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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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看着他满脸是泪的样子简直无语,心想我还看什么戏啊,看你就够了,比台上演的都精彩。

钟令仪全身心沉浸到剧情中,完全没发现景白百无聊赖不感兴趣,待看到结尾花神死去时,气愤不已:“怎么可以这样,我爹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他把结局改了!”

景白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出戏跟他爹有什么关系。

钟令仪见左右无人,又凑到他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这出戏是我爹写的,说是为了给我娘解闷,免得她成天泡在炼丹房里,问题是这么悲伤的结局,我娘看了还不得跟我一样,气得想打他啊!”

景白忍不住想扶额,这一家子,还真是特别。

钟令仪红着眼睛出了戏园子,站在阳光底下,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又恢复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样子,笑道:“景小白,你是第一次来上邺城吧,走,我带你去吃我们河洛最有名的红烧鲤鱼!”

两人径直来到上邺城最有名的酒楼太岳楼。钟令仪人还没进去,太岳楼的裘掌柜笑吟吟迎出来,“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钟小公子竟然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钟令仪说:“裘掌柜,你别跟我客套了,这位是我远道而来的好朋友,他可是来自美食遍地的东海溟剑宗,你可要拿出浑身解数招待,莫要丢了我们河洛人的脸面。”

裘掌柜忙拱手道:“原来是溟剑宗的道友,失敬失敬。钟小公子放心,我定叫两位不虚此行,宾至如归。”

“那我就等着看裘掌柜怎么一展身手了。”钟令仪领着景白进去。

裘掌柜果然没有辜负钟令仪的期待,给两人安排了一个最大最好的包间。这是一个大套间,地方宽敞,装饰精美,分内外两间,外面有乐工吹拉弹唱,隔着重重帘幕,丝竹声若隐若现,既不会让人觉得纷乱嘈杂,也不会使宴席过于安静。里面则是喝酒设宴的地方,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

钟令仪指着其中一尾红烧鱼说:“这就是我们河洛鲤鱼,素来以色泽艳丽、肉质肥厚细嫩、气味清香而著称,我吃过许多地方的鱼,都没有我们河洛鲤鱼鲜香有味,你快尝尝。”

景白礼貌地尝了一筷子,见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反应过来,忙点头称许。

钟令仪笑了,“好吃吧!再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们河洛人凡有宴必出场的压轴菜,名叫牡丹燕菜,味道异常鲜美,有燕窝风味,你看上面漂着的这朵花,洁白如玉,颜色夺目,是不是很像牡丹啊?”

景白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钟令仪正叽里呱啦介绍着席上的菜肴,裘掌柜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钟令仪点头,说:“让她们进来吧。”

很快,两个美貌少女款款而入,一人抱琴,一人持箫,行过礼后,分别在钟令仪和景白身边坐下。景白神情不由得一僵。钟令仪倒是如鱼得水,在那姑娘手上摸了一把,笑道:“这么娇嫩的小手,不知会弹出如何动听的乐曲。”引的那姑娘横了他一眼,将酒杯倒满,娇笑道:“要听我的曲子,公子得先喝一杯。”

“美人有命,自当遵从。”钟令仪立即酒到杯干。

景白见状眉头紧皱。另外一个姑娘察言观色,见他脸色似乎不好,不敢靠近他,小声说:“这位公子,可有什么想听的,不如我吹一曲凤求凰吧?”

钟令仪喝完自己半杯酒,又去灌身边美人。景白忍无可忍,不假辞色说:“钟道友,你小小年纪,如何学的这般坏习气?”

钟令仪愕然。两位姑娘见他生气,赶紧站起来,侍立一旁,连外面的管弦丝竹声都停了一下。钟令仪看看左右说:“可是大家设宴招待朋友,不都这样吗?总不能干巴巴的光喝酒吃饭吧?”

景白冷声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故友重逢,哪怕只是一杯清水,亦是一番盛情,又何须这些浮华场面?”

