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沈姝好悬背过气去,狠狠瞪了裴云谦一眼,咬牙切齿道:“不就是更衣!本宫帮将军更就是了!”
闻言,裴云谦眸光微闪,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反手撑着榻坐直了身子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子,嘴角上扬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沈姝咬了咬牙朝着裴云天的方向走了过去,昨夜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裴云谦偏要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样子。
着实是不要脸!
沈姝顺手那过架子上裴云谦的衣物,提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她抿了抿唇,没看他:“将军,更衣了。”
见状,裴云谦眯了眯眼,抬起手捏住沈姝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怎么?不乐意?”
沈姝看了他一眼,不语。
裴云谦冷嗤着轻笑一声,眼中满含宠溺:“小没良心的。”
说着,裴云谦双臂打开站起身来朝着沈姝扬了扬下巴。
沈姝可不想再跟裴云谦打嘴仗,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沈姝后退一步,将手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帮裴云谦穿好。
正穿着,沈姝就见着一个熟悉的荷包“啪嗒”一声从裴云谦的衣袖里掉下来落在她脚边。
沈姝一愣,这不是她昨日扔在长廊边上的么?怎么会在裴云谦身上?
正想着,裴云谦没看沈姝的表情,低下头俯身将地上的荷包捡起来,挂在自己腰间。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沈姝看着裴云谦的动作,有些微微发愣。
没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就想起裴云谦一如既往清冷淡漠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穿!”
沈姝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裴云谦,眼中带着几分茫然,她轻抿了抿嘴唇,开口道:“将军怎么会……”
没等沈姝说完,裴云谦转过身挑眉道:“怎么?不是给本将军的?”
沈姝一时语塞,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会将求来的护身符扔在长廊边上,更怕裴云谦突然问起来。
裴云谦像是看透了沈姝一般,随即轻笑了声,没再看她,转过身去将双臂打开接着等沈姝帮他更衣。
见裴云谦没问,沈姝心中一喜,飞快把最后一件外衣替裴云谦穿好。
刚穿好衣服,没等沈姝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军,夫人。”
裴云谦微微抬眼:“什么事?”
“刚刚宫中传来消息,说睿王殿下落水生死不明,请夫人回宫。”
闻言,沈姝正在帮裴云谦整理衣服的手指一顿,转身打开房门,眼中满是急色:“怎么会这样?”
见沈姝神色,秦珣一愣,随即躬身道:“回夫人的话,属下不知,宫中刚刚派人来府上传的话,直说睿王殿下是意外落水,如今生死不明,并未仔细说明原因,只说了让夫人速速进宫。”
闻言,沈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缓缓合拢,在手心留下一排深深的月牙。
沈姝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的生母是江南人士,她与弟弟也从小熟识水性,沈越更是水性极好,就算后来被太后下毒智力停留在孩童时期,在水下自保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她了解自己的弟弟,沈越虽然水性极好,可却不喜凫水,也不会往有水源的地方去,何来意外落水生死不明?
自打上一次她为了救裴云谦硬闯了凤鸾宫威胁冯太后以后,她就知道有朝一日一定会遭到冯太后的报复,可她没想到这一天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冯太后居然一出手就这么狠,她这是在警告自己。
正想着,沈姝的手猝不及防被一个冰凉的手掌握住,接着耳畔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慌,我陪你进宫。”
闻言,沈姝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裴云谦眼中带了几分感激。
裴云谦轻捏了捏沈姝的手心,转过头朝着门外的秦珣吩咐道:“去备车,现在就进宫。”
闻言,秦珣躬身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秦珣转身迈着步子消失在院子里。
秦珣手脚很快,没过一盏茶的功夫,秦珣就反回卧房门口:“将军,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车上属下还备了些糕点。”
裴云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拉着沈姝的手往府外走。
马车上,沈姝目光闪烁,眉头紧锁,始终一言不发,眼中满是焦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死死勾着手指,像是在忍耐什么,又像是在思量什么。
见状,裴云谦的眉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他不知沈姝为了救他不惜威胁冯太后,可如今沈越落水,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他也是能猜出七八分的。
他不解的只是,沈越在宫里好好的怎的今日就突然落了水?
裴云谦眸光闪了闪,心中存了疑。
片刻,他动了动身子,抬手轻轻握住沈姝手心。
感受到手上凉意,沈姝扭过头抬眸看向裴云谦,眼中带着几分茫然。
见沈姝表情,裴云谦心头一紧,想要告诉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忍住了。最后,裴云谦只替沈姝擦了擦手心里的细汗,温声安慰道:“有我在,睿王殿下不会有事,我已经吩咐秦珣让叶明修进宫了。只要睿王殿下还有一口气在,叶明修一定救得回来。”
闻言,沈姝眼睫微微动了动,一潭死水一般的目光总算是有了几分波澜。
其实,她现在担忧的并不全是沈越的性命,以她两辈子对冯太后的了解,冯太后应当不会这么早就要了沈越的命,毕竟沈越是冯太后唯一能控制她的底牌,如今裴云谦在朝中势力依然庞大,冯太后怎么会放弃她这么好的一颗棋子。
而冯太后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威胁和警告她。
嫁进将军府这半月以来,她不是没与冯太后早就安插好的细作接触过,每次那人找到她替冯太后传话,她都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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