彩的郎君,一片痴心,视死如归,只为救心上人,这岂不是这世上最缠绵悱恻的话本故事,哪几个女子不为之浪漫幻想呢。

可惜她家姑娘从无浪漫之念想。

活得像是一尊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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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月跟谢明黛挺留意会客厅那边动静的,各自派出、此时躲在俩大花盆后面的丫鬟对视一眼,齐齐撒丫子往回禀报主子,可没多久,她们又被差遣出去——因为这个徐先生要走了。

“竟走了?”

“去看看,是不是真走了。”

“如果没走成,一定要帮忙处理好对方的为难之处。”

话里话外一个重点——让人好好走,千万别回来。

救命之恩是不假,什么好处都能给,感激也是不假的,他们不是狼心狗肺之途,可住家里实在不成,这一来二去接触颇多,保不准就成姐夫了。

倒有身边的嬷嬷看不懂这两位姑娘的心态了,于是各自问了。

谢明月:“虽然穷,但我觉得他不会入赘,不入赘的那还叫姐夫吗?”

谢明黛:“我还没夫婿,她想比我早有?做梦!”

嬷嬷们扼腕叹息:谢家姑娘可真是对姐妹分外真情实感,绝不带虚。

两个小丫鬟再次在偷偷摸摸中照面了,这次颇有默契,齐齐往门口看着,正好看到送徐秋白的马车在等着,仆役帮忙打理,谢之檩前来送别。

远远乍一看,师徒之礼很是妥帖。可实际并不是。

徐秋白:“你能来送我,我应当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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