钟令仪露出讪讪的表情,站起来拱了拱手,“两位姑娘,对不住了,裘掌柜会将灵石如实奉上。”

两位美人一听不用陪酒就有灵石可赚,丝毫不以为意,携手离开。

钟令仪搬过椅子,靠近景白坐着,若无其事说:“好了,她们走了。重光道友,咱们继续吃饭吧。”

景白仍不放过他,“钟道友,修道之人,最要紧的是清心寡欲,你年纪尚小,心性未定,莫要被这些外物迷了本性,误入歧途。”

钟令仪眼疾手快夹起一块紫酥肉塞到他嘴里。

景白被迫住嘴,一脸尴尬,默默将紫酥肉吃了。

钟令仪又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挑眉说:“你要真当我是朋友,就把这杯酒喝了。”

景白隐约察觉到他在生自己的气,看了他一眼,接过酒,一饮而尽。

钟令仪见他如此,当即消了气,忍不住埋怨:“景小白,你知道我为了招待你这桌宴席,花了多少灵石吗?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把人家姑娘赶走了,丢不丢脸,以后我钟小公子还怎么在上邺城混!”

景白张了张嘴,一时无语。

钟令仪忽然又笑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认识那么多朋友,只有你才会说这样的话,忠言逆耳,可见你才是真正的朋友,以后我只跟你好。”

说的景白一阵脸热,轻咳一声,“钟道友,吃饭吧。”成天胡言乱语,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第43章 太微宫(上)

吃完饭,钟令仪带着景白在上邺城到处闲逛。正是初秋时分,气候宜人,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而不灼热。上邺城和别的城池一样繁华热闹,却又别具特色,景白见路边小摊到处都是卖陶土娃娃的,色彩鲜艳,人物憨态可掬,颇为可爱,忍不住拿起一个细看。钟令仪说:“这个是我们河洛的特产,遍地都是,外面卖的不好,我带你去我家铺子,可以照你的样子量身定做哦。”

两人进了路旁一家店铺,外面陈列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制作精美、栩栩如生的陶土娃娃,看守店铺的伙计见到钟令仪,看了一眼,招呼都没打,继续做自己的事,显然是常来。这家店铺是前店后院的格局,钟令仪带着景白径直进了后院,里面有几个师傅正埋头制作娃娃,有的在揉土,有的在捏形,有的在上色,分工明确,秩序井然。

钟令仪随手抓起一把粘土,胡乱捏了个人形,拿给景白看,“你看它手里握着一把剑,像不像你啊?”

景白瞟了一眼,头大身子小,整个五官凑在一块,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心想我哪有这么丑,面无表情说:“我看倒挺像钟道友你。”

钟令仪把眼睛鼻子嘴巴挤作一处,冲他做了个鬼脸,粗声粗气说:“原来我长这个样子啊,晚上扮鬼吓人倒是挺好玩——”话未说完,自己先乐的哈哈大笑。

景白不明白他一天到晚怎么就这么开心,什么事都能自得其乐。

钟令仪拉着他一起坐下,“你一天到晚不是打坐就是练剑,小时候肯定没有玩过泥巴,你知道怎么捏娃娃吗?”

景白坐在那儿没动。

钟令仪硬是塞了一团粘土给他,“哎呀,不要那么无趣嘛,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一下,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呢。你是不是不会啊?来,我教你!”

景白无动于衷。

钟令仪干脆握住他的手,手把手示范:“就像这样,又搓又揉,把多余的部分弄下来,然后粘在一起就好了——”

景白怔怔看着他的手,又白又细,柔弱无骨,比自己的手小了整整一圈,一双如玉纤手握住红褐色粘土调皮的捏来捏去,视觉上形成强烈对比。

钟令仪在他眼前挥了下手,“你别光看着啊,快动手,我们来比赛,看谁捏的娃娃好,输的人要有惩罚的哦。”

“钟道友,你无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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