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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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骏拥吻着她的青丝,温和的眸子里全是乔若初,他的世界被她的璀璨填满了,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说:“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他的愿望即是她的向往,她愿意同他不问世间风云,一起过小酌静好的日子。

后来,红尘寂然,她才知道,他今天给她的,是后半生的承诺。

“过几日,去见见我的家人吧。”他说。

乔若初点点头,他已经提出过好几次了,这一次,她才真心应下了。

不过她说要晚一点去,辜家是名门,过年来往的人太多,她不愿意见许多并不相干的人。

除夕夜相城喧天的爆竹震得她根本睡不着觉,到了黎明,稍微安静一点了,她才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乔若初换上滚着宽幅杏边的红色夹棉旗袍,外裹斗篷大衣,乔青崖亲自开车,把她跟余姨太送到城外的水月菩萨庵去烧香。

正月初一去庙上烧香,是相城人的习惯。

尤其是女眷,为了抢着上头香都是半夜就去了庵里,余姨太母女到的时候,水月庵里熙熙攘攘的人都开始往外面走了。

她们这个时候去,是赶着化缘吃斋饭来的吗?

有好事的人奇怪地望着乔若初母女。

因为人少了一些,烧起香来也格外的快,一会儿就到了水月菩萨的正殿之中。

两个小尼已经在清理香灰了,今天的供奉和烛火太多,她们忙的脚不点地。

第七十七章 海、陆、恐

烧完香,余姨太想找妙仪师太问点事,左右见不到她的人,就问正在干活的小尼姑:“妙仪师太今天不在庵里吗?”

小尼也不看她们,边收拾东西边说:“师太这会儿有贵客,在房中呢。”

余姨太听了迟疑着不走,想等一会儿。

乔若初看出了她的心思:“姨妈,反正今天也没事,我陪您等一会儿吧。”

余姨太犹豫了一下,对小尼姑说:“小师傅,能麻烦您给妙仪师太递个信吗?”

小尼姑应下快步走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说:“余施主改日再来吧,师太今日有不得已的事儿,无法招待施主。”

“谢了。”余姨太有些失落,“我想求个子嗣。”她自顾说。

乔若初觉得好生奇怪,今天,不正是庵里财源广进的好日子吗?作为庵里的住持,妙仪师太怎么不露面呢。

还有不得已的事儿,难道出家人不是六根清净的吗?

又站了一会儿,还不见妙仪师太出来,便死心了。

寻比丘尼不遇,她们只好退出正殿沿着石板台阶往外走。

已经中午时分,小尼姑来问她们要不要留下来用斋饭,余姨太委婉地拒绝了。

到了门口要出去的时候,猛然听到庵里有男人的声音,乔若初一回到,就见着了个高大颀长的背影。

他一闪就不见了。

可乔若初却瞧的清清切切的,那人,是林君劢。

他的影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行踪,也太诡秘了吧。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吃了一块无数只苍蝇盯过的蛋糕那样,胃里的东西搅动着要往上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余姨太也听到了低低的男声,她牵着乔若初:“初儿,快走吧。”

乔若初被余姨太叫了一声,回过神来,由她扯着往门外走去。

出了庵门走远了,她才对叹息:“如今社会风气不好,有些男人啊,堂子里的女人玩腻了,就打尼姑的主意,唉,如今佛门也不清净了。”

这种事情,坊间早就有说法,说如今的男人玩的是“海陆空。”

江南水乡,水上做风月生意的不少,小舟里,乌篷一扯,舱内打个铺子,女子年轻媚饶,在水面上俯仰承欢,船底水流漾漾,身下娇喘吁吁,不知多赛神仙呢。这个连乔若初都知道。

陆地就不用说了,堂子里的妓女,生意历史悠久,去的人也最多。如今新兴的,为堂子里的妓女赎身,弄回家去做姨太太,倒成了有情有义的美谈了。

空,就是空门里的尼姑了。

年轻的俏皮尼姑念了几天的经,脱离了些许烟火气,但红尘执念也许还没断离的干净,被富家公子一砸钱,再用甜言蜜语的一勾,就沦落了。

以致人在佛门中,心恋红尘欢爱,到最后佛门红尘都没修成正果,有还俗为人做妾的,还有抑郁而死的,更甚至都有生了孩子抱着孩子一起跳河的。

近些年来这种事情听到不少。

只是相城的水月菩萨庵,向来口碑非凡,再加上相城古风淳厚,富家公子都是教养不错的,没听说过哪个从水月庵里传出风流事儿的。

乔若初心底下生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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