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它的主人(2 / 2)
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眼底划过一抹亮光,然后嘴角缓缓扬起。
这家伙是在……是在……笑话我?!!
思及此,我恼羞成怒,随手就把活力果撇了出去,大吼:“你这个小怪物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觉得我的行为很滑稽,还是听得懂故意想看我笑话?!”
吼罢,我“嗖”地一下就冲出了山洞,将撇出去的活力果捡了回来:这种果子可不好采,扔了可惜了,嘿嘿……
虽然这兔不兔,熊不熊的家伙忘恩负义,我却不能铁石心肠。到了睡觉的时候,我还是像昨晚一样,刻意在篝火旁多坐了一段时间,估摸着那小东西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抱它。
谁知这回还没等碰到那家伙的身子,它突然抬起头,一脸警惕地望向了我。
“呃……”心上莫名一阵慌乱,我脱口道,“还没睡哪?那我再、再等一会儿……”
意识到失言,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唉,这么晚还不睡,这家伙明显是在等着抓我现行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大眼对小眼地互瞪了半天,最终还是做贼心虚的我先妥协了下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一片好心的我哪里跟贼挂上钩了。
“不抱了不抱了,我不抱了还不行吗?你自己睡,自己睡……”讪讪一笑,我道,退回了篝火边。
夜深露重,寒意沁骨。
篝火熄灭的瞬间,我立即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想到这小东西都快成精了,竟然还会防人,没料到会出现这层变故的我白天压根就没有准备多少干柴。现在干柴烧光了,又是刚入夜不久,这漫漫长夜,那个身体虚弱又往死倔的小东西可怎么熬啊?
唉!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走到床边,把洞里唯一的一床被褥拿到小东西身边,将它裹严实了,然后找个相对避风的角落和衣睡了。我冻一宿应该没什么事,毕竟是从冰洞出生的,而且除了爆发“冰封”这种异能,我很少能感觉到冷。
闭上眼睛,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周围一片混沌,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迷雾中。
“这是哪里?”我道,莫名地感到不安。
“这是你的身体里。”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个声音我知道,是那个经常在梦里跟我说话的神秘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总进入我的梦里,跟我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吗?我和那个留下预言害我的神女,有什么恩怨纠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一股脑地将堵在心头的谜团全问了出来。
说罢,我便聚精会神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唯恐漏掉了她回答出的任何一个答案。
让我失望的是,她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而是恍若未闻地继续道:“你的身体里有两股力量,一个是地狱之火,一个是重生之冰。你是女子,体质属阴,所以你身上的冰能比火能更为强盛。”
“这个我知道,你说些我不知道的行吗?!”我不耐烦地道,有些抓狂。
“不,你不知道。”那个声音又道,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讽,话音一出,眼前的浓雾迅速散去,对面现出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我大惊,立即向前走了几步,意图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
然而不等我走近,那个女子便转过身来。我一怔,拳头下意识攥起。这个红衣女子和那个将我害死一回的神女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额间有一个像长着翅膀的狐狸的红色图案。
“你……你是谁?”心里陡然腾起一股怒火,我上前几步,直视着她的眼睛,厉声道,“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不仅要在梦里威胁我,还要在现实里留下预言害我?!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过去的五百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冰能,是重生,也是毁灭。如果你不能成功驾驭它,就成为它的祭品,被它吞噬而死!”她仍置之罔闻,继续道。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变得尖锐嘶哑,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已化作铺天盖地的冰暴,向我席卷而来。
面对危险,我下意识地想逃,但那冰暴快若闪电,不等我反应过来已兜头而至,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蓝色手掌,将我抓上了半空。
“救命!救命!!你放开我?!你为什么总给我过不去?!你这个大坏蛋,坏女人!!”我大喊,不断挥舞着四肢,想挣脱它的束缚。
“如果你不能成功驾驭它,你就会被它吞噬而死!”女子那尖锐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比之前那次更恐怖骇人,带着浓浓的威胁的意味。闻声,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话音未落,那只巨大的冰手陡然变成一个狰狞可怖的骷髅,那骷髅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我便咬了下去。
“啊!不!!”我大叫,但骷髅已经将我吞下,蓝色的冰块如水流般将我紧紧包裹,没有一丝空隙,浓烈的窒息感中,阵阵寒气蚀肤刺骨,如利刃凌迟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好冷,好冷……”我下意识地喃喃出声,意识却渐渐模糊,沉向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暖意从体表一点点蔓延到体内,虽然微若游丝,却如一道阳光照亮了令我万念俱灰的黑暗。不,我不能就这样被寒冰吞噬,我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思绪转动间,点点暖意从丹田缓缓燃起,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微弱,它的摇曳不定,但在我不肯放弃的意念的催动下,最终凝聚成熊熊的一团,将暖意从丹田传至四肢百骸。
暖意一至,冰雪消融。身体很快从冰冻中苏醒,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场睡眠,只有我自己知道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生死浩劫。
小东西已经起来了,我低下头,意外地发现被褥不知何时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怪不得睡梦中会感到一抹微若游丝的暖意,原来是这套被褥的缘故。
虽然并不是这套被褥救的我,但至少是它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念。我抬眸,不无感激地看了那小东西一眼,而它却不以为意的转过身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手臂处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从被褥中抽出手臂,我看到一根冰蓝色的线,从腋窝处一直延伸到臂弯。
这是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掠上心头,梦中女子的话浮现在耳畔:“这冰能,是重生,也是毁灭,如果你不能成功驾驭它,就成为它的祭品,被它吞噬而死!”
这根带给我阵阵刺痛感的冰蓝色的线,难道就是冰能在逐渐吞噬我的象征?性命攸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我无父无母无族类,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怎么去找,可以成功驾驭这种异能的方法啊?我倚再墙壁上,一动不动,心情越来越低沉。
为什么别人活起来那么容易,我活起来却这么难?不是被人类威胁就是被自己胎带的异能威胁,我到底是得罪了哪尊大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肚子的咕噜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日头当空,此时已是正午,咕噜声是从身旁的小东西的肚子里传来的。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旁边和我一样端坐,一动不动的小东西一眼,不知道它被我饿了两顿,为什么还能呆的这么老实,连吭都不吭一声。
算了,这件事改天再想,还是吃食要紧。我不吃就不吃了,可是身边还有个虚弱无力,需要照料的小动物呢。
“对不起啊小东西,光顾着闹心,把你都给忘了。”我道,抬起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它圆滚滚的小脑袋,“我这就是给你找吃的,你哪儿也不要去,乖乖地在洞里等我回来哈。”小东西不语,只是有些抗拒地转了转被我抚摸了的脑袋。
“咦,瞅把你矫情的,”对它的反应我嗤之以鼻,“早晚有一天你会心悦诚服地接受我这个新主人,天天争着抱我大腿。”
说罢,我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转身离开。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还降服不了这个兔子大小的动物?实在不行,大不了霸王硬上弓,强了它,看它以后还敢不敢不从。
思及此,我嘴角上扬,在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