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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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到底与曲清池做了一世夫妻,对彼此的感觉也好,还是一些小动作也好都十分了解。只不过很了解曲清池的他并不了解曲清池和萧疏之间的事情。从上一世来看,陈生并未发现其他问题,可从今生来看,萧疏与曲清池之间必然有别人不清楚的密切关系。

这份关系让萧疏即使被困,也能与曲清池交流。

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存在某些关联。

一点点靠近了正确的答案,但因为考虑到身后黑袍人身份不明,陈生怕贸然开口会给曲清池留下隐患,因此按耐住想要询问的心思,直到到了魏都,这个猜想才被确准。

入城时,萧疏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领下了进入魏都的手牌。

他写的名字陈生并不熟悉,但他的字陈生很熟悉。

那是属于曲清池的字。

曲清池的字分两种风格,有时文秀飘逸,有时狂放不羁。而不管是哪种,陈生都很熟悉。

他那时看着曲清池提笔,心中只剩下一句——还真的是他。

这个有着萧疏面容的人真的是曲清池。

他并没有认错他。

**********

情况复杂。

这个有着萧疏面容的曲清池眼神不好。

那个缠着绷带身受重伤的黑袍人身体不好。

脚下变成鸡的陈生心情不好。

三个什么都算不得好的人入了魏都,找了一家靠近山峰的客栈歇脚。

也许是考虑到那人身体的情况,曲清池并未要上两间房,为了方便照看对方,他自己也住在这间房。

陈生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曲清池带着那人进入房中,面无表情地停下了脚步。

以前不知这人是曲清池,看着他照顾黑袍人心中没有什么感触,如今知道这人是曲清池,再看他照顾黑袍人,意思多少有些不对了。

曲清池人高腿长,走路的速度也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那人进入了房间,留下了一只站在门前对着高高门槛的小黄鸡。

其实房中那黑袍人享受的是陈生以往才有的待遇。

画外的曲清池性子傲还任性,从不会照顾除了陈生之外的人。

不像现在。

陈生沉默的对着门槛,正觉得眼前这幕令人烦躁,忽闻黑袍人对曲清池说:“把他带过来。”

曲清池挑了挑眉,人慢步来到门前,靠在门旁淡漠的低下头,并没有听那人的话,只是说:“这里光暗,我眼睛看得不清楚,你让他自己进来。”

……嗯?

啊哈?

陈生歪着头,对着与他一样高的门槛,望着曲清池故作平静的嘴脸,十分了解他心里的想法,在心中对着他的脸忽然呸了一声,然后扭过头转身就走。

之前他在山河镜的天路里看到过赤鸿尊的过往,他对魏都还算熟悉,眼下他来了魏都,可以去试试寻找赤鸿尊在不在这里,没有必要一直跟着女主受气。

比起对着曲清池这张臭脸,去找赤鸿尊看叶女不香吗!

没必要留下。

陈生一连在心里呸了四声,私心觉得他一点都不在意曲清池的过去,左右曲清池要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根本没有必要在曲清池这里浪费时间,更没有必要受这个闲气。

忍着一口气,陈生往前踏步,可他走了没几步,身后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一下子抓住了前行的他,接着将他抬高了一些。

第92章 死人

“来到魏都之后就打算分道扬镳,表现的如此薄凉,难不成你在魏都有什么依仗?”

曲清池一边说一边掐住陈生小小的尖嘴,脸上笑颜难掩心中恶念。

陈生晃了晃头,挣脱无果,郁闷的在心里记了一笔曲清池的不是,准备日后与曲清池算一算今日的账。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曲清池无意细究陈生的过往。他抓住陈生,将陈生往黑袍人面前一扔,陈生这才想起,因黑袍人身体不好,这一路来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曲清池一手操办。曲清池对外的表现是淡漠,可在照顾对方的时候,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而曲清池向来不是喜欢照顾人的性子。

他对这个黑袍人好到算是反常的地步。

黑袍人来到魏都之后有些疲倦,握着陈生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曲清池本是坐在窗口的位置,等回头看黑袍人睡着,他又来到黑袍人的身边,把黑袍人送到床上。

陈生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竟是想起了前世,那时的他刚与曲清池重逢,曲清池将他从端肖雪手中抢了回来,其中发生了不少故事。而他这人惯会演戏,对陈生说在与端肖雪的打斗中受了伤,求陈生送他回小圣峰。

那时的陈生还以为他是个女人,也不好说不送,两人走了没多久,途中意外遇见了外出但孟邗,孟邗一看曲清池在此,自然也就跟了上来。

当时孟邗见曲清池受了伤,以为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尽心尽力的围着曲清池转,丝毫不知曲清池这个脸皮极厚的人只是故意装作身体不适,以此来表示他与端肖雪实力相差不多,谨慎的不留下一点可供猜疑的痕迹。

可怜孟邗和陈生对此并不知情,一个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导致对方受了伤,一个认为是自己的机会来了,接机大献殷勤。

在入虚妄山的前夕,陈生等人途经若水,那时正逢雨季,若水水位上涨,不多时水便涌入若城,在街巷留下浑浊的痕迹。

孟邗想着曲清池喜洁,人又是清冷贵气的仙君模样,此刻若是白衣脏污,多少有些不配他清雅脱俗的气质,因此小心地搀扶着曲清池,尽量不让泥水沾湿曲清池的白衣,径直扶着曲清池上了客栈台阶,准备带曲清池入二楼,等城中修士驱水之后再去赶路。

陈生跟在他们身后,在他们进入客栈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顺着青瓦流淌的雨水,注视着街上从浅洼逐渐上升,即将要接近青石阶的水流,一时没有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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