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先前,她还有考研的事情分散注意,现在闲下来了,满心满眼就只剩下岑墨,只要他一不搭理自己,就忍不住一通乱猜,各种细节就会被放大,她就开始生气、伤心,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心酸大于甜蜜,想着想着,她满腹委屈地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起岑墨就只剩下痛苦,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还念想着他的补偿。
她曾经以为他不给自己期待是一种折磨,现在她发现他给了期待更是一种折磨。
这些天,用以泪洗面来形容柳溪的生活一点也不为过。
室友都看不下去了,劝她出去透透气,“你再这样,要憋坏的!”
柳溪木讷地摇摇头,痴痴地说道:“万一我出去了,他就来找我了怎么办?”
室友被噎了一下,扶着额头直摇,“我的天啊!你这样子还不如分手算了!”
听到这两字,柳溪像是受了极大刺激。
分手?
就算她现在被折磨着,两人也已经在在一起大半年了,哪里还能像当初那样说分手就分手?
柳溪咬咬牙,声音很轻,却很坚决,“我不会分手。”
她以他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她所有的努力都为了靠近他,如果他们分手了,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她会痛苦地想死吧。
这样苦闷的日子,到了清明更加孤独。
因为室友去找男友了,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柳溪精神恍惚地打扫房间,不想到了晚上,那本该去男友家过夜的室友回来了,还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
她进门就柳溪又哭又骂的,“我和大辉分手了,畜生,畜生!”
柳溪被这毫无预兆的转折惊到,“你们……分手了?”
室友咬牙切齿道:“他出轨了!”
没想到那个被她夸上天,天天在她面前秀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竟然出轨了。
出轨对象是他的上司,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已婚妇女。
柳溪觉得自己三观碎裂。
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身边。
室友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全盘托出。
所有感情不和的苗头,都是一方突然忙了起来,聊天减少,开房次数减少,然后另一方开始疑神疑鬼,犹如列文虎克附体,开始寻找各种蛛丝马迹。
“有一回我偷看了他的微信,发现他竟然和那女的吐槽我,那女的也把自己不和老公睡在一个房间的事告诉他!这能是正常上司和下属聊的话题吗?”
柳溪:“是精神出轨?毕竟那女的有老公,没那么大胆……吧?”
室友磨着后槽牙说道,“我一开始也这么想,所以我没把偷看他微信的事告诉他,想再观察观察,我今天去他家,发现他家突然被打扫的很干净,他说是因为我来了,所以特意打扫的,鬼才相信啊,平时乱的和猪窝似的,以前我去他家里看到地上有一张废纸巾,再隔三天去他家里,还能看到那纸巾一动不动地在那,这种懒人怎么可能打扫房子!还打扫那么干净!就连书架角落都没一点灰尘!以我对他了解,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直到我在浴室的下水道里发现了一团栗色的长发……”
柳溪哑口无言。
室友红着眼睛说道:“他还死不承认,说我在羞辱他,我羞辱他?!那女的比我大了八岁,没我年轻没我漂亮,还是已婚妇女,他找这样的情-妇,到底谁在羞辱谁!我就和他吵起来了,他知道这事不占理,就开始谴责我不够体贴温柔,不懂得关心人!是我不关心吗!我问他工作的事,他就说‘说了你也听不懂’,问他别的事,又说‘你一个女人瞎掺合什么’,那要我怎样关心!我平时已经尽最大努力为他考虑了,他还觉得我无理取闹,他就和我提出了分手。”
她被自己男友的谴责震惊到,没想到一直对她很好的男友竟然把她指责的一无是处,而那表现上做出来的宠溺,原来都是他的隐忍与厌恶,她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柳溪也懵了,隐隐觉得恶心。
为什么要这样啊,不喜欢直接分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装模作样,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他图他室友什么?据她观察,她室友也不是什么白富美啊。
柳溪骂道:“真的是渣男。”
室友大吼着,“对,渣男!不对,他算什么男人,是畜生!畜生!”
柳溪附和:“嗯,畜生!”
……
直至柳溪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室友扶到床上,她还在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而柳溪当晚又一次梦见了岑墨与裴佳。
原本是因为考研压力大导致睡眠不好,而近来闲了,精神状态反而每况愈下,连续多日失眠多梦,总是能梦见他们俩,有时哭醒了,有时气醒了。
这一次梦里,二人坐在同一台电脑前,岑墨在帮裴佳改代码,对方的手搭着他的肩,伏在他耳边细声软语地说话,一颦一笑格外清晰,柳溪生气地冲过去把电脑给砸了,受到惊吓的裴佳惶恐地躲到岑墨身后,而岑墨毫不犹豫地护着她,愤怒地谴责柳溪,让她滚……
梦里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恶毒女配。
柳溪在极度愤怒与害怕中惊醒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浑身发着抖,后背湿漉漉的,她无力地撑坐起来,夜里的凉气很快就将皮肤上的汗水吹冷,寒意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室友带着个人主观意识把那女上司贬得不堪,但条件这么糟糕都能吸引到她男友的话,一定有过人之处,她必定在事业上能给予男人很多帮助,在生活上能充当知心大姐姐,不算加班的话,一天八小时相处在一起,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太高了。
而柳溪觉得裴佳也是这样的人,高颜值高学历,这样优秀的女生如果不是岑墨的师姐,柳溪也会崇拜,可是一旦成了情敌,她便会产生巨大的焦虑感。
自己像极了室友的处境,因为岑墨站得太高,她无法给予他学业上任何帮助,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共同话题,所有的聊天都是她一人在说,他在附和,但如果是裴佳的话,就不一样了吧?他们能聊的太多了。
更让柳溪郁闷的是,她发觉自己之前问岑墨的那个问题太蠢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裴佳对自己有好感,可他在明知对方对自己有好感情况下还不想告诉她实情,难道她要求就会说了?
而裴佳在得知二人非血缘关系还一起过夜的情况下,仍继续主动勾搭岑墨,她知道两人是那种关系就会罢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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