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你……你……”沈亭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一阵起伏,你了半天也没再说出来半个字。
见状,裴云谦眼中不屑毫不掩饰,再迫不及待想杀了他又能如何,他身后有裴家军,有楚京城半数以上的兵力,尽管他们再想除掉他,却也不得不畏惧他身后的势力。
他向来喜欢一击致命,从来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如今沈亭与冯太后的伎俩放在他眼里,他不仅不会有半分畏惧,反倒越发觉得他们废物的很。
半晌,裴云谦扬了扬下巴,嘴角依旧挂着带着几分戏谑的笑,不紧不慢道:“若是陛下不定臣的罪,臣就要走了。”
闻言,沈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衣袖下的手死死攥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道:“裴将军请便!”
说完便重重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上,眼底猩红杀意骇人。
见状,裴云谦嘴角轻勾神色淡漠,仿佛将沈亭气成那个样子的人不是他一般:“那臣就告退了。”
说完,裴云谦转身一步一步踏出大殿。
殿内,沈亭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抬眼,表情阴恻恻的看着身旁的内侍,片刻,勾起一抹阴笑:“来人,拖出去,剐了!”
直到听见后殿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以后,沈亭才觉得心中舒坦了几分。
因来时答应了沈姝会尽早回去,裴云谦出了崇宁殿以后,片刻都没耽搁便出宫往府里赶。
还没走多远,裴云谦便碰见了神色焦急正骑马急匆匆往宫里赶的朱雀。
裴云谦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见到裴云谦,朱雀当即跪在裴云谦马下请罪:“夫人不知何时在府里被人掳走了,是属下保护不利,轻将军责罚。”
闻言,裴云谦脸色骤变,眼底瞬间阴沉,声音冷得骇人:“你再说一次?”
朱雀的头低得更低了,她抬手从衣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过头顶:“将军,这是在夫人房间门口捡到的令牌,应当是宫里派来的高手。”
听到“宫里”两个字,裴云谦眯了眯眼,眼神一沉,眼底猩红,闪过浓浓的暴戾。
他抬手接过朱雀手上的令牌,之间上面明晃晃刻着一个“冯”字,看这令牌的做工材质应当不是出自宫中的,若是他猜得不错,今日掳走沈姝多半是冯太后母家之人所为。
裴云谦眯了眯眼,手指重重摩擦在令牌上的“冯”字上,眼中杀意尽显。
有些人怕是活腻歪了,既然迫不及待来找死,他不介意提前送他见阎王!
第34章 误会
夜凉如水,黑云蔽月。
裴云谦的脸色比今夜的天还要阴沉几分,眼中的阴翳更是骇人。
缓过神来,裴云谦垂下眸子,眸中冷意未减半分,声音平淡无波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令人生畏:“派裴府暗卫去城外找,再派一队人马在城中挨家挨户搜。”
说着,裴云谦指尖发力死死握着手上的令牌,眼底猩红布满阴郁,一字一句道:“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给我找出来!”
朱雀重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属下定不辱命!”说完便转身隐匿进夜色里。
原地,裴云谦立在马上,眼底一片猩红,他侧了侧身子半眯着眼,周身戾气逼人。
姓冯的,找死。
如今虽已经到了五月,可夜晚依旧冷得人打颤,沈姝身上穿的是蜀锦和软烟罗制成的留仙裙,衣衫轻薄白日里有阳光倒还好,夜里风凉吹在身上瞬间打透了身上的衣料,一身衣裙形同虚设。
可偏偏沈姝被绳子捆着手脚动弹不得,就连帮自己取暖都做不到。
屋外的凉风呼呼地从破窗外面灌进来,吹得墙上破旧的窗子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黑漆漆的破庙里显得分外诡异。
若是从前的沈姝一个人被绑在这荒郊野岭,定会害怕得双脚发软浑身发抖,可如今她已经是死过一会的人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直到沈姝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以后,才开始动手解手上的绳子。
待沈姝解开绳子已经过了三更天,沈姝没动,直到门外的人不再回来查看以后沈姝才将眼前蒙着的黑布扯下来。
果然如她所料,她的确是被绑在了城外的那座废弃了很久的破庙里。
沈姝小心翼翼挪着步子凑到窗边,直到等到门口守着的人忍不住睡着了以后,沈姝才悄悄从墙上的破窗里翻身跳出去。
天逐渐亮了,沈姝寻着上辈子的记忆,一路沿着树林往东跑,片刻都不敢停下,算算时辰这会儿门外的人多半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还未等沈姝跑出树林,就听见身后有传来刚刚那几个人的咒骂声。
“都怪你们俩,这回人跑了拿什么给冯大人交差!”
“找不到人,就等着冯大人剥了你们两个的皮吧!”
“还不快给老子找!你们想死老子还想活呢!”
沈姝吓得心脏一抖,慌乱地加快了步子,与此同时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动了身后的人。
眼看着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就在沈姝筋疲力尽时,远远看见一个白色人影策马过来。
沈姝呼吸一窒,脸上表情也从慌乱害怕变成震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同她心中所想之人是同一个人。
片刻,少年策马经过一把抓住沈姝手腕,用力将沈姝带上马,穿过了这片树林许久以后才停下。
沈姝翻身下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白衣翩翩的少年,鼻尖忍不住发酸,瞬间红了眼眶。
两辈子,沈姝没想到竟还有机会再见到记忆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半晌,沈姝抬手抓着少年衣袖,带着哭腔轻唤了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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