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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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周围人唏嘘声不断,坐在桌前的几个人却隐下了情绪,谁也不去看面无表情的陈生。

“……”

“而守着这样的人,李家娘子也是越想越悲,最后她叹了口气,端着药碗来到陈郎君的身旁,弯下腰,柔声说——”说书人说到这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当他喝完这口水,他看了看手中的茶碗,拿着茶碗做出女子娇俏的动作,眉目温婉,语气轻柔:“郎君,该吃药了。”

陈生:“…………”

他来这里是想要从县主的口中听到故事,不是为了成为别人口中的故事才来的!

陈大郎听到这里实在忍无可忍,他拿出一个银锭子,叫来了茶楼活计,淡漠地说:“换个故事。”

活计见陈生出手阔绰,立刻笑着接下,连忙跑了过去与说书人耳语,说书人听到钱之后眼睛一亮,朝着陈生这边拜了一下,接着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上回书说到圣峰首座曲清池——”

“………………”

这话一出,除了越河县主外其他几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陈生等人被迫听了半天曲清池的成功与伟大,除了郭齐佑,其他人基本上都在走神,包括那位提议要来听书的越河县主。

抽空看了一眼,陈生注视越河县主呆呆的脸,猜到她并不爱听书,只是不知为何她明明不爱听书还要来此。

越河县主也是走神走的厉害。

她一双手绞着衣角,如此坐了片刻,听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她眼前忽地一亮,连忙问:“说完了?”

陈生说:“没有。”

闻言越河县主轻咳一声,随后拿起了一旁的茶杯本想以此掩饰尴尬,可在茶水入口后,移开茶杯的她又叫了一声。

陈生听她惊呼扭头去看,发现茶杯上有着墨痕,他顺着县主葱白的指尖看了片刻,在县主检查自己手心的时候他刻意瞥了一眼,发现县主的手心中写着,第一步是什么,第二步应该去哪儿,第三步又要说什么……

而回忆一下越河县主从入陈府到现在的表现,陈生发现她做的每一步都能与那上面模糊的小字对上……

仔细想想,这完全就是一套完整的约会流程。

只是走流程的人比较娇憨,完全没有走出谈情该有的甜蜜。

想到这里陈生扶住额头,而此刻越河县主皱着脸,捧着掌心看了许久,实在不知之前掌心里还写了什么。

她有些为难,加上被茶楼吵杂的环境弄得心烦,干脆说:“算了!今日就这样吧,你接下来也有事要忙,我就不闹你了。”

不想再玩了的越河县主直接与陈生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要查水祸之事?”

陈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放下银子带着他们离开了茶楼。

他在下楼时小声说:“我有我的缘由,县主不会又不想说了吧?”

越河县主拉着陈生他们走了许久,目的达成却又不说只会令人生厌。

懂得这点,她自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在想你查这事做什么?”她在走出茶楼之后站在街口拍了一下手,说:“当年水祸之事闹得不小,若问书写此事的卷宗……确实是没有了,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当年的东州刺史(详情在41章)下狱离世,刺史之职自然是空了下来。”

越河县主说到这里,见一辆挂着金玉铃铛的马车走来,整理了一下衣物:“你也知道,刺史之位不可能有空缺,特别是东洲地处复杂,部族诸多,刺史与地方都督与互相掣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东州刺史的罪书一呈上,朝中就定下来新的刺史。”

陈生见马车停在几人的面前,知道越河县主多半是累了想回府,也不磨蹭,直接切入问题所在:“新任刺史是谁?”

“就是东洲刺史身旁治水有功的原佐官。”说这话时越河县主登上马车,等入了马车,她撩开布帘,露出那张明艳的脸:“你知道那佐官是谁吗?”

其实这事陈生心中隐隐有了底,但他还是问了:“是谁?”

“当朝中书令的祖父——李尹。”

第113章 气死

越河县主的意思明了。

其实李尹是谁对陈生而言并不重要。陈生清楚,越河县主此刻想要告诉他的不是一个属于过去的名字,而是在暗指某些事情,并且特意提及对方如今的权势,以此来警醒陈生。

而百年前水祸一事另有内情这点陈生早就有所察觉,毕竟之前那位婆婆说过,百年前水灾严重,当时的东洲刺史治水不力,不止没能控制灾情,甚至还借着水祸的由头与相好的青楼女子联手害人。最后这件事被愤怒的百姓得知,害人的青楼被一把火烧了,作恶的刺史也死在了牢中。

而后冤魂成了地缚,牵扯出赤鸿尊等人。

此事表面上看是百年前的刺史能力不足,心思阴毒。青楼女子害人性命,以命偿命似乎并无不妥。可刨除掉这些听来的传闻,潜藏的实情却是死者有怨。

而有怨就是有冤,想来原东州刺史伙同青楼女子害人的事情必然不像外人所传那般,百年前的这群人八成是含冤而死。

那么是谁害了她们?

害他们的人是否从中得到了什么?

如此一想,自然会想到此案中唯一的受利人。

也是把原东州刺史推下马的人——李尹。

如今朝中中书令的祖父,百年前原东州刺史的佐官,后任东州刺史,升任为左相的那位贵人。

而李尹最起初的资历就是治水有功。想来百年前的那场水祸,完全成了这人上位的踏脚石。

这样一想,越河县主此刻提起李尹是什么意思便很明显了。

毕竟朝中为官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上位的手段……

想通这点,陈生眼睑上抬,“谢县主告知。”

越河县主还是那个娇憨的模样。也是听不出陈生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眼神纯真,话语犀利,用一种极为矛盾的神情说:“你先别急着谢我,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她说到这里难得的收起笑意:“朝中人多数都是利益相关,而东洲不好管,能被放到东洲的都是有些本事的人,像是这样的人怎会看不出水位流势?就算想害人又怎需与青楼中人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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