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为她所想的那种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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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肆不是个容易顺从的人,从来就不是,即便是以前跟那疑似患了忧郁症的妈妈相依为命,她也没有去完全的顺从。而沈熙却有方法能让她顺从她的意思。

司徒肆说不要去拍什么劳子电影,沈熙问她原因,她直接回不会演。沈熙也不急,用不轻不缓的语气道:“不会演可以学呀。”

司徒肆再回,不喜欢演。

沈熙只是笑,问道:“喜欢做模特?”

“还能接受吧。”司徒肆皱眉,这沈熙怎么像是她家长一样?可她司徒肆似乎忘记了,在沈熙眼里,她还的的确确就是个小屁孩,做为曾经的监护人,沈熙可没忘记自身的职责。

“可是……”沈熙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跳动两下,定住,深幽的漆黑眸子直视司徒肆,“我希望你能去演这个角色。”

司徒肆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沈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司徒肆便无法拒绝这样的沈熙。

那年,司徒肆以为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尽管她很恨他,但是他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妈妈死了,毫无生气的挂在天花板吊下来的那根结实的绳子上,那一幕,再如何不肯面对,却还是烙印在了她的心中,时时一闭眼睛,那一幕便会出现脑海中。

明明就是死了的人,没有血淋淋的画面,只是僵了硬了的身体,冰凉没有温度。妈妈是自杀死的,司徒肆年纪虽小,却也能感觉到这是迟早的事情。妈妈曾无数遍的流着眼泪跟她说过,对不起,小肆,我拖累了你。

那时司徒肆是别人眼中孝顺的乖乖女,又要上课又要照顾身体跟精神都日趋异样的妈妈。

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司徒肆想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她为此曾经在心里抱怨过人生,抱怨过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抱怨过妈妈的不争气,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可是看到妈妈那羸弱哀伤的样子,司徒肆又咬咬牙继续坚持着。长期的辛苦以及营养不良使得她比一般的同龄人要瘦得多,一看就是个吃不饱的小家伙。

当妈妈又再一次泪流满面的说出那样的话来,小肆,对不起,是妈妈拖累了你……如果妈妈不在了,你就没那么辛苦了……

司徒肆听了只觉得心烦意乱,淡漠的想,是啊,你死了,这苦难就结束了。可司徒肆最终还是摇摇头不愿说些什么。

终于是结束的那天了,司徒肆却没有觉得是解脱,只是觉得不真实,无法相信。过了良久,才终于意识到她拖到床上的那个苦命的女人不是睡了,而是死了,真的永远的离开她了,莫名的悔意排山倒海般的涌上心头。

司徒肆心想,如果,她在妈妈说出那番话之时,对妈妈说,没有的事,我再辛苦也没关系,只要妈妈能在我身边就好之类的话,也许妈妈就不会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不是妈妈的错,而是她的错,是她的不言不语,无动于衷,才让妈妈失去了念想痛苦的走完最后一段人生路。

谁规定人活着就得坚强?如果一个人实在是无法坚强起来,而在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肯扶持她一把,甚至鼓励的话也只字不提,你又怎么能怪她太懦弱?

司徒肆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来源不是因为她刺伤了那个可恶的男人,而是因为妈妈的死。

就像是你看到了要溺水的人,只要你伸出手,或许就可以将她挽救上来,可是司徒肆没有伸手,她可以说是眼睁睁的放任自己的妈妈离开。

司徒肆恨自己,也恨那个造就了这一切悲剧的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嫌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还不够,居然还不知廉耻回来想夺走妈妈留给司徒肆的最后的东西。

那男人被她刺得鲜血淋漓。而后,家里头的动静惊动到了邻居,邻居报了警,司徒肆被带去了当地的公安局。而司徒政则一脸狰狞的叫嚣着一定要告自己的亲生女儿。

人亡了,家破了,司徒肆觉得人生是一片漆黑惨淡。

沈熙是那个时候走进司徒肆的生命里的。

那时候,司徒肆很讨厌沈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染得浅浅的棕发,完美的身段,沐浴在阳光,闪着光,走进她的世界,像是混浊的世界,射入一道光芒。

这样的闪光体,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更不应该一厢情愿的将她那隐晦肮脏的世界照亮,让她无所遁形,狼狈不堪。

“该死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以为你是圣母玛丽亚吗?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最恶心了……”司徒肆对着沈熙冷嘲热讽。

沈熙看着这十来岁的女孩,瘦小稚嫩,明明就还是个孩子。手头上的资料已经足够让她了解司徒肆的经历,沈熙也不介意司徒肆的恶言相向,就是铁了心的要管司徒肆的事。

沈熙只是跟司徒肆说:“如果你想留住你妈妈唯一的财产,就跟我走吧。”

一击即中要害,即便是万念俱灰的司徒肆,也绝不愿意妈妈死后,她的房子还要被那两个人所霸占。所以司徒肆跟着沈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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