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表弟,好久不见,你最近可好?”九皇子淡漠的目光从乐正冥身上移开,看向庄理。
庄理也略略拱手,并不说话。
他并未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模仿爱人的痕迹。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眼神、表情、动作、喜好,会渐渐趋同,这就是老话说的夫妻相。
看见与乐正冥表情一致、动作一致、就连穿着都一致的少年,九皇子眸色一暗,已然打消了拉拢对方的念头。这才多久?庄理就已经与乐正冥培养出了非同一般的默契,怕是两个人不好离间。
罢,就这么着吧。
思及此,九皇子召集众位将士,说要讨论军国大计。
庄理暂时还没有一官半职,只能站在外面等待。
天边闪耀着一颗颗星辰,把夜幕点缀得美丽非凡,然而死在这块大陆上的百姓,怕是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
庄理抬头仰望星空,目中流转着坚毅的光芒。战争固然会死很多人,但是若不经历战争,这块土地又如何迎来和平?仁慈与示弱永远无法停止杀戮,唯有杀戮才能止息杀戮。
他将来所要做的一切或许会让这块土地变得更为千疮百孔,然而短痛过后,迎来的将是万物复苏的春天。
他想改天换地,他想守护这方土地,只因爱人就是这方土地的神灵。
这样想着,庄理不由轻笑起来。
“想到什么这般高兴?”一道温润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名长相俊逸的少年缓缓走上前,笑着说道:“你把我和爹爹骗得好苦。谁能猜到骄横跋扈、不通文墨的庄小侯爷,却原来是智计百出的天纵之才。”
“官渡之战你委实赢得漂亮,”少年侧头看向庄理,低声问道:“只不知,你能不能对付蒙古人?”
他满脸都是纯然的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无恶意。
庄理不闪不避地回望他,唇角微勾:“打过不就知道了吗?”
庄旭轻轻拊掌,语带赞叹:“好气魄。这么多年,我和爹竟然完全没发现你的伪装。你是从几岁开始戒备我们的?”
庄理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笑容诡秘:“我说我生而知之,你信吗?”
庄旭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庄理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生而知之,这怎么可能?他以为他是圣人吗?
大约是厌倦了这样的刺探,庄理摇头轻笑,转身离开,却发现庄然正站在五米外,目光晦涩地看着这边。他显然也听见了刚才那些话,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愕。
庄理冲对方点头微笑,绕路走了。
庄然在原地僵硬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长公主说得没错,庄理果然不凡。他没有红着眼眶扑上来厮打我,也没有流着眼泪向我控诉,更没有假装对我视而不见,在心性这一块,他略胜于你。”
庄然眸色沉沉地看向自己最为宠爱的儿子,问道:“假如你是庄理,你能在看见我的时候笑得这么温和自然吗?”
庄旭默默在心中构想一番,不由惨白了脸色。他做不到,非但如此,他可能早就崩溃了。
打小,他就觉得自己比庄理聪明能干,又最受父亲宠爱,所以心里总暗藏着一股优越感。然而现在,当他猛然间意识到庄理不是真傻,而是装傻,并且这么多年都把他耍得团团转时,这优越感就化为了最深的讽刺。
庄旭捂住胸口,难受得厉害。
庄然轻轻拍打儿子肩膀,无声安慰。
恰在此时,乐正冥提着大刀从九皇子的营帐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个个双目赤红,头冒青烟,显然气得太狠。
隔着晃动的帐帘,庄然发现九皇子的桌案竟被劈成两半,笔墨纸砚落了满地。想来乐正冥气极之下竟动了刀。
“晋地之事妥了。”庄然低不可闻地道:“旭儿莫要担心,庄理很快会死。”
“我想与他真刀真枪地打一仗。”庄旭抬起头,眼珠也是一片赤红,竟被不甘激发了心魔。
“莫要说这些置气的话。能兵不刃血地击杀敌人,何必亲自动手?你是瓷器,他是瓦砾,他焉能与你相比。”庄然极为耐心地安慰儿子,却不知这话说出去会多么引人发笑。
长公主是金枝玉叶,生下的孩子流着皇室一半血液,在庄然眼中却连一个洗脚婢生的庶子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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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冥回到营帐时,庄理正快速翻看着一堆堆书册,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这块土地的一切。
“妥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妥了。”乐正冥把大刀摆放在桌上,沉声道:“果然像你说的那样,我表现得越生气,越不甘,九皇子就越是坚持要派我去救援晋国。为此,他连皇帝的尚方宝剑都请了出来,还准许我把麾下亲兵全部带走。三日后我们就出发。”
“那便玩会儿枪,然后安置吧。”庄理把书放在一旁,笑容兴味。
“玩枪?”乐正冥愣了愣。
“是啊,难道你不想玩?”庄理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
乐正冥犹豫片刻才无奈道:“那就玩会儿吧。”话落走到武器架旁,抽.出一杆长.枪耍得虎虎生风。
已经脱掉外袍,正准备继续脱亵衣的庄理:“……”
知道宿主多爱玩枪的7480:“……噗哈哈哈。”断了的手臂好像不那么痛了诶!
庄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回原位,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刻意向自己展示武力值的爱人。让他玩枪,他就真的玩枪,虽然有些不解风情,但也太可爱了一点。
乐正冥被小卷毛看得浑身火热,心不在焉地耍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可以安置了吗?”
庄理拍着桌子朗笑起来,调侃道:“傻瓜,我说的玩枪和你说的安置是一个意思。你身上难道只有一杆枪?”说着说着目光便滑落在某人那处。
乐正冥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顿时耳朵烧得通红。他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勾唇,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末了随手把长.枪一扔,大步走到桌前,把小卷毛扛在肩头,急急走进内室,“我陪你玩枪。”
他沙哑的嗓音被庄理热切的吻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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