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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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同居时间里, 两个人难得‘清心寡欲’了一段时间。

夏天转眼将至,六月份的林澜基本上就像一个大火炉子。

而修理厂内比外面的六月天的大太阳还要烤, 厂子内没有空调,一群人挥汗如雨的修零件,换轮胎,来来往往之间还抽烟换盏,弄的整个屋子里就像一个蒸笼一般。

大部分人直接都光着膀子赤膊干活儿了,而江祁却依旧穿着长裤长袖的工装服。

少年正钻进车底下修底盘,浑浊的炙热空气中让他的额发都泌出丝丝的汗, 流入眼睛里刺痛刺痛的。

好半天才修完爬出来, 江祁热的靠在了车边直喘气,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到了一双运动鞋走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双堪比黑鞋的‘白球鞋’只能是他们老板展扬的。

江祁抬头, 就瞧见展扬站在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江祁啊。”后者上下扫了他一眼,十分不理解的问:“你不热么?”

……

大夏天的长袖长裤,整个车间也实在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江祁愣了一下,随后摇头,实诚地说:“热啊。”

“那你怎么不穿短袖啊?”展扬耸了耸肩:“你这穿的…我特么都怕你捂出痱子来。”

其实展扬发现江祁这个‘毛病’都已经好几天了,但今天是最热的一天,气温直奔三十五度,江祁还不脱衣服他就是真搞不明白了。

“不劳老板费心。”江祁靠着车慢慢的站起来,声音低沉:“我洗把脸就好。”

正好手上脸上都有些脏了,他说完对着展扬点了点头,便走向车间后面的洗手间。

多人式的公用洗手间比起车间里的燥热倒是凉快不少,不少工人都趁着休息过来抽烟,这时候没什么人,寂静的凉意十足里只有萦绕未散的一些剩余烟味。

江祁开了水龙头,捧了几掬冰凉的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方才觉得热上头的脑神经微微缓解了一些。

少年抬头,看着镜中水珠从自己凌厉的脸部线条上缓缓滑落,眼睛里刚刚蔓延的红血丝也消弭了不少。

江祁靠着墙休憩了半晌,才从衣兜里把药拿出来,随随便便的就着自来水吃了——一日三遍,他得自己监督好自己,否则芷栖会为他担心的。

五分钟后,江祁走回车间继续工作。

结果一到门口就被前台的经理叫住了。

“哎哎,小江。”这个时间点厂子里忙的很,经理显然也是‘脚打后脑勺’的团团转,见到了江祁这么个‘技术工种’就急忙把他叫住,而后将手里的一管喷漆塞给他:“前面有个客人车子刮了,特别着急,你去处理一下。”

江祁没说什么,结果喷漆应了下来。

少年额角的黑发刚刚出来时还有些湿,等从车间走到前面厂子里时就已经干了,可见这里有多热。

天一热,人心就容易躁动,尤其是车子在发生剐蹭事件的时候。

江祁拿着管子走到前面时,就看到那个车子刮了的客人一男一女,正和业务员吵架,女人一身香奈儿套装,打扮的像个要去参加什么宴会的名媛,声音尖利而刺耳——

“我车子是全险!全险!一年好几千块钱呢,凭什么还要我们自己额外加钱啊?”

而业务员解释的声音有些无奈:“女士,您是全险我们是知道的,但是等着保险报销需要时间,您现在想要立刻让我们店里帮您喷漆解决,那、那就只能自己先付钱垫上了……”

面对刁钻的客人,新来的业务员不自觉的说话没底气,唯唯诺诺的模样让对方更加不依不饶了。

江祁听着就知道会吵个没完没了。

他站在不远处蹙了蹙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修理拿出剐蹭的车子了。

比之后面车间的那一群糙汉子,前面就有点太‘亮堂’了,江祁下意识的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站在角落里,在人多的光明处他已经习惯了戴口罩,现如今不带着,就有点不太习惯。

虽然时隔好几个月,娱乐圈和八卦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人,江祁也不会自恋到时时刻刻都觉得有人会把他认出来。

等了一会儿,似乎是那边商量的差不多了,才有人过去叫他喷漆。

江祁提着管子过去,蹲了下来修理那处剐蹭的地方。

破损的车子是一辆白色路虎,刮痕处倒是不难处理,就是这年头有钱人反倒更愿意斤斤计较,看着那车标,江祁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明明是自己的错,又不想等保险又想快点修车,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便宜可占?

不过他也没道理评判什么,自己就是个修车的。

“这车需要喷底漆,原漆,然后打亮油。”余光瞟到那两位客人站在旁边没走,江祁声音低低的提示了句:“得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坐着等或者明天来取。”

然后他听到那女人嘟囔了一句:“天,怎么这么麻烦啊?”

她身边的男人而是劝慰着:“喷漆都这样,咱们要不就先回去吧,只好打车了。”

“我都多少年没打过车了,才不要。”女人嘟起嘴,极度任性的说:“不要,就要等着。”

她说着一跺脚,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刺耳极了。

江祁听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准备找人把这车拖到车间去处理。

4s店前面是做生意的,他自然不能一直在此处修理。

结果刚站起来,衣服袖子就被人扯住了。

“你!”江祁有些诧异的侧头,结果就看到是刚刚那不依不饶的女客人抓住了他,她眼中写满了愕然,又惊又喜的盯着江祁嚷嚷道:“你是江祁吧?你是不是江祁?”

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有认识他的人,江祁皱了皱眉,想要甩开那只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奈何那女人抓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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