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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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消化了一会他说的话,片刻,缠上来跟他贴在一处,“那个怀了孕的,就是之前赵爷带出来那个?”

她也听说了,赵晋之所以这么急吼吼明面上挑开了梁子要把姜无极置于死地,就是为着姜无极伤了那妇人肚子。其实头回见着那姑娘,她心里就不大舒服。当夜她哄着赵晋,原是想与他重修旧好,叫她把自己从郭子胜手里要回去,跟着他不比跟他的狗腿子强?可那姑娘往外头冰天雪地里一站,他立时就走了。

当时她就觉得那姑娘有点道行,谁知竟这么有福气,连孩子都怀上了。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做这行的女人,常年吃避子药,吃上两年,也就彻底不能怀孕生子了,她这辈子没旁的指望,只盼能有个男人趁她还年轻貌美把她娶回家,过个安生日子,可就连这么点渴望,也注定是不能实现的。

亏得她这样美艳妩媚有才情,到头来,连个乡下来的傻姑娘都不如。

傻姑娘柔儿正在细致地绣花样,她做的衣裳,有男有女,有大有小,满满装了一柜子,还在不停地做。

赵晋冒雪而来,侍婢此起彼伏地请安行礼。

他在门前跺去靴子上的雪,解去氅衣,进来时,眉头上的霜雪刚融,湿湿一点亮星子,缀在深浓的眉上。

他含笑俯身,用在外冻得冰凉的手去触她温软的身子。

柔儿给他凉的直躲,闹了一阵,才抬指拂去他眉头上融掉的水珠。“爷,吃饭了吗?”

她惦记他吃穿住行上那些小事,能关心的也只有这些,好在他没嫌烦,笑着解她领口,“没,这不候着跟你一块儿?来给爷暖暖。”

她直朝后缩,见躲不掉了就赶紧捧住肚子。知道他在意那个孩子,自然不敢再闹。他不是瞧不出这点把戏,乐于哄着她高兴,做出紧张的样子,扑过来抚她肚子,“怎么样?疼了吗?”

她眼眸中狡黠的光亮,璀璨又动人。他很喜欢瞧她笑,没心没肺就是一团孩子气的模样。深沉忧郁,那些都不应属于她。

他是泥沼里滚惯了的人,从里到外都糟烂透了。生活中唯有这一抹纯白娇弱,需得精心相护,莫叫她着风见雨。

他朝前又凑了凑,“真疼了?来,叫我揉揉。”

她假装作势,自然心虚,不敢揭破,唯有说句“好多了,不用揉”,可他怎肯就这么算了,他作假可比她像真的多,一幅关切得不得了的样子,她瞧那张脸上,写满了关切,登时有点不好意思,心虚地只好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怀里,他一定还要拂开了长袄下摆,隔着一层小衣细细的抚触,“乖宝儿,在你娘肚子里要乖。”他柔声跟里头那个小人说话,弄得她满脸通红。

“别急着出来,细细养着,白白胖胖出来才好,爹不着急,娘也不着急,你要乖。”他说“爹娘”那么自如,好像这两人,天生就该在一处出现,柔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别过头,硬起心肠不去听他说。

赵晋的手,一点点朝上游走,慢慢就不怀好意。等她发觉时,就已晚了。

他触那弹糯手感,舒服得低叹。凑上来另一手正过她脸来,眸子里满是深重的欲,他俯低头颅,瞧她紧抿着唇微微抗拒,他狠了狠心,唇朝下,一口咬上她脖子。

她疼得推他打他,他浑似察觉不到,等留下一个鲜明的齿痕,才满意地分开少许。

姑娘眼通红,捂着脖子恼得极了,近来见他温柔小意的模样惯了,差点忘了他是个这么坏的人。

齿印实在有点深,若是掌握不好力道,都要见血,他得意地笑笑,捏住她下巴道:“疼么?有爷入的时候疼?再这么勾引爷,下回就直接把你整个儿吞了。”

他微微喘,忍得难捱。她越发丰润,触手温软,很容易就叫人沦陷进去。

她其实为此苦恼,自打不能下地,在床上养胎,腰上就渐渐见肉,尤其胸口,几乎越来越藏不住。

他纵是不真刀实枪,也有好些种法子折腾。她当真怕得很。

捂住脸哀声道:“我没有。”

赵晋剥她前襟,咬牙道:“怎么没有?瞧你这儿,还有这儿,还有你这把嗓子,这双眼睛,这小模样……”他咬她的耳尖,喘着道,“心肝儿,爷爱死你这身肉儿……”

外头侍婢们摆饭桌,就隔着层帘子,柔儿耐不得他这般,委屈得不行,捂着脸怎么也不理他。

好在他还能自持,拖着她起身,朝外道:“饭桌摆到屋里。”

金凤等人这才大胆地撩开帘子进来。

他将她抱到桌前,自个儿在主位上一坐,又是个周正端稳的模样。可怜她被欺负得钗松鬓乱,衣裳也皱了,拈一只翡翠玉带糕还未吃进嘴里,就听他道:“先吃些热乎的,糕点放放再用。”

她悻悻撂下筷子,端起汤碗,饮了一小口。再抬眼,碗里已堆得小山似的,全是肉,他还正色道:“你多吃些,补补身子。”

她脸上颜色更难看了。

皱着眉头总算吃完,糕点也吃不下了,赵晋瞧她那幅模样,心情愉悦地又夹了一只肉丸子放在她面前的空碗里,“乖,多吃点儿,以形补形。”

她气得想扔筷子,“吃不下了,爷。”知道抗议无用,她少不得软下嗓子求一求。

赵晋挑挑眉,像听不见。她扯扯他袖子,小声又重复,“吃肉太腻了,不吃了成不成?”

赵晋一脸冷漠,甚至还拈了颗蜜豆送入唇间。

她挨过来,用下巴蹭他的手背,“吃撑了要难受,肚子也不舒坦。不吃了,行不行?”

赵晋放下筷子,手臂撑住额角,转过脸来,“那你应我一件事儿,应了,就准你明儿先吃糕点。”

她心里八成知道会是什么,果然他附耳过来,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脸通红,趴伏在桌上,气得跺脚。

赵晋搂住她腰,扬扬下巴道:“怎么,不答应?”

她也知,他不是故意要控制她,算点闺房之趣,她也不是木头,固然也能尝出些许兴味,就是好不习惯,太羞耻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福喜就在外称有事要回报,赵晋一去就是半宿,他腿上伤势还没全好,乘车到了目的地,就一直坐在椅上。

冰天雪地里一把椅子端正正摆在正中,旁边一字排开站着许多个护院,蒋天歌来的时候乍一瞧,还以为朝廷钦差到了,这么大排场。

彼此寒暄了几句,赵晋并无要起身行礼的意思,在座中拱拱手就算尽了礼数,蒋天歌也不敢追究他不周到,顶雪立在风里,冷得厚氅都凉透了。官差搬搬抬抬,把后宅值钱的东西都抢了出来,“大人,赵爷,火势控制住了,好在没伤着人。”

这年头为富一方的,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姜家忽然起了大火,出动官府前来救火,在这些金银财宝里分得些好处不为过,蒋天歌今儿来,为的就是这个,还要感谢赵晋,肯与他这么个发财机会。当即笑道:“赵爷通知及时,叫我等救下了这姜家妇孺,也算功德一件,回头上表奏事,也得添上赵爷一笔。”

赵晋笑说不敢,“朝廷是大人们显能的地儿,赵某身为大人辖地的子民,也不过就是费个跑腿的告了声官府,救人的是大人,赵某岂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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