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但他绝不会让那女人在窦灵国内待得太久,他不介意,不择手段的,将人给逼回来。
赵侍新脑中此时已有了些谋划,只是尚还需时间去布局。
他眉眼冷得像冰,赵侍新第一次发现自己想弄死一个女人,还想再好好的收拾一个女人。
赵侍新一直没回应,汾阳公主心头又浮上了丝希望,她道:“赵侍新,你睁大眼好好看看,我不是我本人还能是谁,真是不知道你突然发的什么疯……”
汾阳公主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她却不知赵侍新听了这句,终于抿唇微笑了笑,他竟又走回床边,还慢斯条理的坐在了床榻上,一只手抬起,便捏住了床上此时也已坐起了身的女人下颚,然后偏头,鼻息便凑近,薄唇也缓缓接近,很快便近在咫尺,男人身上清冷的伽南气息扑面而来,令这么多年,饶是在男人堆里已能如鱼得水随意应付的汾阳公主也不禁心跳加快,有着某种犹疑、惊惧、甚至于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男人离女人的红唇仅有两寸距离,这距离十分的危险,只要男人再稍靠近一点,便能触碰上女人柔软的红唇。
但男人却迟迟没进一步动作,汾阳公主咬紧牙关道:“赵侍新,你到底是想怎样?”
男人终于冷笑一声,猛地松开了手,女人的头自然偏向了一旁,赵侍新已站起了身,背身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道:“你当真以为你同那女人一模一样了是吗,只是你恐怕不知,表面学的再像,有些深层次的东西也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某种感觉,方才那样……”
赵侍新说着从长风手中接过一张白色娟巾擦了擦手指,又接着道:“够公主殿下明白自己是败在何处了吗。”
汾阳公主见男人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及他此时可说得上是羞辱人的动作,她面上也忍不住青白交错,这混账男人不仅忤逆不道,而且嘴,也果真是够毒的。
女人不说话,屋内一时就无人再开口,此时,有人从殿外走进,在寝室门外向赵侍新行了一礼,然后便拿着一叠帛书走进了屋内,在赵侍新耳边道:“大人,您让属下查的先帝当年暗中派人关注窦灵国的资料只加紧找到这么几份,不过当年先帝确实是派了人一直在关注着窦灵国那位二皇子的府上。”
床上女人本没说话,听见这,她立时抬起了头来,目中没有惊愕,她早知当年父皇在她与母后合谋准备毒害他失败后,他虽没杀了她,但却毫无预兆的将她给扔到了窦灵国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时她一夜之间睡醒,或者说是昏迷了几日之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独自扔在了窦灵国那种地方,当时她曾想过回去,但每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同窦灵国商团回去时,都会被人给暗中搅黄,让她一次次的希望落空,自那以后,她便知道,有人不想要她回去,回到大陈国中去。
所以之后,她便只能暂时依附于在一次微服出巡时看上她的窦灵国二皇子。
然后便依靠二皇子的力量,在窦灵国中联络上了华春,也是那时她才知,在国中她这位汾阳公主其实并未消失,而是……有了另一位与她一模一样的公主殿下。
她当时也挺恨的,想到父皇虽没狠下心杀了她,但却也这样绝情的对她。
到底是在大陈国生养的,所以她一直都挺想回去,只是那时父皇在世她知晓根本没可能,而之后父皇离逝,她当年完全想象不到的皇弟登了基,想到这位皇弟应该也知晓那位冒牌货的真实身份,但却依然与之如此亲近,那对她这位真的阿姐,想必就会是欲除之而后快了吧,而且因为窦灵国中二皇子对她的看重以及……相对于二皇子,她更有意于那位三皇子,所以之后她便一直没急着找机会回归自己的位置。
只是没想后来,她押错了人,谢玉京……
想到那人,汾阳公主心内又是一阵恨意与不甘心涌上。
好不容易她下定决心回了国,扮做那女人的模样,没想竟也这么快搞砸了。
她还在沉默,又听赵侍新道:“公主还需我将这些当年的记档拿到你的面前来吗?”
汾阳公主面容终于微有丝枯败,她道:“不必了,既然赵大人都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了,那本宫……
说着,女人下了床,站起身语气突然一变的道:“也就懒得再装了。”
此时女人的面部表情和姿态已完全的变了,变得与另一个女人完全不同,与生俱来的尊贵、骄傲,神色犀利又妩媚。
她拢拢鬓角微乱的发丝,又道:“也不知那女人有什么好的,本宫看,恐怕是狐狸精转世吧,把你们几个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死心塌地的……”
赵侍新听了,眉微皱,他不喜欢听见另外两个男人对那女人是什么心思。
也不需要她提醒。
更何况现在那女人还在另一个男人手里。
“你终于肯承认了。”赵侍新便道。
说完他又接着道:“那不妨请公主殿下将你们掉包那日的情形具体说一说吧。”
“还有谢玉京派你来到这里,所有的目的和打算。”
汾阳公主看向赵侍新,她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此时已暴露的情形道:“你觉得谢玉京派我来会有些什么打算?”
她故弄玄虚的道:“除了掉包那女人和萧秦昭——以外。”
赵侍新知道,她这是要跟他谈判周旋了。
眼微眯,赵侍新很快笑了笑,道:“不如你先告诉我那天你们是怎么从这宫里将人给换出去的如何?”
照那日宫里的戒严情形,宫外之人即使是有着窦灵国高绝的易容之术,也绝不是那么容易就悄无声息的进入宫内,再暗中将人给送走的。
除非……赵侍新突然想到一点。
见女人不回话,他主动试探道:“那日宫中如此戒严,宫外的人即使进来了,想悄无声息的偷换人出去也绝没这么容易,莫非——这宫里有直通宫外的密道?”
“而你作为当年先皇最宠爱的公主,想必是也知晓这密道了,所以才能这样暗中将人给送出去……?”
汾阳公主想不到这男人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控制好一瞬惊异的情绪,依然模棱两可故弄玄虚的道:“赵大人还真是想象力丰富,那方才大人问本宫的话何不都自己想了,还问本宫做什么?”
赵侍新了然道:“公主看来这是不肯乖乖交代了是吗?”
汾阳公主又垂首瞧了瞧自己涂了丹蔻的指甲,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她道:“怎么,赵大人是想对本宫严刑逼供吗?”
赵侍新笑了笑,他应道:“公主殿下既然不想说,那也没关系,谢玉京派你来能做的事想来也就那么几件,不过他现在这位置刚坐上去,如果心思太多,恐怕那位置也不会坐得太稳当。”
“殿下会这么听从那人的命令,我想恐怕是有重要的东西被人捏在手里了吧,而对于像殿下这样的人,想必重要的东西也就只殿下的这条命了,所以赵某猜测,窦灵国那边应该还会有人来与公主接洽,既然公主不说,那我也不为难公主,况且我也需公主在这里为赵某掩饰一二,能让赵某也做些准备。”
汾阳公主听了这,想不到他竟又猜到了她的命还在谢玉京手上的事,她终于忍不住惊道:“你!你想对本宫怎么样?”
赵侍新却不再对她说,而是看向屋内方才赶到的长业吩咐道:“派人好好看着这位长公主殿下,时刻不准离人,而且除了这景粹宫外,其他任何地方这位殿下也都不准踏足,有任何异动,立即向我禀报!”
长业立即拱手道:“明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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