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直到此时观众才发现,这位东方青年的性格似乎并不阴沉,恰恰相反,他烈得像一团火,而且是带着硝烟味的火。
他把笔记本上的鲜红国旗撕下来,板板正正地贴在自己胸口,并温柔无比地摸了摸,然后把黑色笔记本扔向能量膜。
能量膜上似乎设置有防御程序,在黑色笔记本触及的一瞬间就将之点燃了。
纸制的东西燃烧得总是特别快,只是轰的一声响,地上便多了一团焦黑的灰烬。
“不!”约翰博士控制不住地大吼,“快抓住他,快!”
摄影师经由耳朵里的智能芯片接收到了主人的命令,立刻加强了火力攻击。
但那层能量膜却始终无法攻破。
庄理近乎于痴迷地看着这些炮火,轻笑道:“庞加莱·约翰,这一次没了我的手稿,拯救人类这个游戏,你准备怎么玩下去?”
“很不幸,你的戴森球已经烧没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太阳投影。
刚建成没多久的戴森球果然被烧没了,只留下零星几块能量板在宇宙中漂浮。这是全人类耗费十年时间打造的超级工程,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抓住他,福特,你一定要抓住他!”走投无路的约翰博士紧紧抓住了福特将军的手臂。
感觉到皮肤传来的剧痛,又看见老友格外狰狞绝望的面孔,福特将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想谴责,最终却变成了一条最高指令,发布给全球的军事基地:“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庄理抓回来!”
他停顿两秒,又慎重强调:“不要伤害他,抓活的!”
全球的军人于同一时刻开始行动。
庄理却满脸嫌弃地摆着手:“我知道你们正迫切地想要抓住我,但是再见了各位,我不打算继续陪你们玩了。这个世界令我厌恶。”
他按下了位于操控台最里侧的一个按钮,于是穹顶的投影仪收了回去,变成一架对撞机。
机器发动的一瞬间,一个刺目的光环出现在庄理身边,光环的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宇宙,有蜿蜒流动的银河,有无尽的黑暗和遥远的未知。
庄理慢慢向光环走去,呢喃道:“如果能重新回到我的国度,见到我的同胞该多好。”
光环渐渐扩大,形成一扇门。
庄理一只脚跨了进去,却又倒退回来,冲头顶的摄像机说道:“对了,我最后还想强调一句,华夏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种,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幸存者,我们也是不可战胜的。你们继续加油,我走了。”
他挥了挥拳头做鼓励状,又低下头深情凝视胸前的国旗,然后消失在璀璨的光团里。
与此同时,对撞机再也无法承受由异次元空间涌来的庞大能量,碎成了齑粉。
观众不明白眼前的一切代表着什么,但约翰博士明白。
他揪住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用惊恐而又不敢置信的语气嘶吼:“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打开高维度空间的通道!他做不到的!”
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谓的不可能,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既定的目标而已。
第4章 前传04┃无法超越的庄理
庄理消失在光团中,实验室里的设备也紧跟着发生了爆炸,浓烟和金属碎片到处飞溅,击穿了穹顶,也终于令那层能量膜失去了防御作用。
女主播吓得连连尖叫,观众们也都大惊失色不明所以。
那位摄影师却拎着两把粒子飞快冲进实验室,反复检查庄理消失的地方,又动作熟练地去拆卸实验室的中控设备。
但这些设备的外壳是用特殊的金属材料制作的,即便摄影师拿出最先进的激光切割器,也没能在光滑的外壳上留下半点痕迹。
摄影师换了好几种工具都没能拆开金属外壳,又找不到衔接口,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种植在他大脑皮层里的芯片已经变得滚烫,约翰博士在信道里疯狂呐喊:“搜集实验室里的全部资料,不能遗漏任何一点东西!听见了吗49号?我要那里的全部东西,全部!”
摄影师不得不继续拆卸这些根本没法拆卸的仪器。
但两分钟后,他却举着双手站起来,慢慢退至墙根处,然后小声说道:“博士,我没有办法执行您的命令,联邦军队已经抵达了。”
他抬眼看向实验室门口,那里齐刷刷地站着几十名军人,头顶传来飞行器的轰鸣,更多的军人还在赶到。
摄影师被控制住了。
联邦军队接管了实验室,并勒令女主播停止直播。
女主播颤巍巍地说道:“我们的摄影机全都坏掉了,直播应该早就中止了。”
不,并没有,直播一直在进行,哪怕联邦军队联系了直播平台,让那边切断信号,这座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也依然在网络上实时播放着。
检查过女主播全身,确定她没有携带录制设备,联邦军人才意识到,即便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也依然没有损坏的,悬挂在实验室穹顶的几个监控器才是导致直播间信号无法切断的罪魁祸首。
他们立刻举起枪扫射这些监控器。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水滴形的监控器在粒子弹的轰击下安然无恙。它们光滑的表面甚至能把粒子弹反射出去,以至于联邦军人差点被误伤。
密集的扫射戛然而止,刚才还显得威武强悍的联邦军人,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找着掩体。
他们狼狈的姿态令直播间里的观众大开眼界。原来传说中拯救了全人类的联邦军队,在现实里竟然如此无能,连几个摄像头都对付不了。
流弹平息后,这些军人也与之前那个摄影师一样,拿这座破败不堪的实验室毫无办法。
局面僵持了几分钟后,福特将军带着几位科学界的泰斗匆匆赶到,他们分别是切莫诺夫博士、德普博士、艾伯特博士和查特曼博士。
在半个小时之前,这些人还对庄理提出的理论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们脸上却都带着探索真理的迫切和焦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