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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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晨给他比划:“我不要矿石,我想做自行车。就是两个轮子加链条拼起来的东西,用脚蹬着就能往前走。比走路快,比骑马慢。如今朝闻的地图开辟得越来越大了,黑雏鸡不方便在城中活动,没个自行车行太不方便。顺利的话,别的宗门也可以试着推广。”

修士想象了下,惊悚道:“你朝闻人人都会杂技啊?”

逐晨失笑:“你非要这样说的话也成,不过是项一日速成的简单杂技。等我把图纸画出来,你们照着做零件,我组装一辆给你试试你就知道了。”

修士似懂非懂地点头。

护士以为他二人闲聊一会儿也就罢了,果不其然又绕到了正事上去,急得跺脚:“逐晨掌门,你生着病就该好好休息,再劳心劳力地处理公务,我就去告诉道君!”

逐晨大声道:“我没有啊!而且你瞧我聊得不开心吗?”

护士大步走向门口。

逐晨见她是认真的,忙站起来跑回自己的床位,投降道:“行行,我听你的,我这就躺下休息了!”

修士见状,五味杂陈,双手捂着胸口羡慕道:“我要如何教导,才能让那群不成器的徒弟像你一样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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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在界碑前漫无目的地走动,闻得身后传来一缕异样的风声,偏了下头,又继续走自己杂乱的步子。

“从医庐过来?”风不夜问,“如何?”

大魔摇头,刻意停了几息,见风不夜的反应不大有趣,才说道:“一切都好。你若担心,就自己去看,问我是做什么?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我面前黏黏糊糊的,没个干脆。”

风不夜恍惚了下,好像得有个一两百年没听人这么形容过自己了。不过与大魔真实的年岁比起来,他确实还“年轻”得很。

风不夜其实也知晓逐晨应该是没有大碍,否则几个徒弟早哭天抢地了,只是非得问过大魔才能彻底放下心。准备离去,又听身后人问:“你既然已收了她的情人结,为何还这样不清不楚的?”

风不夜背影僵硬了下,侧过身问:“什么情人结?”

大魔慢条斯理地道:“你那把佩剑上编的剑穗不就是情人结吗?哦……或许不叫这个名字,总归就是送给情人的东西。”

他抬起头,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脸:“你那徒弟不懂也就罢了,她只有我的小拇指那么点年岁,可你应该知道,这样的礼物不好轻易收吧?既收了人家的心意,又怎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衣袍翻动,走了两步,人已飘到风不夜身侧。上上下下在对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他微蹙的眉头上,一副欠打的模样开怀笑道:“我最喜欢看你们这些聪明人,犯庸人自扰的毛病。”

风不夜稍动,尚未有任何反应,大魔已化作魔气消散在原地。

……这人真是,比心魔还要来去无踪。

第141章 巡视

待到天黑时,逐晨又喝了碗药,跑回自己房间去睡。

虽然不知道寥寥云会不会被感染,众人还是将她两人隔离开。寥寥云表示自己能一个人睡,于是去了个空房间。逐晨独自躺在她那张两米多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动,一直到下半夜才隐约睡着。

她虽然意识在做梦,可因浅眠,还能察觉得到一点外界的动静。比如自己身上正出了一层虚汗,薄薄地粘在皮肤上,大为难受。

她想挣脱被子,吹吹冷风,降降这股邪火,只无奈动弹不了。手脚都被禁锢住,缠绵在睡梦中无法彻底清醒。

半梦半醒之际,逐晨感觉有双冰冰凉凉的手贴到了她的脸上,那股凉意如同沙漠中的一汪冰泉,把她全身的不适与燥热都压了下去。让她无法思考,每一寸理智都叫嚣着想要靠近。

然后当她努力想把脸靠过去的时候,那双手却撤走了,紧跟着盖在她身上的闷热被褥又往上提了提。

逐晨梦里变成了一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野猴子。不是孙悟空,没有任何的神通,长了满身的毛,只有脑洞还能移动。而天空中飘着细雨,从远处顺着沟壑飘来的细雨逐渐要将她淹没。

这感觉太过痛苦,逐晨喘息加重,脸上表情跟着趋向狰狞。

终于,那团棉花堆成的大山轻了一些,叫她能顺畅呼吸起来。

“逐晨?”

逐晨委屈地“嗯”了一声。

有人轻轻推攘着她,又叫了一声:“逐晨?”

逐晨总算清醒一点,却还是睁不开眼睛,朦朦胧胧地问:“怎么了?”

风不夜张开嘴,线条锋利的一张脸上被月光照出了迷茫的轮廓,如果逐晨此时抬头去看,大概能看见风不夜微阖的眼睫与深沉的目光。

他有好几句话想问,可斟酌一番之后都被自己压了回去,最后烂在腹中。他将逐晨挣脱出来的手放回被子里,拍了拍她的头道:“没什么,你睡吧。不要踢被子,出会儿汗就好了。”

逐晨大脑混沌,思考不清他话中的意思,但听他这几句轻声低语的嘱托,脑海中幻想出的全是他温柔照料的模样,知道他是来看自己了,浅浅笑道:“师父对我真好。”

风不夜也随她笑了下,只是笑得不大真诚,见她额头出了大把的汗,用袖口轻轻为她擦拭,低声说道:“你师兄师弟一直觉得我严厉。”

逐晨将这话细细念了好几遍,才回答说:“待他们严厉,但是待我很好。”

她睡颜恬静,声音软糯,像是在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真诚的话,叫人轻易间放松了警惕。

风不夜只看着她,自己尚未意识到,已经问出了口。

“你是因我待你好,才喜欢我的吗?”

说出口再后悔已是来不及。风不夜皱眉,垂放在被面上的手蜷缩收紧。

沁凉如水的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拂起几缕乌黑的长发。

那分明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细风,此时多出了一分喧嚣。能将平静的水面搅出张牙舞爪的波纹,能将河水流动的汩汩声音卷到空中。

风不夜轻柔说:“睡吧。”

逐晨心里还在想:不是你先喜欢我的吗?

她问:“那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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