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宁非怎么可能忘, 上一次他挨陆森骂简直挨得莫名其妙。
事情是这样的, 他作弊那件事虽然没有完全地东窗事发,但还是让陆森在内的一部分人知道内情了, 这让他觉得靠作弊取得好成绩来避免挨打始终不太靠谱, 毕竟纸包不住火,而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 阮恬帮得了他这次, 绝对不会再帮他下次。
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
想通这一层的宁非决定发愤图强,好好学习。
于是那天课间他就拿着一张试卷一支笔兴冲冲地跑去陆森座位找他问问题。
那是一道空间立体几何, 陆森拿到题目后只扫了一眼, 就开始给宁非讲解:“这道题乍一看挺能唬人,其实不难, 你画个辅助线就可以了……”
陆森说着连接两点, 动手画了条辅助线,因为怕宁非听不懂, 又讲得十分兴致——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对宁非这么有耐心的时刻之一。
难得陆森这么对他,他也不好辜负,竖起了耳朵可劲儿听,完了听陆森讲完还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忍不住感慨道:“我森哥数学就是牛批……靳遥虽然总分高,但数学也没你厉害……你上次考试数学是班里第一吧……不对,那个刘默数学好像跟你考了一样高的分数……”
“对,就是那个刘默,你原来同桌的新同桌,我刚还在超市里看到他和阮恬一起买东西呢,有说有笑的……”
陆森动作一顿,咬牙切齿地在试卷上写了两个字,跟着烦躁地把笔一扔,将试卷甩给宁非:“滚。”
宁非看了眼试卷,上面被陆森以几乎穿透纸面的力道写了两个字——阮恬,完了还在旁边打了个叉叉。跟陆森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陆森这种幼稚的举动代表什么意思——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又在名字旁边就是打个叉叉,就是xx死定了的意思。
现在xx是阮恬,那陆森写那个当然就是阮恬死定了的意思。
宁非当时觉得莫名其妙,在他看来,陆森跟阮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他以为那点儿破事儿早就翻篇了呢,结果没想到陆森还是耿耿于怀。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迁怒到他身上?宁非觉得委屈:“不是吧阿森,你又骂我,我做错了什么了你这么对我。”
陆森没什么好脸色:“因为你鼓噪。”以及没有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以上就是宁非上一次挨陆森骂的情形了,宁非回忆完了之后讲给了靳遥。
靳遥“嗯”了一声道:“这些就是细节,如果不是耿耿于怀,怎么会做那样的举动?”又道:“就像我之前说的,现在他们俩谁都不肯主动迈出一步,这是个僵局,要帮他们的话首先得打破这个僵局。”
“所以,你可以试着通过夏芒告诉阮恬一些信息,说不定能让阮恬迈出第一步。”
宁非觉得自己大概听懂了,于是拍了拍胸口打包票道:“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完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靳遥,调侃道:“我说,你今天居然会跟我讲那么多画,这可抵得上过去一个月你跟我讲的话的总和了啊。”
“不过你突然讲这么多话我真的有点不习惯诶,你以后没事还是少讲点话好了,不然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毕竟多说多错,我担心你要一直讲这么多话,搞不好会把我说的阿森的坏话讲给他听诶,要是让他知道我在背后说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状态就像女生来了大姨妈,我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没关系,”靳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已经知道了。”
“阿森回来了,他现在就站在你的身后。”
宁非:“…………”
——
回去后宁非按照靳遥说的,让夏芒给阮恬带话了。
结果人阮恬经过上次那事后对宁非没了基本的信任,一听那话是宁非让夏芒带的,都没听说的是什么,直接让夏芒给宁非回带了一句,问他有没有听说过“狼来了”这个故事。
宁非根本没反应过来,听了之后一脸懵,心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回头问了靳遥才知道这是阮恬不信他的意思,靳遥就教他:“你不是有证据么——那张被阿森写了名字的试卷,你应该还没有扔吧?”
“再者,你可以跟她说,上次骗她,是为了让她帮你作弊,可这次,你没有任何利己的动机,实在没必要骗她。”
他于是按照靳遥说的去做了。
阮恬乍听那话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点,完了打开试卷一看,赫然见到试卷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名字旁边还打了个叉叉,弄得跟死亡名单似的,一看就不吉利。
“阮恬”的“恬”旁边那个竖心旁是一笔写成的,这确实是陆森写字的习惯。
她又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个字迹是陆森的没有错——她跟他怎么说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了,这字迹还是能够分辨的。
这么说宁非确实没在骗她,也是,他根本没有动机,骗她图什么呢?
但为什么又要告诉她这件事呢?他也不像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啊。
好在阮恬这么问他的时候,靳遥又给他了个模板回复:“因为不想阿森因为和你这样不上不下地僵持着而心情不好,迁怒到我头上,所以想撮合你们。”
但是宁非觉得这个回复不妥,因为这样显得陆森跟他关系并不怎么样,而且他好像很怕陆森似的,于是自作聪明地改成了:“这不是因为上次害你受了处分,所以想帮帮你嘛。”
宁非对自己改过的回答非常满意,他觉得这个不但可以说服阮恬而且显得他特别义气,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不,就是因为上回欠了她的恩情,所有他一有什么对她有好处的消息立刻就跑来告诉她了。
结果人阮恬看了之后理解的就完全不一样了——结合那旁边打了叉叉的“阮恬”两字,阮恬以为宁非那番话是在隐晦地提醒她:陆森至今都对她拒绝他那件事耿耿于怀,所以不会放过她,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不搭理她了,但是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这可把阮恬给吓得,更可怕的是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然那天他和刘默换座位,她帮刘默搬桌椅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她?
完蛋了,阮恬心想,这个陆森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小心眼,她只不过是拒绝了他,又没做其他什么过分的事,他这也要找她算账吗?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算了,阮恬叹了口气,心说陆森原本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为今之计,还是要让陆森消气。
怎么才能让他消气呢?
当然是找机会当面道歉说好话啊——她上回没想好词措导致拒绝时过于简单粗暴,这回得想办法做些弥补,说些漂亮话,把原因都归结到她自己身上。
而这么做的前提,是她得找个机会跟陆森搭话。
可是陆森无视她也有段时间了,她要贸贸然地上去跟他说话,搞不好陆森全程把她当空气,那被周围同学看见了,她岂不是很尴尬?
而且她要说的那些话,也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下讲吧?哦,难道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曾经拒绝过陆森啊?那她是长脸了没错,陆森可能会把她掐死。
所以,得找一个能和他独处的机会,这样既不怕到时候被他无视,又不用担心别人知道。
机会很快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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