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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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众人的议论有的嘲讽,有的担忧,冯岁岁也不在意。她上前走到太医身边,从太医手中接过胸衣,她顺着刺绣的纹理看,果然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之前在太监来取胸衣之时,她便想到了会有今日,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惠贵妃会如此迫不及待的陷害她。她以为凭着惠贵妃聪慧的头脑,怎么也要等个半月之久将陷害之事策划的不露破绽。
看来,今日她被许配给东方岭的事,可能是冲击到惠贵妃了。可惜威远将军抱病在身,没有参加太后的诞辰宴会,不然今日可就更热闹了。
那日,她命映月去寻绣娘将胸衣上绣上满满不断线的图案纹理,就是怕有人在胸衣上做手脚借此陷害。
因为时间关系,她只想到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她直接用不断线的绣法将整个胸衣绣满,若是谁想陷害她,定然是要将胸衣划开,但是如果划开了,那胸衣上绣的花纹也就断线了。
其实只有惠贵妃稍微动动脑子,而不是用这么low的方法陷害她。比如说,惠贵妃可以将这个胸衣浸泡在藏红花的水中,泡个半个月左右,再天天穿在身上,那样惠贵妃一样可以滑胎,而且也不会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
冯岁岁一笑,拿起胸衣对着轩皇说道:“陛下,这个胸衣乃是小女研制的新款,因为小女想体现出娘娘尊贵的身份,所以当时让绣娘在这胸衣上绣了独一无二的花纹,这花纹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用平绣的绣法一线绣完,中途没有断线。”
“而小女手中拿着的胸衣上,那花纹的图案明显是断了线的,这个陛下可能不太懂,可以喊宫中有经验的绣娘来看一看就知道小女所言真假。”
轩皇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她手中的胸衣,而后有些不大情愿的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去唤来一个绣娘。”
太监领了命,便疾步去请来绣娘。
没过多大会,绣娘便小跑着慌张的跑来。
冯岁岁不惊不慌的将胸衣给绣娘,轩皇神情看不清喜怒,沉声道:“你且看一看,这上面的花纹刺绣是用什么绣法,几根线缝制?”
冯岁岁闻言一笑,轩皇还真的是很谨慎啊,他不说这刺绣是一根制成,而是让绣娘自己说这是几根线缝制。
绣娘胆战心惊的接过胸衣,表情有些僵硬,似乎很是惧怕的模样,她对着胸衣,就着灯火仔细的检查着胸衣上的刺绣。
众人望了一眼已经燃了半柱的香,也都跟着屏住了呼吸,神色皆是紧张。
冯岁岁却丝毫不紧张慌乱,她淡然的望着绣娘,看着绣娘认真仔细的辨认。
直到很久后,绣娘才低声答道:“陛下,这刺绣乃是用平绣所绣,用一根线绣制而成,不过这上面有明显的断线,又用相同颜色质地的针线缝过,想必应是被什么利器划开过又缝上了。”
轩皇一怔,神色不明的看向了惠贵妃。
惠贵妃也有些慌乱,她没想到冯岁岁那日给她送来的胸衣还留了这一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么说来,小女之言应是无误了?”冯岁岁挑了挑眉,温和的问道。
轩皇沉默了一会,望了一眼那胸衣,声音有些阴沉:“这也不能证明不是你故意为之,若是你有心为之,故意伪造出断线的样子呢?”
冯岁岁有些无语,她没想到轩皇这么能强词夺理,要知道按理来说这已经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但此刻轩皇为了维护惠贵妃,为了打自己的腌臜的思想,竟然说出这么臭不要脸的话来。
见她不语,轩皇又淡淡的出声提醒道:“一炷香马上要燃尽了。”
冯岁岁有些慌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胸有成竹的将此事完美的处理掉,谁知道会轩皇今日就是要置她于死地,任由她这么清楚的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轩皇还是厚颜无耻的一口否认。
最关键的是,虽然轩皇说这话很无耻,但偏偏让人无法反驳,这才是最恶心和最无奈的事情。
轩皇一口咬死了这断线是故意伪造,她能怎么证明这断线不是她弄的?
不光如此,明眼人便都明白,她和惠贵妃无冤无仇的,又和惠贵妃没有什么敌对关系,她有什么动机去陷害惠贵妃呢?
不过就是轩皇正好缺个想整死她的理由,而惠贵妃就将这个理由送到了轩皇的手中,这正好附和了轩皇的小心思,他不光不会放过她,还会不管不顾的找寻一切借口处死她。
她,果真是大意了。
冯岁岁瞥了一眼即将燃尽的香,心中一阵无助,难道她冯岁岁今日便要葬在这肮脏的皇宫中?
她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殿中的众人。
她扫过镇国公,心底一阵释然。
今日镇国公愿意出言信任她,她真的感激不尽。她一扫之前对镇国公的看法,理解了原书中镇国公原来对于原主的态度。
也许镇国公只是怒其不争吧。
她扫过南风,心中想道,若是假以时日将南风□□一番,定然是可以当做东方岭的左膀右臂,助他登上他所想的高位。
她扫过翠荷和映月,她们皆是一脸的担忧,就连不喜将情绪表现出来的映月都红了眼眶。她想,就算她死了,昊王也会去寻回映月,他那么善良,对映月一定不会差。
而翠荷是她一穿来便陪伴着她的人,她从未将翠荷当过丫鬟,在她的心中,翠荷早就是她可以生死交付的姐妹了。
最后,她的视线定在了东方岭的身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对东方岭的感情,她喜欢他,他也心悦她,她都是知道的。
但正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才更无法忍受东方岭往后登上皇位,后宫佳丽三千人,她不想沦落成他身边莺莺燕燕中的其中一个。
她知道今日东方岭只是为了娶她才会发誓,而真正到了她嫁给他后,他登上了皇位,他就算不想,那些朝廷重臣也会逼着他去纳妃子。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要她失去自我去奉承他,讨好他,以此来获得他对她感情的维持吗?
不,她做不到。
她本是自由的鸟儿,若是被束缚住了翅膀,被关在金丝笼里,哪怕活的再好,她也不会快乐。
她不能妥协,因此她不愿嫁给他。
但今日他却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威胁她。
冯岁岁看着神色不清,眸子冷冽的东方岭,她咬着唇,眸中噙了一抹热泪。
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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