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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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吩咐,我又怎能不从?只不过这道士口出狂言,认准了脏物在我院中,若我院中没有脏物,不知父亲又该如何?”她苍白的小脸,越发的没有血色,在这寒春,看着单薄而又无辜。

镇国公沉吟片刻,想了想道:“若是这道士没从院中找到脏物,便是弄虚作假,敢在老夫这国公府放肆,便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罢,他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安平郡王,虽然这是他的家事,但毕竟郡王比他的品阶要大,总不能冷落了便是。

他摸了摸胡子,问道:“王爷认为老夫这做法可好?”

东方岭嘴角含笑,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眸子里却是无尽的阴霾:“甚好,不过五十大板有些轻了,敢污蔑国公爷的嫡女,还是乱棍打死的好。”

寒风吹过,众人打了个寒颤,唯独道士脑门上暗暗的滴落了几滴冷汗。

道士的鼠眼不安的朝着李氏看去,李氏蹙眉瞪了回去,道士稍微安心了些,他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赌上一把。

冯岁岁挑眉向他看去,觉得他越发的深不可测,一举一动皆让人琢磨不透。

东方岭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眸朝她望去,眼中带了一抹调笑。

这女人真是奇怪,前世他没怎么和她接触过,却也在去边关守城前,隐约听说她嫁给了离王,没过多久便暴毙了。

看她这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模样,不像是能被人害了样子。

第9章 木制人偶

冯岁岁见他看过来,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酝酿了两秒钟,眼眶中便蓄满泪水:“父亲既如此说,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道士查过后,若是没有搜到所谓的脏物,这般兴师动众的……总之届时还望姨娘给我个说法。今日安平郡王也在此,想必父亲也不会偏袒。”

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李氏如此大张旗鼓的张罗着搜查她,甚至不惜将事情搞大,不过是因为笃定那东西被藏在她的房内。

但李氏太过急功近利,忽略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一个国公府的嫡女,名声比命都还要重要,李氏一个妾氏竟因为一个庶子,带人在众目睽睽下搜查她的闺房,不论结果如何,都是毁她名声。

所以她向李氏要说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镇国公必然会同意。

镇国公见她委屈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大舒服,他的大女儿虽然近来做的事让他失望,但她小时候,还是十分乖巧听话的。

更何况他也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只不过刚才一时担忧独子,才会昏了脑壳应下让李氏的央求。

这样的搜查,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伤了他女儿的名声。

也不知李氏安的什么心,这种家事私下解决就可以,她偏要赶着安平郡王在的时候,抬到明面上来。

不管结果如何,都丢了他国公府的面子。

这样一想,他对李氏的怜惜之情淡了许多,他点了点头:“岁儿放心。”

李氏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怀疑起素霜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

她眼神有些虚,不自觉的往素霜站的地方瞟去,谁知素霜垂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冯云云已经替她应了下来:“父亲尽管搜查。”

若不是场合不对,冯岁岁真想仰头大笑,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看李氏左顾右盼的模样,她就知道李氏已经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了,而冯云云却还是完全沉浸在yy她的凄惨下场中不可自拔。

得到了镇国公的许可,道士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一手拿着鬼画符,装模作样的摇晃起脑袋,口中念念有词的小声念叨着些什么。

冯岁岁靠着道士比较近,从他碎碎念中隐约听见了几句话,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他说,白菜豆腐翡翠汤,土豆地瓜油菜花……天上老君急急如意令,妖魔鬼怪全闪开……

她抚了抚额头,就不能请个专业的道士来演戏吗?这种也太业余了吧……

显然东方岭也听见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道士按照之前李氏所说的,摇头晃脑的进了她的闺房。

镇国公并着李氏一同进了房里,冯岁岁也在翠荷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进了屋。

而东方岭虽然贵为王爷,却也是男子,不方便进一个未婚大家闺秀的闺房,便在院子里等着。

要是放在平时,东方岭可没那个耐心,今日他心情出奇的好,被冷落在院子也丝毫不见生气。

不光不生气,他还笑眯眯的,一脸的温和,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根本看不出已经是而立之年。

即便如此,院子里的下人也十分惧怕这个素有‘白面阎罗’称号的安平郡王,众人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气,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白面阎罗本尊丝毫没有自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似是黑曜石一般的墨瞳染上了些懒散的媚意。

再看冯岁岁那边,道士进了屋,便朝着商议好的地方走去,直到是走到了她的床榻边,才站直了脚步。

道士微微弯腰,从床榻上的圆枕下,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人偶,他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差错,不然他就要被打死在这国公府了。

不光是他松了口气,就连李氏也将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她得意的暗骂,还以为这小蹄子能翻出什么风浪,还不是栽在了她的手掌心。

道士握着那个木制人偶,恭敬的作辑:“这便是令郎体弱多病的元凶了!”

他刚一说完,李氏就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哭诉道:“老爷,妾身就知道这小蹄子不安好心,竟然想要暗害了麟儿,难怪刚才百般推脱不愿让道士进房……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冯云云本在屋门口,一听见她娘的哭声,她便知道这事成了,连忙收了收脸上的喜悦,哭丧着一张脸进了屋。

“父亲,小弟如此喜欢大姐……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姐竟有害人之心……难怪小弟总是身子弱,原来罪魁祸首是大姐……”冯云云跟着跪下,哭的是痛彻心扉,响彻云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里死了人。

镇国公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原来最宠爱的大女儿,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严厉的呵斥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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