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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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的视力向来很有自信,开锁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 他好奇地沿火星的方向走去。

入夜的边城一片漆黑,巷角传来听不分明的咒骂声,他身材矮小,在黑暗里前行根本没人注意。

燕建国一路走到荒废的盘山公路边,道路两侧随处可见垃圾,他记得这个地方,原本作为工业园区开发,开发后没工厂入驻便搁置了项目。

园区内倒是有间大企业的物流仓库,不过听说也废弃了,要他说边城能发展早发展起来了,没必要瞎折腾浪费钱。

燕建国沿着盘山公路往园区里走,走到园门口才发现压根不是火星而是火灾!

在一地被打翻的酒液中火光吞没了整间仓库,他刚想前去救火闻见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立马捂住鼻子转身下山。

燕建国匆匆回到家,开门的动静惊醒了睡眠浅的女人:“火车晚点了吗?”

燕建国清楚园区的火灾不是普通人能沾上的事,顺着女人的话往下说:“晚点了。”

“能给我说说燕城吗?”

“燕城比电视上还大。”他绞尽脑汁形容,“边城修得最好的广场还没阿深他们学校大,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察觉到女人流露的低落,忙岔开话题:“我怕沈迟那孩子训练忙,把吃的都送到了阿深手上,那几个小毛孩儿就喜欢吃我做的红糖锅盔。”

伴着他的话女人慢慢睡去,燕建国想起园区里的火心中却浮现出担忧,打定主意明天说什么也不出门。

边城的早上在油泼面的香气中来临,远道而来的周廷没有品尝油泼面的心思,他坐在开往工业园区的车上。

车中还有其他人:“货安全吗?”

周廷恭敬回答:“安全。”

他一开始也不放心,可别说警察了,园区里一个生人也没有,他的心渐渐放下了。

车里的人没答话,显然不信任他,然而周廷瞥见枪的反光不敢有丝毫不满。

车缓缓开上盘山公路,不知为什么周廷的心里涌起不安感,像是这个场景在哪儿见到过,他不禁回头望了望。

车后没有任何车辆跟上来,望着空旷的路面他压下心里的不安,只不过还没压下多久便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车停在一片废墟的仓库前,找不到半点货的影子,车中的人声音变得危险:“货呢?”

周廷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打开车门下车,严形厉色质问仓库边的手下:“货呢!”

手下跌坐在地上:“仓库里的酒洒了,不知道谁扔的烟头着了火,我们不敢报火警。”

周廷此时顾不上追究责任,正欲向对方解释时,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一动不敢动,他的额头渗满冷汗,无比清晰感受到自己失禁:“让我给郑哥打个电话行吗?”

郑安接到电话时正在送幼子上学,对于这个老来得子他宠爱倍极,让人用帝王绿翡翠打了件玉器挂在脖子上。

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他在严照前卑躬屈膝时断不会想到有今日,严氏大半都是他的人,严照心心念念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低头。

郑安心情愉悦,目送完幼子进园才接通电话,听完电话神情异常凝重,他忙着对付骆书,早知道周廷做事这么不小心,他当初就不该让周廷处理这批货。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了解对方的手段,在电话中冷静安抚:“不管你们信不信,货真的被烧了,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三天时间我将以双倍价格赔偿货款,否则事情闹大被警方知晓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一天。”

郑安答应了,这点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就在他准备吩咐手下取钱时,手下慌张说:“有人报、报警了。”

饶是老神在在的郑安也慌了,无论是谁报的警,对方都会以为他们是和警方串通好的,他深知毒枭的报复有多残忍。

这才是真的完了。

沈迟倒头睡到天亮,他睡眼惺忪走出卧室,坐在餐桌前头一点一点地,看得站在旁边的阿裴不忍心:“要不今天别去训练了?”

沈迟喝着牛奶摇头:“得挣钱。”

只不过他的眼皮仍不由自主往下沉,索性闭着眼喝牛奶,直到听见严雪宵温和的嗓音:“还差沈家多少?”

沈迟的脑袋立马清醒了,放下牛奶说:“我想自己还。”

他仔细想了想:“打下联赛冠军就有钱了,还可以打平台举办的杯赛,最多两年还完到时日子就轻松了。”

两年还完七十万在少年看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但不知为什么空气静默了一阵,他不由得回卧室换睡衣。

一边的阿裴想沈家上了死亡名单了,他下意识瞥向严雪宵屏幕上的照片,赫然是被肢解泄恨的周廷,即便是他也倒抽冷气。

严雪宵神色平静地给少年装带去基地吃的零食,细长分明的手如同不染任何血迹:“我最恨人威胁。”

封闭的车厢中郑安望着照片里不成人形的周廷,干涩的喉咙里泛出反胃,强忍着不适问手下:“抓到人了吗?”

“逃了。”

听见回答郑安麻木地靠上枕背,背后像有只手在推动,每一步都是设计好的,在鲜花着锦时将他推下深渊,他只是不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骆书还是严济?

他没时间再想了,自己知道得太多了,虐杀周廷的人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现在死还能保全家人。

郑安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缓缓走出车厢。

而沈迟将白色耳机挂在脖子上,背着装满小零食的书包走出华庭时,看见前方乌泱泱围了一群人,隐约听到郑字。

少年走近人群,仰头望见一个黑点站在楼顶,正要细看时耳机被戴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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