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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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觉得冷,沈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说:“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心里难道好受一点了?”他说到这里无不嘲讽地笑着:“怕是没有吧。世人崇敬天主,你们由天主所造,却被天主所弃,又怎能好过。有时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种福气,可惜你没有这种福气。”

沈云说到这里眉目舒展:“不过我也很感激,多谢你的愚蠢让我省了不少事。老实说,我不喜欢在冬日顶着寒风打斗,你若想这金燕活,自己自绝就是。你死后,我不会杀她,我说到做到。”

那河鯥脸色骤变:“你以为我会信你?”

沈云步步急逼:“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如今你和你的夫人都是我的笼中鸟,你自己动手和我动手都是一个结果。只是我若动手,想来我这珍贵的狐裘又会弄脏,这样一来,我必然会杀你夫人泄愤。而若你自己动手,我干干净净的,心里舒畅,就会放她一条生路。”

金燕女听到这里大叫一声不可,随后被侍从粗暴地捂住了嘴。

无视金燕,沈云说:“你应该明白,这个选择不算好,却是你唯一能保住她的机会。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身为河鯥,交出真情便是死路一条。是你先做了蠢事。”

“这不是蠢事。”

沉默片刻,那位河鯥身上的戾气散去。没有犹豫太久,那河鯥拿起刀,注视着自己映在刀上的脸,像是通过刀刃看到了过往。

山间巨大的河鯥小心翼翼地接近巴掌大的金燕,明明很紧张,却不小心让呼吸的气息吹飞金燕。金燕从起初的瑟瑟发抖再到主动靠过来用的时间很久,很久他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更久,这样才能补回那段没能在一起的过往。

然而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场短暂的梦。梦中的他刚刚开始露出笑颜,却发现这一生已到结尾。

也许人到死前反而容易直视自身,河鯥平静地对金燕说:“与你结咒的那日,是我今生最高兴的那日。”

他说的认真,从不会说情话的人在今日难得给出一句爱语。

可侍从不愿继续僵持下去。他将长剑往金燕的脖子上划去,留下的血痕刺激到了河鯥体内的术法。在这一刻,不管想与不想,不管话说没说完,不管如此做后夫人是否能够存活,河鯥都抬起剑,决绝的切断了自己的生路。

血在空中飞溅,落在了地上,像是陈生院里的寒梅。

金燕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的身子在此刻一软,眼中虽是有眼泪流出,但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

陈生见此皱起眉。

而沈云却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念了一句:“还差一只。”

这时金燕已经推开了他们,爬到了那个河鯥的面前。

“端越?”她伸出手抱着夫郎的头,疯了一样的叫了起来。

“聒噪。”沈云斜目而视,轻皱着眉:“把她扔出去,去找另一个河鯥。”

“是。”侍从起身,来到金燕女的身侧,正巧对上了金燕女怨恨的目光。见此侍从不自在的移开眼睛,勉强地说:“你是金羽一支,就算今日我们不杀河鯥,你也好不了。”

“金羽怎么了!虚泽又怎么了!”金燕女那双眼睛亮起,她尖叫着,面容狰狞,眼侧出现了羽毛,显然是恨到了极点,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气。

最先察觉到她的变化的是陈生和沈云。

金燕女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在此刻变成了浅青色。

那是一双美的不真实的眼睛。

那双眼中有着水雾,像是是一块柔美的碧玉,也像清澈见底的湖面,清明的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你以为你是虚泽一支就能事事顺遂高枕无忧了?!”金燕女瞪着那双眼睛,表情恨极恶极。明明面容狰狞,可眼神却与脸色的表情不同,呈现出一种泰然的冷静。

她似乎正用着那双眼睛窥探未来,等到狂风骤起之时,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会死的!纵你是龙又如何!你会死在另一条龙的手中!”

此话一出,沈云和侍从一愣。

而她还在喊:“你生不得欢,终生不过是他人棋子!你死不得归,所求之物不能长久!”

话音落下,雷声响起。

此时出现的雷声像是在附和金燕的话一般。

金燕吼出所见,不给沈云询问的时间,拿起地上的刀自绝而去。沈云则是垂着眼帘久久没有说话。

陈生在这一刻莫名有些紧张。他抱紧了怀中的镜子,生怕院中的沈云细究镜中的萧疏是什么。

过了许久,沈云慢慢转过身看了陈生一眼,对着身后的侍从说:“把月婆叫来,我有事要她查一下。”

第124章 看好

金燕的话一出,陈生一夜没睡。

他将镜子和金蛋放在面前,眼下正面临着生死攸关的难题。

而作为被金燕女预测到死亡的沈云,则表现的比陈生淡然许多。

洗去一身寒气,次日一早,喝着粥的沈云扭头问着侍从:“另外一只找到了吗?”

侍从心中一紧,底气不足地说:“还没有。”

碗中的汤匙忽地停下,沈云抬眼,语气淡漠:“有金燕在,找不到尚能说出道理。如今金燕不在了,你还寻不到一个河鯥……你可以给我讲讲,你如此无能的原因吗?”

侍从见他不满,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沈云冷笑一声,讥讽过后,他收回视线,抬起汤匙又吃了一口热粥。

等待沈云再次开口的时间无疑是种折磨。不知沈云内心如何做想,侍从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撩起眼皮,沈云冷漠的眼神在碗筷上停留,等到热粥入喉,他低下头说:“罢了,慢慢找,不急,左右剩下的那个血统不纯,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话说完,沈云瞥了一眼书桌上的头绳,抬手拿过一道清淡的菜,“把这道菜给沈端(陈生)送去。”

“是。”见他翻过这页,侍从松了一口气,接过那盘菜拿到陈生房中。

他来时陈生蜷缩着身体,侧躺在美人榻上,一副心气不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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