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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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门前,双手抱怀,淡然的接受侍从为他披上狐裘。

“太吵了。”他出来之后环顾四周,随后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温柔地说:“堵住嘴。”

下人应了一声,就在他们堵住少女嘴巴之时,身侧的木门不知何时打开,一直看着这边动静的沈云移动眼球,只见陈生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黑发散乱,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前,瞧着有些疲倦。

而他出来之后没有去看傅娘,也没有去看傅娘的女儿,只是看着沈云。

傅娘知道陈生出来了,只是她无暇顾及陈生。傅娘知道,看上去温柔和善的沈云其实心胸狭隘,他受不得有人顶撞忤逆他。今日陈生没有理他,拒绝了他突然出现的亲近动作,他也许不是真的想与陈生亲近,只是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给陈生的都不许陈生去拒。就算心里并不在意陈生,他也不会让陈生轻看他的示好。

只是傅娘曾天真的认为,这件事在她被打,陈生被骂之后就回结束了,她根本没想到沈云会不依不饶。

此刻她趴在女儿的身上,隐隐意识到她陪着陈生的日子到头了。

而陈生正慢步来到沈云的面前,沈云靠在门前歪着头看着陈生,他们两个人对视片刻,似乎都在暗暗较着劲。

等过了一会儿,瞧见少女昏了过去陈生还是没有动作,沈云走觉得没趣。

“打死扔出去。”他漠然的转过身,黑色的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狠绝的痕迹。

长腿移动,沈云刚想走回房内,就感受到身旁有东西撞了过来。

手臂抱着他的腰身,动作僵硬,似醒非醒的少年将脸贴着他的后背,一双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为难的神色,磕磕巴巴地叫了一声:“兄长。”

他的声音无力,似乎身体不太舒服,脸色比起傅娘还要苍白。

沈云眯起眼睛,见陈生那双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最后满意地笑了笑,组侍从说了一句:“算了吧。”

随后,他推开了陈生的手,转身走进了房中,只留给陈生一个冷漠的背影。

萧疏看得出来,沈云其实未必有多在意陈生,只是他不接受任何的违逆和抗拒,因此在陈生拒绝他一时兴起的接近之后,他会不悦,会想到找到其他法子教训陈生。给陈生长个记性的同时,还要让陈生向他低头。

而这一幕老实说……萧疏并不喜欢。

金色的眼睛因此多少带了点不悦的光。

萧疏想,曲清池都未难为陈生,云馜又算是什么东西。

就算要毁了陈生的傲骨,也只能是曲清池来做。

做这事的不能是他云馜。

也不会是他萧疏。

萧疏可以漠视陈生,却不许旁人毁他傲骨,不喜旁人磋磨他的性子。

第121章 好处

陈生一夜未睡。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此一夜没有合眼。等到次日清晨,他第一次主动从床上爬起,笨拙地穿上放在一旁的衣物,在镜子前学着傅娘的手法梳理头发。只不过他的手指并不灵活,不能像傅娘一样将头发整理的顺滑漂亮。这个发现也让他多少有些沮丧。

陈生低着头,遗憾的注视着自己的手掌,等到傅娘敲响房门,陈生终是放弃了束发。而平日里总会来帮他梳头穿衣的傅娘这次没有上前帮他,她只是通过镜子看着他,像是想将他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傅娘来是与陈生辞别的。

昨日闹了那么一出,傅娘根本没有办法继续留在府中。

而陈生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日,也做好了迎接今日的准备。陈生也知晓,傅娘对他很好,若是可以,傅娘愿意照顾他一生。只是这份愿意是建立在虚假的平和之上,平和之下是傅娘还有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儿,因此陈生注定不可能成为她心中的第一位。

而那个女孩总是在抱怨,那些抱怨的话语看似是为了他,其实不过是怨恨他没用,暗恨那些好东西、美好的未来都不属于他,连带着她们这些下人也没法借光,不能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而因为嫉妒羡慕,傅娘的女儿总会将眼睛放在高处。自幼年起陈生就看出了这点,深知盯着荣华富贵的女孩总有一天会让傅娘离开他。只不过以前的陈生想,会利用傅娘的女儿来分开他和傅娘的会是沈寒。

他没想到,最后利用这个女孩的人是沈云。

不过是谁都没差,傅娘总会离开他。

想到这里,陈生呼了一口气。

送走傅娘的这日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陈生站在石阶上,忽然想起傅娘走前没有看他,他自然没有机会跟她说话。

女人像是愧疚的无法回头,也像是害怕回头会舍不得他,因此她走得很快,快到陈生没有来记得及告诉对方,昨夜的事他总会替她讨回来的……

真是越想越不舒服。

陈生坐在门前,头上黑发翘起,几缕头发打着结,就像是小兽的耳朵。

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天气也不好。

寒冬毫不留情的冻伤了陈生的脸。他将下半张脸藏在衣领中,只留下一个红彤彤的鼻子和沉静的眼眸。

萧疏立于傅娘临走前给陈生留下的银镯之上,与他一起赏了片刻的雪,多少有些奇怪陈生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还要坐多久?”不能理解陈生,萧疏与他说:“她已经弃了你。”

陈生缓了缓,说:“我知道,也正常。”他说话的速度很慢,但萧疏却发现比起前段时间,他的思维要清晰一些。

陈生艰难地开口:“我毕竟不是她的血亲,不能要求过多。她可以有自己看重的人,我比不上,就不比了。”

萧疏瞥了他一眼:“你总是在看你得不到的东西,对不看重你的人豁达,对喜欢你的人刻薄。说不好你到底是憨傻,还是精明。”

陈生皱起鼻子,不解地问:“什么?”

萧疏不与他深说,若是往常,萧疏不说陈生也就停下。可如今傅娘走了,陈生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总想拉住点什么,于是固执的盯着萧疏,眼神也随着注视对方的时间增多,而出现了变化。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萧疏问他:“你在看什么?”

陈生小声说:“你会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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