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陪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吗?”
舒令仪忙拉住他,“那我不看了,我们说说话吧。”
景白觉得自己不能再跟她呆在一起,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打开门,深深吸了口气,让躁动的心平复下来,“你自己待着吧,我还有点事。”
舒令仪不依不饶跟着他,“你有什么事啊,我陪你吧。”
景白觉得她今天言行举止有些反常,蹙眉看着她,“练了一早上的剑,我还没沐浴呢。”
“那我也去。”
景白吃了一惊。
舒令仪忙说:“我的意思是,你沐浴,我在外面陪着你。”
这种古怪的感觉更强烈了,平时也没见她这么黏着自己啊,景白不由得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舒令仪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怕端木信要杀我。”端木信要是发现颜宗梁的事,估计要气疯了,不知道会不会拿她泄愤,为了保命,她只能寸步不离跟着景白了。
景白不解,“好端端的,端木师兄为什么要杀你。”
舒令仪推着他往前走,“你别管,反正我死都不会离开你的。”
景白一脸无奈,“我真的去沐浴。”
舒令仪斩钉截铁说:“那我就在外面等着。”跟屁虫一样跟着景白进了浴池,转了一圈,一脸殷勤说:“昭明君,我新买了澡豆,是漱妆轩出品的,可好用了,洗完香香滑滑的,你用我的吧。”放下一盒澡豆,果然搬了个小杌子坐到门口去了。
景白好气又好笑,只能任由她去。
舒令仪心情甚好,隔着门在那儿哼小调,提醒道:“昭明君,那个澡豆要用手打出泡沫再往身上抹——”一抬头看见端木信凶神恶煞往这边走来,吓得一个激灵,不管不顾往里冲。景白正洗到一半,房门突然打开,忙抓起中衣披上,本来要出声斥责,见到她花容失色的样子,不由得皱眉,“怎么了这是?”
舒令仪奔过去,躲在他身后,抓着他衣服不放,小声道:“端木信来了。”
话未说完,端木信一脚踢开房门,“颜宗梁呢?”
舒令仪故作不知,从景白身后探出头来,“端木道友,你这是干嘛,颜宗梁怎么了?”
端木信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你还装蒜,颜宗梁去了灵飞派负荆请罪,是不是你捣的鬼?”
舒令仪心中暗喜,面上却说:“这话好笑,颜宗梁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端木信气得咬牙切齿,“我早就觉得奇怪,你明明已经走了,怎么又跑回来,原来是来当说客的!颜宗梁反水不要紧,只要有你在手里,顾玄临投鼠忌器,我看他敢拿我怎么样!”说着就要来抓舒令仪。
景白听的皱眉,一把拦住他,“端木师兄,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只知道你若是要伤害阿如,先得过我这一关。”斩霜剑出现在两人头顶,发出危险的呜鸣声。
端木信见他连斩霜剑都祭出来了,那是铁了心要护着舒令仪,又恨又无奈,骂道:“景师弟,你是色令智昏吗?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同门相残的事来!”
景白淡淡说:“端木师兄,你也知道阿如是弱女子,修为低下,只要你不动手,我自然也不会动手。”
端木信转头恶狠狠盯着舒令仪,“你说她是弱女子?女人耍起心眼来那才叫可怕,尤其是柔弱漂亮的女人!你以为她跑回来是为了你?她根本就是另有图谋!景师弟,你心思纯正,可不要傻乎乎的被她骗了!”
景白回头看了舒令仪一眼。
端木信见他似乎有些动摇,忙又说:“我现在算明白了,上元节那天她为什么失踪了一段时间才回来,肯定是去见顾玄临了,没有顾玄临的亲口保证,颜宗梁才不敢反水!”
景白听到顾玄临三个字,神情微动。
“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景师弟,你还要护着她吗?”
舒令仪见势不妙,一把抱住景白的胳膊,大声说:“端木信,你杀了颜宗行,到处兴风作浪,搅得满城风雨,现在阴谋暴露,眼看事情不成,就要拿我开刀,卑鄙无耻!昭明君,你千万别听他的!”
景白垂眸看着她,半晌问:“那天你是去见顾玄临了吗?”
舒令仪见他脸色不对,也顾不得许多,突然抱住他,使劲晃了晃,仿佛提醒他,急道:“小白,端木信是在挑拨离间,你这都听不出来吗?”
景白听到她叫小白,往事忽然涌上心头,原本坚硬的心顿时化为绕指柔,转头看向端木信:“端木师兄,撇开私情,阿如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相信她会杀人,她被关在这里,亦是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能对她动手。”
说到颜宗行的死,端木信终究理亏,话已至此,他又奈何不了景白,唯有恨恨离开。
舒令仪见他走了,大松口气,放开景白,转头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她冒冒失失冲进来,景白只来得及穿上中衣,被她又拉又拽又抱,衣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露出胸前大片肌肤,只差半裸了,难为他顶着这样一副尊容跟端木信对峙。舒令仪瞟了一眼忍不住又瞟一眼,心想昭明君看起来瘦瘦的,原来身上全都是肌肉!
景白伸手把衣服拢好,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看什么看,还不出去!”他澡都没洗完,一身的澡豆味!
舒令仪忙捂住眼睛,带上门一溜烟跑了。
第73章 功败垂成(上)
傍晚时分,景白冒着雨从外面回来。舒令仪一看到他,忙跟进房,“昭明君,你衣服都湿了。”找出一块干布巾递给他,又说:“你下午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
景白瞟了她一眼,没有接,神情有些冷淡,“端木师兄既然答应了我,便不会再对你动手,你不用这样跟着我。”
舒令仪偷偷看他,“昭明君,你生气啦?”
景白不理她,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茶喝。
舒令仪凑过去,见他头发上的水往下滴,洇湿了整个肩膀,摊开布巾,讨好地说:“昭明君,我给你擦头发吧。”
景白把头一偏,“这点雨水,不妨事,你还有什么事吗?”
舒令仪的手垂下来,沉默半晌,“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没有跟你说师父的事吗?”
景白闻言有几分萧索,“所以那天晚上,你的确见了顾玄临?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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