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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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也万万想不到,太子妃沐浴擦拭所用之水,乃是用了钟乳石和几种特殊的矿石浸泡过,又重新提纯的重矿之水,正好与盛香桥所配的药丸相冲。

水含矿泉,沐浴起来肤质细腻滑润,更无毒性,可是一旦与那药丸相配,沉积体内就成了毒。

虽然这样得来的毒性慢了些,但假以时日,太子妃的腹内胎儿肯定是保不住的。

所以她就是让太子妃心惊肉跳,处处提防着,更会拼命去吃那盛家丫头所配的药丸子。

到时候就算她那儿子跑到他父亲的面前告御状,最后也只能查出是盛家丫头私配的保胎丸与太子妃体质不和,与她毫无干系。

正好借此机会给她那个不贴心的儿子一个狠狠的教训。

想到这,皇后心里又是一阵冷笑。先前她撺掇着高王妃闹了那么一场,太子妃在人前时,还偏帮着盛家丫头,不失时机地替盛香桥喂话,可见对那个盛香桥是有多爱护了!

那盛家丫头这几日频频配药,但可惜万变不离其中,都是一路的货色,听药店伙计说,已经配了几盒子的药,都是经过成将军手下的人送出去的。

再吃上这么几日,太子妃体内积毒到了一定程度便药石枉然,那胎儿就快要保不住了。

经此一遭,希望这宫里能清净一下,少些烦人的蝼蚁苍蝇!

田佩蓉附和道:“太子如此与皇后生分,也是跟他娶了陈家的姑娘有关。若不是太子妃从中挑拨离间。皇后跟太子本该是母慈子孝。”

田皇后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茶:“所以呀,太子的嫡子不能从太子妃的肚子里出来。不然陈家便要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死灰复燃了。当年陈皇后活着的时候便压我一头,总不能她死了,还要在我头顶阴魂不散!我那儿子身上还有毒,这胎儿就算留下估计也不会康健。他子嗣繁衍的日子还在后头,不急于这一时一刻。”

田佩蓉知道这是姑母皇后给自己寻得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过姑母说得对,太子就算有一天即位,他的嫡长子也不能是陈家的姑娘所生。

这几日,眼看着太子有些精神,都让太子妃怀孕了,皇后便寻了她的父亲入宫,商议着要将田沁霜送入东宫服侍太子。

若是太子妃“不幸”小产,那么田沁霜势必能补上空位,若是一朝怀了龙孙,那么田家就此更是屹立不倒。

而盛香桥和成天复的下场可想而知。盛香桥的药丸子出错,残害了皇孙龙胎,就算陛下再怎么看重成天复,也必然下重手惩罚。

想到那盛香桥披头散发被人拉下去的情形,田沁霜的心里就是一阵的痛快。

当从宫里出来时,婢女问她是不是要回府,田佩蓉却笑容满面道:“不了,先去西城的药铺买药去!”

成天复不是派人跟踪自己吗?那就叫他们跟着好了!

小贱蹄子几次三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成天复那厮竟然还冲到她的府宅里,当着下人的面羞辱她。

如今种种深仇便一并报了!成天复他们犯下这等罪孽,自己再好好操作一番,定要他们被砍下头来,到时候,她腹内的孩儿就是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分出的家产也能收回,怎么不叫人心里痛快!

再说知晚始终查找不出太子妃胎位不稳的原因。

她做事情向来讲究个通透,像这种心里没底乱下药的事情从来没有过,心里一直有些不落地。没事的时候,经常摸着外祖母的手札,希望从中汲取些力量。

外祖母书页的第一句便是医者名言——“医病非难,难在疑似之辨”,可是现在她有些茫然之感,生怕自己最后“误人”。

若是外祖母安在,该有多好……

如此心烦,再加上表哥与她避嫌,每日见面时也不像以前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总是觉得有一些尴尬。

知晚干脆白天的时候,不在府里呆着,只去县下的药铺子再走一走。

不过今天还没到铺子前的时候,正看见街口支着的施舍米粥的摊子,于是她下了马车,准备过去帮忙。

恰好有一个身体轻弱的女子,正抱着孩子拿着破碗准备去讨饭。

刚刚分了一碗粥之后,转身走了一步,正在路旁喂给自己的孩儿时,竟然被几个身强体壮的流民一把抢了过去,然后仰脖子便喝光了。

只因为那药膳粥子得过知晚的吩咐,若是一概全发的话,再多的粥米也不够这些流民分配,所以熬粥的伙计只给带孩子的女子,算是周济一下那些可怜的孩子。

没想到这女子却被这几个流民盯住,在半路拦截,行那抢劫之事。

那女子眼中含泪,怀中的小娃娃眼看着喷香的米汤只喝了一口,便被抢走,哭喊着要吃的。那女子也是气急了,竟然冲过去要拼命,却被那几个流民推搡着要打人。

知晚这几天心里烦闷,看见这这等欺负妇孺之事更是容不得。

她小时在人牙子窝里,不知遭受过多少这样的欺凌,所以她走过去,不发一语,上去就将那个抬手要打人的流民胳膊反拧,一个巧劲就卸下了他的膀子,只疼得那人哎呦呦地直叫。

其他几个一看,走过来的竟然是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便纷纷寻了木棒子要过来打。

这次都没用知晚动手,陪着她的侍卫们就奔了过来,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几下就将这几个泼皮揍得屁滚尿流。

那妇人自是含泪感激这位小姐,知晚笑着道:“那粥铺是我命人设的,你再给孩子讨一碗去吧。”

那妇人赶紧作揖答谢,然后便牵着那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女娃娃,准备去捡起破碗。

就在知晚想要走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因为那个小女娃蹲下的时候,从她的衣领子里掉出了一个布袋做的绣包。

知晚认得这个。

在她小时候,母亲也给她做过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里面放有凝神安气的草药,在秋冬多咳的季节,挂在脖子上嗅闻淡淡的药香,可缓解干咳之症。

母亲说过,这是外祖母的独门配方,就连那绣包都是外祖母当年亲手缝补了几个,分给自己的儿女们的。

她快走过去,蹲下仔细看那绣包,虽然它变得破旧不堪,可是上面的灵芝图案,真的跟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的那个早在人牙子窝时就被人一把扯下,扔到不知何处了。

可小女娃的这个一模一样的绣包,又是从何而来?

知晚一时想不透,只能抬头看向那女子,紧声问道:“敢问大嫂,您孩子的绣包从何而来?”

那女子没想到这位官家小姐会问这个,便老实道:“这个是孩子的祖母留下的老物件……”

知晚的嘴唇都微微颤抖了,她深吸一口气又问:“敢问她的祖母是否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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