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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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希望表哥能够顺利完成贡县的盐务整顿,大展宏图。

毕竟像表哥这样的男子都心中有着抱负前程的,只希望他以后能够被委以重用,这样自己的离开也不会占据他太多的心神……

成天复原本是拉着她在采集草原上的蒲公英,她说要收集一些泡水喝,谁知走着走着,她突然走神,面带淡淡的忧伤,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心里一紧,突然站定,拉着她道:“待过年时,我们回去便成亲。”

知晚刚刚回神,不知成天复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不由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道:“表哥,你每隔几日便提……时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成天复嘴角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进宝一路气喘地跑了过来,跟知晚说道:“小……小姐,那位杨家小姐来寻您来了!”

原来那位杨小姐回去后,隔了一日,才去了药房,先拿药方子给药铺的坐堂郎中看,确定里面没有相冲的虎狼之药之后,便试着抓了一副,煎煮成汁水之后,连饮了三日,便终于来了癸水。

一时间,久压心头的阴霾都像挥散开了一般,通体都舒畅了。

杨慧红觉得那个姑娘有两把刷子,便寻思着将她找来,给自己的母亲看看。

结果到了知晚所说的住所时,她恰好跟表哥出去了。

留守的进宝知道小姐一直在等着这位杨慧红姑娘,连忙留住了她,亲自爬到后山去寻人。

知晚听说杨慧红来了,心里一喜。毕竟是女眷来访,成天复不好露面,所以知晚只一人回来接待这位杨小姐。

杨慧红这次倒是有了些许的礼节,谢过了钱小姐给开的方子后,便试探地说了说自己母亲的病情。

知晚听着杨慧红的描述,心里一沉,觉得她母亲的病症竟然跟太子爷当初的病症相类,都是异毒象尾草之症。

她听到一半时,便急急打断,告诉杨慧红事不宜迟,赶紧领她去杨家的老宅子替她母亲瞧病。

成天复一直坐在隔壁的房间等信,听到了知晚的猜测后,立刻派人偷偷围住了杨家老宅子——杨夫人真是被人下毒的话,那么杨宅里一定会有奸人的耳目监视这杨氏母女。

果不其然,就在杨慧红领着知晚进去不久,就有一个小厮牵着马儿偷偷跑了出来,还没跑多远,就被成天复的属下一个飞扑上去,一把将他给拉拽下马了。

被按住扇了几个嘴巴之后,那小厮立刻吐着血水和落牙哭丧脸道:“是岳老爷命这边的管事,宅子这边有风吹草动,就要向岳府那边通信。”

成天复听了这话,便举步朝着杨家大门走去,果然看见那管事的在里门横拦着知晚她们,不让她进夫人的院子。

“小姐,您这是听了什么江湖骗子的话,便寻了这么个丫头片子来给夫人看病?最近夫人咳血,最怕受风寒,您这么领人进去,若是出了事情,该如何跟老爷交待?”

那管事的横眉立目,看上去倒是比杨慧红更像主子。

杨慧红似乎受这个半主子的奴才辖治惯了,虽然一脸怒色,可还是忍气吞声地要说服管事放行。

就在这时,成天复已经大踏步走来,飞起一脚,就将那管事踹到了一边的墙上。

杨慧红吓了一跳,正要瞪眼问他是何人时,却被来者的英俊外表震慑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问话的音量都不自觉降下了几个调子:“这位公子……是何人,怎么能无故打人?”

第91章

成天复抱拳道:“在下乃钱小姐的表哥,听闻钱小姐说起杨小姐的母亲似乎有中毒之症,所以便疑心贵宅有贼人,正好遇到这个小厮牵马从后门而出,便捉来问,他说是管事的指使,要找人拦着,不让人给夫人瞧病。”

成天复的心眼子不逊于他的表妹,若是此时说出是岳魁指使,恐怕惹了身为女儿的杨慧红的反感。

现在只说是管事作梗,才能让杨慧红担忧母亲的病情。

其实他多虑了,这位杨小姐直愣愣地看着他的俊颜,就觉得这个年轻人长得这么好看,必定一身正气,绝对不是什么奸佞之辈!

她就这般信了他的话,拎起裙摆,狠狠踹了那被抓的小厮之后,连忙一把拉住了知晚的手腕,引着她去了母亲的房间。

成天复跟在后面,可是不便入女眷内房,只在外面守着。

知晚看着形容枯槁的杨氏已经浑浑噩噩,头不能抬的样子,也顾不得自我介绍,立刻过去搭脉。

这一品脉,自己的猜测果然不假,杨氏确实身中象尾草之毒,而且已经毒入骨髓,比太子当时的情况严重得多。

她连忙施针,同时写下药方子命人去煎煮。

要解香尾草之毒,所需要的药材不但繁复而且十分不易获得,当年太子解毒,也是一边克制毒素蔓延,一边海内海外的收罗,才算配出一副方子。

现在知晚就算知道解毒的方子,一时也凑不齐,只是逼出些毒素,同时尝试减缓毒素蔓延。

待银针落下,又一碗汤药下去后,一直昏迷不醒的杨氏突然剧烈咳嗽,待咳出浓黑的血水之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已经几日不见母亲清醒的杨慧红看了,喜极而泣,哭着跪伏在床边叫着娘亲。

知晚慢慢收针之后,看着针尖上的黑血,也是半响不语。

如此毒素已深入骨髓,就算寻来了神药也是枉然。杨氏中毒的年头太久,又一直没有妥善控毒,若是死了,也只会让人以为她得了痨病,乃是油尽灯枯而死。

岳魁占妻族家产,煞费苦心,又不想被乡里、杨家、盐行非议,更不想露出马脚,才寻来这奇毒,要害死结发妻子。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当知晚说出杨氏乃中了奇毒时,那杨氏不同于满面惊惶的女儿,竟然毫无意外之色,仿佛一早便猜到了一般。

她缓缓开口道:“当年我父亲身子康健,可是突然就体弱无力,渐渐衰竭,与我现在的病症一模一样。人都道我这病,乃父女相承,并不奇怪。可是我心里一直觉得这病来得蹊跷,如今钱姑娘解了我心底的疑惑,总算是死得明白……只是可怜我父亲,只因为我当初选错了夫婿,便连累他老人家早早撒手人寰……”

说到这里,她悲从中来,忍不住落泪:“最近他一直逼迫我在杨家祖祠认下岳德维作继子,承嗣杨家的香火,想来也是觉得我快死了,他要巧立名头,继续霸占着我杨家的盐井。”

知晚连忙替杨夫人擦拭眼泪,轻声道:“夫人,您刚刚排了些毒,不可大喜大悲,要心态平和些。”

杨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儿。她虽然现在变得有些肥胖,可是眉眼依稀可辨,原本是个清秀的姑娘。

杨家已经无后,若是她嫁人的话,一定是要招女婿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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