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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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一脸错愕:“……我不明白。”

“我把你从宫里带出来了。”少年轻松的说,仿佛小事一桩。

“你怎么敢进宫劫人,被发现了怎么办?”

“用了迷香,其他人都睡了,不会有事。”

少年见她不吭声,从怀里护心的位置,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物件:“我想了很久,想到头都要裂开,终于想明白了。”

南平莫名觉得,虽然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样寻思了一个下午,但铁定没有想到一起去。

果然措仑再开口时,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吐出的言语却和南平的所思所想大相径庭:“你今天在殿上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你是因为害怕我的哥哥,所以不敢说真话。我当时不应该生你的气的,对不起。”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他又道,“所以南平,我们私奔吧。”

“你疯了。”公主对这混沌状况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喃喃自语,“你疯了。”

她已经认出了他掌心里的物件——那是装着赵泽字条的香囊,竟不知何时被措仑误拿去了。

“你愿不愿意和我走?”少年不顾其他,单是问她,情真意切。

南平有一腔话停在心里,却说不出来。

现下该如何解释?若是自己交代出这一番阴差阳错的始末,对方会接受吗?

“我……”南平正在沉吟,却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很快,她被温热的掌心握住。

少年小心翼翼的冲她冰冷的手哈气,试图用转瞬即逝的热度,温暖料峭的春夜。

“现在不能烧火,会被看到的。将就到天亮就好了。”措仑满是歉意。

“天亮了,然后呢?我们就这么逃一辈子,擎等着你哥哥来抓?”南平说完,把手用力抽了回来。

“不会的,我们……”措仑试图解释,但南平打断了他。

“我已经是瓒多的妻子了。”少女显得有些疲倦,叹了口气,“我也只能是瓒多的妻子。”

此时有渡冬归来的雪雀在头顶飞过,嘤呀作响,发出让人不安的鸣叫。

一个念头在措仑心里渐渐明晰起来——是他太糊涂,太过自作多情了。送了锦囊又如何,剖白心迹又如何。如今看来,南平只是要嫁王者。

只要是在那张王座上坐着的,是谁都无所谓。

少年沉默良久,说道:“你知不知道,瓒多只是个位置,不是人?”

虽然南平一次未曾唤过那名头上丈夫的名讳,但对方叫做德加这件事,她还是清楚的。

“那又如何?”她问道。

“如果我做了雪域的瓒多,是不是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少年的眼睛像星子一样,掩不住光亮。

南平被这赤|裸|裸的谋逆言论惊住,连忙用手捂住了少年的嘴。待看到四周无人时,方才压低声音训斥:“这话如何说得!”

措仑轻轻挪开了少女的手,凝视着她,带了笑意:“你还是担心我的。”

“我当然担心你……”南平叹了口气,下了决心,“不要再说了,还是快送我回宫罢。”

“暂时回不去了。”措仑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的说。

“为什么?”南平疑道。

措仑起身,向她伸出了手。公主迟疑片刻,到底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你看。”少年指向远方。

东南处忽明忽暗着绵延火舌,似是有大军压境,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王城挺进。

南平心里一凉:“这是……?”

“西多吉今夜谋反了。”

第22章 我们私奔吧(2)……

“西多吉是谁?”南平疑道, 脑海中对这个名字全无印象。

“他是西赛的父亲。”措仑也是才想起少女并不知其中曲折,于是耐心解释起来。

这其实是一场困兽之斗。

措仑奉瓒多之命对南部叛军进行围剿,无异于在本就满溢的水盆里投下了一颗鼓胀的石子——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势必有多余的水花溅出来。

西多吉旧部被杀的消息给了南部尚族致命一击, 继续等待形同瓮中捉鳖。若是过些时日, 瓒多联合其他部族围剿, 那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 由不虞之道, 攻其所不戒也。[1]

野心勃勃的南领主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于是趁着浓重夜色笼罩,一路抢夺烽火台,直攻过来了。

“我曾想过他们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措仑如此说着, 蹙起浓眉, “按理说, 金央的死讯传到西多吉耳朵里还得有些时日,足够瓒多留出时间集结兵力了。”

他思考了半晌, 下了结论:“从时间上来看,这支队伍应该是和我前后脚往北行的。竟然一路上都没发现他们——也许是瓒多身边出了奸细?”

南平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可西赛不是才怀了瓒多的孩子么?他父亲这么做,不怕女儿被当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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