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那么,如果不是斯内普,还有可能是谁呢?”晨间的餐桌上,哈利放下手中的《标准咒语·初级》,揉揉酸疼的太阳穴,疲惫地问赫敏。
期末考试临近,他们却还得从复习时间里挤出关心魔法世界安危的时间。
哦,梅林的袜子,麦格教授真该为他们的忧国忧民而为格兰芬多加十分。
“查尔斯说他没看到真正施咒的人。”赫敏遗憾地叹了口气,“偷魔法石和对扫帚施咒的应该是同一个人,难以置信竟然有一个伏地魔的追随者藏在霍格沃茨的教师行列里。”
她想到被她误会的斯内普,其实除了课堂之外,她在赫歇尔教授的办公室也偶尔会看到她。那时斯内普一般是拿着他新研制出的魔药或者即将发表的新论文来和赫歇尔教授交流意见。
在其他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意料之外地见到几个自己的学生,他一开始还会嘲讽几句,后来见习惯了就自动地忽略了他们,旁若无人地和赫歇尔教授用高深晦涩的词汇探讨学术。
沉溺于魔药学的斯内普教授认真而投入,他冰冷而内敛的眼神中偶尔会迸发出一丝奇异的神彩,有时候作为目击者的赫敏甚至会觉得自己看花了眼。
她一直觉得沉迷学术的人不太可能会去作恶,因为他们最深的欲望和渴求就是学术本身,作恶的诱惑力远远不及他们追逐学术的热情。
所以她潜意识里也不太愿意相信斯内普会去迫害哈利,尽管他一直在学院问题上严重偏心,但那顶多算他作为老师的德行有亏,不算什么真正的恶。
但她也不能确定,斯内普内心最深的欲望到底是不是魔药。她还很小,眼神还很稚嫩,面对强大的巫师,她只能看出对方不刻意隐藏的东西。但是不刻意隐藏的东西一定是真实的吗?
“查尔斯,查尔斯,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拉文克劳?他万一看错了呢?魁第奇比赛的时候用魔杖施法那么显眼,下手的人只能是用无杖魔法,低年级的学生根本接触不到无杖魔法,更不用说反咒了。”罗恩一边摆弄着巧克力蛙的卡片,一边低声嘟囔,“那个查尔斯再厉害,也才一年纪。”
但是查尔斯,至少查尔斯能证明在魁地奇的意外里,斯内普是无辜的。赫敏心想。
“那是你接触不到,查尔斯高阶魔法都已经至少预习过一遍了。”赫敏恨铁不成钢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卡片?”
“我都复习好了!”罗恩狡辩道。
“哦,真的吗?”赫敏对罗恩竟然早早就复习好考试内容这一事实感到十分有趣,“配置遗忘药水的三个重要材料是什么?”
“呃……”罗恩挠了挠后脑勺,声音瞬间小了下来,“不知道。”
果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韦斯莱。赫敏叹气:“现代教育和魔法教育的双重悲哀。”
哈利差点要对自己使一个锁舌封喉来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
海德薇啄起一张邓布利多的卡片,用毛茸茸的身子顶了顶哈利的手指。
“谢谢你,海德薇。”哈利从它的尖喙抽走卡片,向赫敏展示:“看来我们目前只有这一条关于魔法石的线索了。”
“邓布利多和他的好友尼可勒梅在魔法石的研制上略有成效。”哈利轻轻念出卡片上关于邓布利多的介绍,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瞧,多么有用的线索。”
简直对他们没有一点帮助。
“至少我们知道了尼可勒梅。”罗恩补充道。
“那个查尔斯再厉害,也没告诉你尼克勒梅和魔法石的事情。”罗恩有些阴阳怪气,“看来他也不是无所不知。”
没有理会罗恩的嘲讽,赫敏忽然站了起来。“我想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新的线索了。”
霍格沃茨图书馆。
“我上次去禁///书区找过了,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哈利缀在赫敏身后,向她陈述这个不可争辩的事实。
“不是禁///书区。”赫敏轻车熟路地拐进人物传记区,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读物,摊开在阅览室的书桌上。
陈腐的味道引起哈利和罗恩的一阵皱眉。
赫敏手里捏着已经泛黄的书页,一目十行地浏览下来。
“啊,找到了。”她把书倒转过来,对准哈利和罗恩,“上周我借了这本书消遣,在这里看到了尼可勒梅的名字。但是因为一直担心魁地奇的事,反倒把这给忘了。”
“你管这叫消遣?”罗恩难以置信地看向这本厚如板砖的书。
哈利已经自顾自地念起了被赫敏指出的句子:“目前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归属著名的炼金术士尼可·勒梅所有,去年他庆祝并度过了他的665岁生日。”
“三楼禁地藏的就是这块魔法石。”赫敏肯定地说,“希望那里的保护措施足够安全。”
“我想……不太可能了。”哈利犹豫地开口,“海格不小心把制服三头犬的秘诀告诉了黄油酒吧的一个蒙面人,我想那个蒙面人恐怕就是要偷魔法石的人。”
“哦,梅林。”赫敏无语。
“所以我们现在。”罗恩咽了咽口水,“是不是该去看看魔法石到底怎么样了?”
黑暗潮湿的地窖里,腐烂和什么东西发酵的臭味熏得人几乎要失去五感,只剩下恐惧的直觉推动一个身影前行。
地板上流淌着恶臭的污水,人一踩进去,就会沾得满脚都是,再好的巫师鞋都会被它浸透,散发出死气沉沉的臭味。
小小而蹒跚的身影在污水中艰难跋涉着,透明的液体从他的下巴不断滑落,滴进脚底的水洼里,被肮脏的黑暗彻底污染。
他还在哭,但是声音已经半哑了,从嘴里吐出的几个零零碎碎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确切含义的单词。
忽然他脚下打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恶臭的污水溅了他满身。
他哭着爬起来,继续走到路的尽头,地窖的深处。转过一个腐烂发霉的矮脚柜,他终于看清了污水的源头。两具长满蛆虫的尸体相依着靠着墙,有一具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五官全部烂掉,露出了白森森的头骨。尸体旁是一个没关拢的水龙头。他们的尸液混杂着腐烂的血肉,被流水不断地冲刷走。
臭老鼠吱吱地叫着,从尸体底下钻出,朝不速之客的脚下跑去。
小小的人影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竟也开始腐烂。
拉文克劳的学生寝室里,查尔斯忽然从床上惊坐起,脸色惨白,黑色的刘海早已被冷汗洇湿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蓝白相间的床单,收缩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的大小。
窗外的天还是灰蓝色的,堆叠着灰色的云。忽然远处连亘的山在与天空的交界处破开了一道金色的光,晓雾渐散,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该起床了。查尔斯心想。
他从床头拿起叠好的一件件衣物,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去休息室里让家养小精灵帮忙热了一杯牛奶,一边喝一边坐在椅子上看《初学变形指南》。
过了一会儿克里斯也起来了,他困倦地眯着眼和查尔斯打招呼:“早啊,赫歇尔。”
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实在困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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