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禁忌前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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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修好,往后又可以出门。

郗良拿着纸笔在沙发上坐着,写下自认为可以赚钱的方法。找克劳利,这个方法需要一些时间。其次是在酒吧、书店、商店这些地方当店员。

郗良不禁对这样的未来感到局促不安,她没有工作的经验,她知道这些工作需要和许多人打交道,她见过商店里的女店员被一个凶恶的男人摸了一把屁股,女店员骂回去,那个男人扬手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又嘻嘻哈哈跑得没影。

想了想,她害怕地划掉这些选择。划完以后,对着一张空白的稿纸,她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她实在没有独自去工作的勇气,没有赚钱的能力。

抱膝窝在沙发上,郗良回想起过去在江家的日子,有江韫之在,她过着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不知钱为何物,更不用为钱烦恼,如今离了江韫之,她不得不面对这些从未遇见的艰难。

“江娘……良儿想回家……”

一个在沙发上蜷缩着哭泣,哭到痛彻心扉,难以呼吸时,她一倒头就睡着了,睡得很沉。静寂的午后,秋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舒适的凉意沁入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

傍晚,安格斯回来的时候,郗良醒了又睡,还在睡。安格斯一手硝烟味,一身杀人的血气,不敢惊醒她,径自到楼上的盥洗室沐浴。

他上楼以后,郗良就醒了,屋里昏暗,有些角落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她茫然环顾四周,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一时之间连眼泪也流不出。

在江家的傍晚,也是又大又空,沉暗的天色下,只有蜡烛和油灯在散发零星光亮。倘若江彧志没有回去,江家里便常常只有四个女人,整个世界也仿佛只有她们四个人。

阿秀有很多活要干,闲下来时经常围着江韫之转。

江玉之白天都出门去,傍晚回来就在厅里坐着,或是在鸡笼旁边看着鸡。

江韫之不是在做绣活,就是在看书。

那时的郗良年纪小,却也不怕黑,天黑以后在花园里游荡是她的乐趣。她会爬上树杈,坐在上面,即使看不见头顶的星空,也看不见远处的光景,树冠和另一个树冠和围墙将可见的一切都挡了去,她仍旧喜欢坐在上面,在黑暗里发呆,幻想着佐铭谦在树下叫唤她下来。

曾经的她一点儿也不怕黑,这一刻在熟悉的沙发上,她眼巴巴望着灯的方向,无论如何都不敢走过去打开它。她又躺下去,身子蜷缩起来不敢动弹,呼吸声在暗淡的光线里仿佛一把锯子在拉扯。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光亮,郗良睁开眼,金色头发的安格斯穿着黑色睡衣走过来,“醒了?”

“安格斯……”

“这是什么?”安格斯瞥一眼案几上用钢笔压着的稿纸。

——找克劳利

——酒吧、书店、商店当店员

第二行被划上几条线,显然是不打算考虑了。

郗良忽地又哭得出来了,“我不敢去呜呜……”

安格斯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哄着,“不敢去就不要去,我说了会养你的。”

郗良若真去这些地方打工,一旦被夏佐知道,恐怕他真会来把她带走,也许他还会质问安格斯,“给她的十万去哪了?被你吃了?是穷疯了?”

安格斯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呆子夏佐用木然又肃穆的神情和语气冷冷质问的模样。

想想他都觉得丢脸,早知如此他不该这样哄骗郗良,幸好她没胆子去。

郗良哭着,安格斯拿过纸巾给她擦泪,“别哭了,你等我一下。”起身疾步回到楼上,拿起钱包回来,从钱包里抽了一千塞给她。

“你的钱,还你。”

蓦地又抽了一千出来塞给她,“这是补偿你的。”

郗良止住眼泪,抽噎着数着钱,“你、你怎么有这么多钱了?”

安格斯应答如流,“今天赚的。”

“你干什么了赚这么多钱?”

“良,你只要好好记住,我能养你就是了。”

“我不要你养。”郗良把补偿她的钱塞还给安格斯,“还你。”

“为什么不要我养?不要我养你,等你这点钱花光了,你又要怎么办?去这些地方当店员吗?不是不敢去吗?”

郗良一边擦泪一边认真道:“我会省着花,在把它花光之前,我会再写一篇小说,找到克劳利,和他换钱。这些钱,就是用小说和他换的。”

安格斯无力叹息,片刻后不死心而轻声问:“如果是你哥哥要养你,你是不是就愿意被他养了?”

果不其然,郗良露出可爱的笑容,点了点头,“嗯嗯。”

“为什么?”

郗良看傻子一样看他,“因为他是我的铭谦哥哥啊!”

安格斯不知道哪里抽了筋,问:“我也当你的哥哥,好不好?”

既然郗良这么喜欢兄妹禁忌,他就陪她玩玩,虽然他比她年长了十二岁,但玩哥哥妹妹的戏码也不是很过分,兄弟姐妹之间相差十二岁也挺稀松平常的。

然而,郗良像受了什么侮辱一样翻脸无情怒斥道:“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滚——”

拿回钱,骂完安格斯,郗良心胸舒畅,心旷神怡,敞开了肚皮吃晚餐。

安格斯沉默地坐在她对面,心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叫他全然没有食欲。他的每一回旁敲侧击都以绝对的失败告终,可他真的不服气,她心里凭什么一定非夏佐不可?

郁闷间,安格斯的目光从郗良脸上移到桌脚的黑盒子上,“那是什么?”

郗良刚刚想起来,将盒子推给他,“爱德华说是你的东西。”

盖子打开来,安格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有没有打开来看?”

郗良一僵,支吾道:“我、我就、就看了一下,没有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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