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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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闹钟声惊醒这突然的噩梦,白栀终于睁开眼睛。

灯光刺眼,眯了眯,手搭在额头上。

她还没从方才的梦中醒过神,转身,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璀璨灯火,浓郁的沉蓝天空下,地面上车辆如流金。这是坐落在cbd核心的skp旁侧的酒店,可谓寸土寸金。

梦中的相亲是六月份真实发生过的一件事。

去年,白栀父母所控股的君白集团的资金链出问题,也不知道哪一位给她父母出了这么个睿智的主意,企图让白栀和顾维安联姻,以达到“共赢”。

白栀本以为这件婚事成的概率基本为零,谁知两人还是踩着6月的尾巴低调隐婚。

迄今为止,距离牵手掉入婚姻坟墓已经过去189天,而白栀与顾维安分居188天。

仅有的那晚相处,还是新婚夜。

那天她疼红眼,哑着嗓子骂了顾维安一晚上变态。

婚后白栀还没来得及享受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痛苦,就接了母亲的任命——父母所控股的君白集团在华贸的新店开业,白栀空降做客房部经理。

母亲硬性要求,在一年后的酒店星级评定中,倘若白栀所在的酒店能够顺利被评为五星(前提条件,不得利用集团大小姐以及顾太太的身份),母亲不再干涉白栀的婚姻。

否则,白栀就要乖乖开始和顾维安的备孕计划,生下继承人。

怀揣着不努力就要回去就要和顾维安生孩子的恐惧,白栀已经连续几周没有休假了。

白栀走到镜子前,整理制服。

雪白的衬衣,黑色及膝裙,浓黑色的西装外套胸口处,别了一枚小小的金色铭牌,简约而精致的百合花旁侧,刻着“君白集团”四个字。

再往下,客房部经理,白栀。

将一缕不小心溜出来的头发放回发网,白栀打开办公室的门。

此时是夜晚八点钟,大多数人已经开始休息,而酒店的客房部人员仍在工作中。

他们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应对客人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要求。

青灰色的厚重地毯吸住鞋子与其接触后发生的噪声,酒店刚开业不足一年,一切都沿用着集团先前的章程。譬如每日三次吸尘、每十五天一次的清洗以及三个清洗周期后的彻底清洁。

灯光柔和,凤尾竹和观音竹绿浓欲滴,走廊墙壁上按照固定的比例悬挂着大面积色块的简约画,接连一个月居住在酒店中,白栀熟悉到能够准确地在脑海中勾勒出每一个色块的轮廓。

等电梯的空隙中,一人拿着预订单匆匆走过,盛助理不经意间看到,侧身与白栀聊天:“白经理,我下午听说普珏资本有可能选择咱们酒店开尾牙宴,到时候顾先生也会来……是真的吗?”

没有想到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白栀愣了愣,问:“你说普珏资本?顾维安?”

普珏资本由顾维安一手创办,白栀虽然对金融圈一窍不通,也听母亲赞扬普珏发展之迅猛。

这也是当初母亲选择顾维安作为白栀联姻目标的原因之一。

“是啊,听说刚开业时,总经理想邀请顾先生过来,连着两次邀请都失败了,”盛助理感慨,“我之前见过顾先生一次,感觉他……有点凶。”

白栀很意外她会用“凶”这个字来形容顾维安。

坦白来言,顾维安对外形象一直温和有礼,标准的绅士。

哦,他x时倒挺凶的。

盛助理还在努力回忆:“我还看到了顾先生的婚戒,比报道上漂亮多了。”

白栀下意识地摸摸藏在胸口内的戒指。

虽然两人选择隐婚,但顾维安从婚后就一直佩戴婚戒。

据闻那对戒指是顾维安聘请某著名设计师订制的,独一无二。白栀唯恐被人瞧出异样,便用一根细细的链子穿着戒指戴。

白栀说:“或许是家里订的婚事。”

“也是,”盛助理说,“他太太真幸运。”

幸运的顾太太白栀并没有对此评价。

婚后两人将“表面夫妻”四个字做到极致,顾维安忙于事业,已经多日不曾回京。上次他难得回来一次,恰巧白栀正为客房管理的升级改革伤脑筋、那几日也住在酒店。

等白栀休假,顾维安早已前往分公司视察,离开帝都。

白栀还没去办公室,就收到“贵客到访紧急迎接”的通知。她踩着高跟鞋往电梯口走,冷不丁听见抽烟室里的有几个男人在笑着聊天。

“你们说白栀到底什么来头?”

“总部空降来的,说不定是哪位的小情人。没资历没经验,也就一张脸。”

“小情人?我怎么听说她已婚了?”

“原本那位子就该是赵经理的,哪里轮的到她。赵经理这么深的资历,还得在她手下做副总。别说您了,我听着都气。”

“别别别,”赵青山笑,“我哪里比得上白经理有门道?”

“什么门道?要是客房部投诉率再上升,只怕白经理就该被辞了——”

男人们说笑着推开门,一看见外面的白栀,齐刷刷愣住。

背后议论还被人抓包,几人面面相觑,唯独客房部副经理赵青山,若无其事地和白栀打招呼:“白经理,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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