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当年皇后在本宫生产时,将本宫的儿子换了出去,还给他喂了毒,所幸那孩子命大,将毒都咳出来了。本宫刚开始以为孩子没了,险些跟皇后拼命,而后东方岭在本宫日日以泪洗面之时,偷偷带着孩子来见了本宫一面。”
“本宫才知,孩子已经被他救了下来了两年之久,并收作了养子。本宫十分感激他,他在那时候便主动与本宫结盟,本宫应下帮他夺下江山,他应下帮本宫把孩子抚养成人。后来太子和惠贵妃的事,想必你应该知晓,虽然本宫恨皇后,却没有动过要害太子之心,是东方岭命本宫那样做的。”
“而小涵虽然将毒咳了出来,但也有漏进嗓子里的毒,侵入了他的身体,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保持着稚童的身躯。本宫当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答应下帮助东方岭造反。”
“不过,如今不一样了。本宫寻来了隐归山林的神医,神医说可以将小涵体内的余毒清尽,届时小涵便能如同正常人一般长大。”说道最后,欣贵人笑弯了一双眼睛。
冯岁岁越听越心凉,原来她也是东方岭利用的其中一颗棋子啊。不,应该说,所有人都是东方岭手中的一颗棋子。
她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受,她安慰自己,东方岭就算利用她也好,造反做皇帝也好,只要东方岭不像原书中那样死去就好。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越安慰自己,心中便越难过。
冯岁岁咬了咬牙,现在不是她悲伤的时候,她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东方岭拖后腿。
听欣贵人的意思,是想将她绑了,用来威胁东方岭,让东方岭放弃造反,拥护小涵做皇帝。
如果当皇帝是东方岭的心愿,她如何能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锦绣前程?
“没用的,你认为我在他的眼中,会比皇位更重要吗?”冯岁岁反唇相讥,脸上带着些落寞。
欣贵人却完全不受她的影响,笑眯眯道:“别跟本宫玩这一套,本宫可不是你的三妹妹,更不是张聪天和惠贵妃那种蠢货。”
“重不重要,可不是你说了算。”
说着,欣贵人便施施然的起身走了出去。
冯岁岁叹了口气,欣贵人的段位实在太高,她刚一做戏,就被欣贵人发现了。
她本来还想装装样子,让欣贵人放弃利用她的心思,看来根本就行不通。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欣贵人如此坦白的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她,若不是将她已经当做了将死之人,又何必说那么多呢。
她独自一人发着呆,没有人跟她说话,也没有人给她送饭,她就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扔在柴房里。
这一晚极度的难熬,她就连梦中,都梦见东方岭笑着对她说,他不喜欢她了,她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可以去死了。
冯岁岁是哭醒的,她满头冷汗,眼眶中还噙着泪水。她的身子因为被捆住,血液不流畅,导致她浑身都麻木的僵硬着。
又过去了一天,她已经饿得胃都在绞痛,她的嘴唇发白,原本粉嫩光泽的唇瓣也起了干皮,她浑身都冰凉冰凉的,感觉随时会死去一样。
她没有饭可以吃,醒着便会饿着肚子,她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便时不时的催眠自己,让自己多睡一会。
可是睡着了,她又会做些奇怪的噩梦,原先东方岭对她的温柔,都变成了狰狞的利用。
她开始烦躁不安,睡也不是,醒着也不是。
终于在第三天,她快要晕倒的时候,欣贵人派人将她接了出去。她隐约听到外面有敲钟的声音,但她早已经精神疲竭了,她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冯岁岁是被两个太监抬出去的,她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浑身都用不上一丝力气。
他们将她抬到了一个宫殿里,而后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了地上。
冯岁岁有气无力的瞥了一眼殿内依靠在贵妃椅上,神色悠然慵懒的欣贵人,她似乎看起来很高兴。
欣贵人从贵妃椅上下来,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身上捆着紧紧的绳子,温和的笑了笑:“来人,将她身上的绳子松开。”
她一说罢,便有宫女上前帮她松了绑,冯岁岁的身体被绳子绑了三天,早已经僵硬麻木了。
欣贵人见冯岁岁不说话,倒也不生气,她笑眯眯的说道:“你听,那钟声是不是甚是美妙?”
冯岁岁咧了咧嘴,原来那敲钟的声音不是幻听,而是真的。
如果她没记错,在古代皇宫中如果响起敲钟声,那叫丧钟,代表的是皇上驾崩了。
“那钟声会持续敲响三万次,随着钟声结束的,那是元和年。你说新帝要用什么年号比较好?”欣贵人慢里斯条的玩着手指上的指甲套,随意的说道。
冯岁岁怔了怔,果然是轩皇驾崩了。
轩皇在世期间的年号,便是元和年。
“他炼丹是你怂恿的,驾崩也跟那黑虎寨的毒草有关。我说的对吗?”冯岁岁沉默了一会,干咳了两声。
她抬起的眸子看起来那么认真,欣贵人完全不在意身边还有宫女,微笑着蹲下了身:“本宫昨日便夸过你很聪慧。”
欣贵人用套着护指的小拇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女子太过聪慧,并不是一件好事。”
冯岁岁被逼着抬起了头,她冷漠的脸上缓缓勾起了一个讥讽的笑容:“那又如何?欣贵人不也同为女子?”
她的意思是,欣贵人同为女子,又同样聪慧,若是她没有好下场,欣贵人又如何能落得什么好结局?
欣贵人被她的话怼的一哽,有些微怒的站起了身:“哼,别跟本宫在这耍嘴皮子,你的男人马上就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挥了挥手,命身后的十几个侍卫上前围住了冯岁岁。
冯岁岁想坐直了身子,最起码她不想让东方岭看到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努力了几次,都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宫殿里,缓缓走进了一个身影。
冯岁岁还在尝试着坐起身,与此同时,十来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令她一动都不能动。
“东方岭,你果然对她用情至深,本宫让你独自一人来,你便敢独身赴约。”欣贵人不急不缓的坐在了贵妃椅上,神情有些懒懒的。
“贵人邀约,本王怎能不来?”东方岭的声音十分的冷冽,他这话虽然是对着欣贵人说的,眸子却望向了冯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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