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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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衣静静看着她一会,始终不改她对明谨的善意,“你没事,我就没事。”

她没什么朋友,不知道明谨算不算。

明谨低头,轻轻笑了下,“我没事的,这世上哪有永远度不过的痛,折断了,总能出新芽。”

说着,她轻描淡写折断梅树上最好看的那一簇梅花,把折断的梅花于手中把玩。

梨白衣怔了下,抿抿唇,道:“我得回都城复命了。”

广陵谷谷主被斐无道带走,她也抢不回来,左右对方也必死无疑。

“剥皮跟徐秋白等邪教余孽的海捕文书会很快下达。”

她说着,看明谨的脸,后者似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这样,让人不放心。”

明谨笑了笑,从椅子上起来,忽抱住了梨白衣。

她对这个始终于立场中保持中正且待自己善意的女子轻轻道:“放心,再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

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梨白衣终于放松了些。

“其实我也知道,这世上绝没有水过无痕的事,我虽希望你无伤无痛,但,总需要时间。”

“谢明谨,师傅与我说过,你答应过要去我们楼中小住,她还想跟你探讨武学,你可莫要忘了。”

梨白衣走后,明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容之上有难言的恍惚,但片刻后,她偏过脸,神色已然变幻,变得漠然,手指间把玩的梅花瓣在指尖碾碎成新鲜欲滴的汁液。

她对身后来的拓泽问,“查到了?”

“查到了,在乌灵邻边的恩泽庄。”

明谨笑了下,翻过手掌,让残花败叶从雪白细腻的掌心掉落。

——————

徐秋白在乌灵跟朝廷中还有耳目,知道监察院在查司徒家的事,眉头紧锁,对下属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

“是。”

徐秋白在下属下去后,还是眉头紧锁,转身去了牢房。

牢房中,剥皮正坐在地上调理伤势,察觉到徐秋白的道来,他睁开眼,“主上有事?”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师兄弟,而是主仆。

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

“此前,我与你说过,让你不要动谢明黛,你为何要违背?”

剥皮却是笑,“我这是在替主上分忧。”

“若我不把那谢明黛毁了,主上永远对那谢明谨有几分侥幸之心,如此,如何成就大业?”

徐秋白面容肃冷,“你是在教我?”

“不敢,我只是觉得成大事者,儿女情长是极可笑的,主上隐忍多年,受过何其大的痛苦,竟还对她有几分妄想,日后若她肯放下,不提大业受阻,我们这些人焉能有活路。”

剥皮说得露骨,徐秋白却是不语。

“何况……”剥皮微笑,“何况,您其实也永远放不下对谢家的憎恨不是么?她又永远无法割舍谢家,如此一来,于其让您将来纠结于其中,还不如我快刀斩乱麻,现在这样不正好。”

“那谢明谨如今定然隐疾复发,道心受阻,天人之路受其所乱,威胁性大大降低,既符合那位主子的要求,又对我们没了后顾之忧,岂不是一举两得?”

剥皮算计颇深,但徐秋白深深看了他一会,片刻后,他转身,淡淡抛下一句,“她没你想像的那么脆弱,炼狱之下,能爬出来的皆为恶鬼,你败她手中几次,渴望翻盘,却没想过万一她更强了呢?”

剥皮皱眉。

听到徐秋白寥寥一句似在黑暗中隐约消散。

“折断她的软肋,剩下的,就是无所畏惧的谢明谨了。”

他似笃定自己永远不是谢明谨的对手,可剥皮如何甘心,他深深憎恨谢家,憎恨那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人。

待徐秋白走后,他目光闪烁,忽看向看守牢狱的那个邪徒,对方观察了下周遭,靠近过来,塞了一张纸条。

剥皮看了一眼,面色大变。

那老东西竟开口了!!

如果监察院找到那个地方……剥皮目光闪烁,他绝不能让他们找到。

半个时辰后,徐秋白得知剥皮逃出牢狱,他放下书,手指揉搓了下书页,眉头轻锁。

——————

恩泽庄,剥皮逃出来后,直奔此地,但他也不是傻子,小心翼翼勘察过,确定监察院果然还没有搜到这里,于是进入庄后密林,到了湖泊跟竹林秀美之地,见到了一片规整干净常有人打理祭拜的坟茔。

他心思狡诈敏锐,小心查看周遭,确定了没被人动过,才走到这些坟茔前头,时常阴冷诡诈的神色竟有了几分温暖。

伸手轻轻抚摸了墓碑,低低一句:“母亲,对不起,差点让人来打扰你们了,可我今日得将你们带走,否则……”

“否则什么?怕我会挖你司徒家举族之坟头么?”

剥皮倏然一惊,抬头看去,见上面竹梢尖端站立的明谨跃射刺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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