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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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的生活技能挺多不假,但这些本事,他大都是用来在战场上为自己服务的,平常在军营衙署王府的时候,他也不会闲的没事跑去做饭,所以就连他老子都没吃过他做的一粒米,但这次给沈迟意下厨,他不但不觉着别扭不悦,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他煮出来的东西,自己吃着倒是不差,就是不知道沈迟意觉着如何了?

沈迟意低头把一个吃完,简短评价:“好吃。”

她又舀起一个,见卫谚唇角上扬,隐有得意之色,便出声揶揄道:“难为世子公事繁忙,还有心思琢磨易牙之道,一碗鱼兜子也做的这般清鲜。”

卫谚心情不错,就没计较她的挑衅:“本世子天资过人,这么简单的事儿,随便学一学就会了。”他说完,便见沈迟意脸色一僵,他好笑道:“你不会下厨?”

这可算稀罕事,便是他妹沁阳县主那样刁钻跋扈,也学过几道菜充充样子。

别说下厨了,沈迟意连锅子是圆是扁的都没注意过,闻言冷哼了声:“我又不是厨子,犯不着废这个心思。”

卫谚啧啧:“你这样的若是嫁人,非得寻个会下厨的男人不可。”他略顿了顿:“可惜了,我父王这辈子也没去过厨房。”

沈迟意低头专心吃着鱼兜子,根本不接这个话茬,卫谚便觉着无趣起来,微哼一声,也不说话了。

卫谚见她不搭理自己,本来有些不痛快,但见她吃的香甜,吃相规整还引得人颇有食欲,舌尖时不时轻舔嘴角,他唇角又不觉扬了起来。

她吃了几个,见卫谚还没走,有点纳闷他想干什么,奈何这饭是人家做的,她也不好直接撵人。

沈迟意平时吃十来个也就能饱,这回不知不觉胃口大开,竟吃了近二十个,她感到肚子都有点鼓了,忙放下瓷勺:“我吃饱了。”

卫谚是按男子饭量做的,见里头还剩下一半,不觉皱眉:“再吃几个。”

沈迟意摇头,尽量抿着嘴,不让自己打嗝:“吃不下了。”

她本来想让卫谚把剩下的倒了,他瞧她吃的满足,自己也有些饿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另外一把瓷勺,低头吃她剩的半碗鱼兜。

沈迟意张大了嘴:“那是我吃剩…”

卫谚风卷残云一般,很快把剩下的半碗吃完,见她满面错愕,不以为意:“急行军的时候,别说是剩饭了,有时候都得吃生的,刚好我也饿了。”

卫谚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吃完了东西也不急着走,叫了两盏滚烫甜汤,在她房里一口一口啜着。

沈迟意拧了下眉,忍下赶人的冲动,跟他比定力似的,也慢慢啜着甜汤。

这驿馆甚是简陋,隔音也不大好,左右房间的声音都能模糊听到一些,就在两人喝茶较劲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如泣似诉的低哭和男人沉重的喘息,隔壁两人似乎也怕扰民,忘情一瞬之后,连忙压低了声音,只模糊地传来木床摇晃的响动。

沈迟意脸色一僵。

卫谚余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关注沈迟意,听到这短促有力的声音,也没多想,随口寻了个话头:“隔壁两口子打架了?”

沈迟意没想到卫谚还是一纯情少男,脸上不自在之色更浓,没好气道:“不是。”她鄙夷地看了卫谚一眼:“不是世子想的那种打架。”

隔壁木床摇动之声越发剧烈,卫谚也逐渐回过味来,本来奇厚无比的玉面,也逐渐染上一丝尴尬。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眼瞧着沈迟意也是一脸不自在,他神色又松泛下来,慵懒地捧着茶盏:“不是我想的?你知道我想的是哪种?”

沈迟意沉着脸不说话,卫谚水墨勾画般的凤眼睇着她,不怀好意地翘唇,佯做好奇:“侧妃娘娘博学,不如教导教导我,他们究竟是怎么打架的?”

这时候倒知道叫侧妃娘娘了!

沈迟意真后悔方才接了话茬,把最后一口甜汤喝完,瓷碗往桌上一丢:“天色不早了,世子早些休息吧。”

卫谚心情颇是不错,难得没有再生事。他等两人都吃饱喝足,他用纤长的,看上去贵气无匹的手,麻利地收拾了碗筷,他虽然没伺候过人,不过干起这些活儿来也有模有样的,等桌面重新恢复整洁,他才端着托盘起身离去。

沈迟意给瞧的一愣一愣的。

卫谚特地留下来等她吃完饭喝完汤,不会就是为了收拾打扫吧?

原书里卫谚就是一个笑傲王侯,天资卓绝的贵公子,平素他表现的也跟书中描写相若,没想到他私底下还有这种爱好,这还真是…诡异。

……

早上起来,卫谚的副将周钊神情颇为复杂。

沈迟意的房门是半开着,他出来起夜,看着自家世子颇为周到地给那位沈姑娘收拾杯盘,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世子居然伺候起人来了?世子什么时候会干这些杂活了?世子不是最厌沈姑娘吗,何至这般殷勤?

周钊小小的脑袋里装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不过他冷不丁瞧见卫谚有点愉悦有点享受的表情时,又默默地把疑问重新塞回肚子里。

这间驿馆距离羌族的居地也不算太远,众人一早出发,又赶了大半日的路程,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羌族袭居的地方。

她既欣喜于自己身上的蛊毒终于有解,又有些好奇夏洵此女,便下了马车,跟卫谚一道去了夏洵住的巫庙内。

夏洵的婢子却恭敬回报:“世子,我们大巫正在炼药,如今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还请您稍待一阵,大巫一旦出关,必来先知会您。”

卫谚似乎并不意外,微微颔首:“让她不必急,我们在她巫庙偏殿候着便是。”

豁,卫谚这么体贴可真是难得,沈迟意对夏洵越发好奇起来,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世子没及时见到夏大巫,怕是很失望吧?”

卫谚却冷哼了声:“若不是为了解你身上蛊毒,我这辈子都不会来见她。”

沈迟意越发好奇,尝试着打探:“莫非…世子和那位大巫有什么龃龉不成?”她忍不住谑笑:“难道世子欠了她的情债?”

卫谚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她,他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抬步进了巫庙。

沈迟意给他诡异的反应弄的满头雾水,又满怀兴味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进了巫庙。

两人在巫庙里等了近一个时辰,偏殿的门这才被缓缓开启,一个身量纤弱,身上带着淡淡书卷气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肌肤白皙,眉目深邃,容貌虽算不得上乘,不过气质显然是绝佳的。

她一身玄色巫祝的式服,上绣星辰日月,很有神秘的味道。

沈迟意怀着看戏的心态,难免在心里把她和薛素衣比较了一番,美貌上薛素衣显然胜过她不少,不过这般气质倒也可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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