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陈生打了个冷颤,回想前两次身后有鬼的经历,他回过头,忐忑不安的问着向滕夫人,“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向滕夫人欲言又止。
她抬起手指:“你……为什么把纸人贴在后背上?”
……纸人?
什么纸人?
陈生伸出手向身后摸去,废了一番功夫,最后在脖领附近摸到了一个纸人。他摘下去一看,纸人上写着“保命的”这三个字。
这是……什么时候放上来的?
陈生抿了抿唇,回想曲清池掐着他后勃颈的一幕,觉得又被耍了的他拿下纸人,用力地摔在地上。
“谁要你的东西!”
向滕夫人看他喊了一句,被他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见他扔下纸人扭头走向门前,等开了门,他又气冲冲地扭头走了回来,动作自然地捡起地上的纸人,态度平和的再次推开了面前的门,带着纸人走了。
向滕夫人:“……”
不是说不要的吗?
第45章 土狗
陈生挑选的门上画着灶火。虽然不明白灶火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选择了这道门。
带着纸人,陈生推开了灶火门,门后漆黑一片,黑暗中好像什么都没有,也像是有很多东西都藏在黑暗中。
黑色是最好的伪装。
像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让人心生抗拒。
陈生不太喜欢灶火门后的黑暗。
皱着眉头,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奇怪的发现脚下的地面有些绵软,脚踏上去的感觉不像是踩在木板石砖上,几分诡异的感觉也因此粘了上来。
接下来的路多少有些不顺。
提心吊胆的往前走了许久,陈生握着怀中纸人,踏出去的左脚忽然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方摔去,落向黑暗中的未知处。
咽下口中的惊呼,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下方好似一个无底洞,坠落的时间很长,长到陈生久久没能看到尽头不说,还因此神情恍惚,思绪混乱的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无法保持清醒。
他半阖着眼,只觉得此刻的感受竟是有几分熟悉,好似前世某段时间他也曾浑噩过活。
虽然记不得缘由,但陈生还记得他上一世曾大病一场。当时上元节到,他身体不大好,终日昏昏沉沉,人如走向末路的酴醿,春尽寂寞来,难免流露出几分衰败的郁气。
彼时郭齐佑得了一件玉衣,玉衣是清河水君送给他的生辰礼,衣裳上用的玉全是价值连城的寒潭玉。寒潭玉也是清河府最贵重的宝物,除了郭齐佑,想来没人能从清河水君手里拿到一块寒潭玉。
只可惜贺礼送来时大家都很忙,谁也没有关心山下有人送礼,等郭齐佑拿到手中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那么好的一件寒潭玉衣仍在山下无人问津,若不是因陈生发热,郭齐佑八成还是想不起外祖家的寒潭玉。而这贵重的寒潭玉他拿到手中,只当给陈生降温的玩意儿,没有把寒潭玉当作一件修炼的法器。
那时陈生躺在床上,郭齐佑将那件洁白的玉衣披在他身上。冰玉细腻柔和,能隔绝外界与身披玉衣之人的联系,给穿玉之人一个极好的修炼环境,而且还能帮助修士提升修为。
陈生将玉衣盖上,只觉得寒潭玉上身有几分舒适,发热的身体因此得到了疏解,人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因此当京彦来时,看到的就是他疲惫的睡颜。
见陈生因窗口阳光刺目而微微皱眉,京彦极为小气的犹豫许久,最终万般不舍的拿出白色丝帕盖在他脸上。而这丝帕自然也是件宝贝,只不过对于京彦来说只是个只配擦手的手帕。
他拿白帕子盖在陈生的脸上,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走前还因房中不洁,浑身不舒服的耐心收拾了一番。
等打扫完毕,京彦骂骂咧咧地退出了房间。留下身盖白衣,白帕遮脸的陈生躺在纤尘不染的房间里。
陈生睡了一会儿。
郭齐佑下山未归。
京彦出门久不回。
等陈生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家里因他这一睡已经变了样。
家宅不静,众人吵得天昏地暗。陈生一脸茫然,只觉得视野模糊,所在的地方有些窄小。
不知家中出了什么事,一旁小天孙哭红了眼睛。屋外雷声不停,偶尔能听到花盆炸裂的声响。
陈生虽未能亲眼看到,但他能够想象的到,院子里养的那几盆花草八成已经成了灰,而罪魁祸首还在他身旁哭哭啼啼,就像在哭丧一样。
房中端肖雪端着贡菜,虽是态度不好,但手中还是拿着摆祭用的鲫鱼,没有如平日一般乱发脾气。
萧疏则是端坐在一旁,看着身旁的唢呐,有几分无从下手的不适。
白烨抱着画像,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大家去了,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谁做老大。”
端肖雪听到这冷笑一声,粗暴地把鱼碗摔到地上,眉眼带煞地说:“显而易见的事你又何必要问?”
萧疏推了推面前的唢呐,淡漠道:“怎么,魔主难不成觉得你配?”
莫严即使肝肠寸断也不忘搭上一句话:“家主的位置谁喜欢谁拿去,我只要他房中的画……”他说完这句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又补充两句:“如果你们不要,衣物之类的物品也可以交给我,但凡是他的东西,我都喜欢!”
听到这里,陈生的手一用力,捏坏了身下的黑木。他看着自己躺的棺椁,拿下京彦的手帕,气极反笑的他只想告诉告诉这四人什么是规矩。
然而他人刚刚坐起,就看到女主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见此陈生一惊,还来不及问他怎么了,便看女主不耐烦的“啧”一声,接着一脚踹开了挡路的白烨。
等人走到他的面前,陈生问他:“怎么弄得?你受伤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