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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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亲――?

谢镜辞一颗心脏呼啦啦悬到喉咙。

裴渡真会那样做?不可能吧?可是倘若他当真做了……是脸还是其它地方?

一股温和的热气慢慢靠近,盘旋在她颊边,从额头到鼻尖到下巴,虽然并未真正触碰,却在毫厘之距的地方细细描摹,勾勒出她面容的轮廓。

谢镜辞觉得自己在被一点点蒸熟。

想必裴渡一直都记得,她那个被噩梦所困、孤独无依的谎话。

因此他才会在整日劳累后舍弃休眠,安静坐在床前,见谢镜辞皱眉,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

少年人的嗓音已经褪去沙哑,清如盈盈皎月,极认真地对她说:“别怕,我抓着你的手。”

言语究竟能不能通过耳朵进入梦里,谢镜辞并不知晓。

然而在这片静谧夜色中,循着他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中靶心。

砰砰直跳的心脏横冲直撞,转瞬之间,被揉成蜷缩着的皱巴巴一团。

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难题,不必询问系统,便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谢镜辞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想,万幸这会儿入了夜。

所以裴渡才看不见她脸上骤然涌起的红。

第四十一章 (相公。)

待谢镜辞第二日醒来, 已是日上三竿。

她在裴渡床上睡得很沉,乍一睁眼,甚至没意识到这是别人的房间, 抱着被子舒舒服服滚了三个来回, 才突然心思一闪, 想起昨日种种。

这里是裴渡的卧房。

昨天夜里……

谢镜辞身形僵住, 把裹在被子里的脸呆呆往外边探出一些。

这会儿虽是正午,冬日的阳光却称不上炽热刺眼, 从窗外懒洋洋洒下来, 像是蒙了片盈盈生光的雾。

在雾团中央,床边的书桌旁,坐着个身形笔直的少年人。

裴渡并未如往常那样外出练剑,而是坐在木椅上,拿了书册来读, 许是听见她滚来滚去的声音,朝这边略微侧过视线。

四目相对。

又很快不约而同地双双移开。

该死。

谢镜辞胡乱摸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耳朵莫名发热。

被裴渡看到她披头散发, 还浑身裹着被子、像大虫子那样滚来滚去了。

所以他干嘛要刚好在这种时候转过来!

她没说话,默默把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一些,听见裴渡的声音:“谢小姐……可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不记得!当然不记得!她绝对不知道裴渡抱她哄她还悄悄握她的手!

谢镜辞赶紧摇头,摇完又觉得这样的反应过于激烈, 于是眉头一皱,佯装成刚醒酒时睡眼惺忪的模样:“昨天我们说好了一起去放河灯,然后……”

她说着一顿,很是惊惶地睁大眼睛:“等等!你怎么会在我的房――这是什么地方?”

因为映着日光, 裴渡脸上陡然涌起的薄红显得无处可藏。

“这是我卧房。我们昨夜并未发生任何事。”

他哪曾遇见过这种事情,显然有些无措:“谢小姐做了噩梦, 不敢独自入眠,便在此处歇下。”

说到这里,裴渡加重语气:“我一直在书桌旁……真的。”

那声“真的”说得绵软无力,像是他自己也觉得心虚,谢镜辞顺着光看去,能瞥见他攥紧袖口的手指。

对了。这人好像,有点喜欢她。

谢镜辞说不上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只觉得哪怕仅仅同他共处一室,浑身都能生出若有若无的热。

她不懂裴渡为何要把这份情愫遮遮掩掩,不向任何人透露分毫,更想不明白,裴渡之所以会对自己上心的缘由。

他们之间的接触寥寥无几,除了学宫里的比试,就只有几次秘境探险时的短暂会面。

倾慕裴渡的姑娘大有人在,他难道仅凭几次你来我往的打斗,就能对她另眼相待?

那裴渡还不如和他的湛渊剑成婚。

想不明白。

不过――

之前在由梦魇编织的梦境里,裴渡一眼便认出她小时候的模样……莫非他们儿时曾经见过?

谢镜辞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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