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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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振东一手拍上茶几,忍怒,“谢臻?”

“您交代完了吧,”谢臻懒洋洋起身,往卧室走,“讲完了,就好走不送。”

字字句句,这个扭曲家庭里最肮脏的事,又捅到眼前。

谢振东声音发颤,“谢臻,是老子教育你,不是你教育老子!”

谢臻脚步一顿,淡淡回头看他。

虽然发丝黝黑,颤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囊还被一层体面包裹着,但凑近已然闻得到他皮囊之下的腐烂。

他老了,而自己正当年轻。

将自己的骨骼抽出做武器,再拔出去刺伤对方。

这种喋血的快.感,前所未有,来得太刺激了。

见儿子半晌不语,谢振东更气,“谢臻,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听到了。”

谢臻回过神,看向谢振东的脸,笑了,“我可如此不堪……不都是因为子肖其父么?”

第16章 毕竟愚人节(入……

和谢振东对着刚,谢臻当然知道将要面对的下场。

那人离开之后,他直接放凉水淋浴,浴室哗啦啦得响,水珠在玻化砖上激荡,镜子表面没有一丝蒸汽与水雾,清晰地映照着年轻的身体。

几分钟后,谢臻拿毛巾抹开镜子上飞溅的水珠。

浴室光线冷白色,他侧过脸,巴掌印已衬得有些发灰。

施暴,是因为在言语无能才延展出的狂暴。

他笑了笑,到头来,还是他赢了。

睡觉前,谢臻点亮台灯,打开了手机的消息面板,别说,有的人还挺锲而不舍。

李意欢:你晚上怎么不来,大家都在等你。

李意欢:不过我们战队还是赢了,我玩妖姬带飞的!听陈一昂说你刀妹打得特好,我还没见过,下次solo试试?

挤在一起的字符密集,毫不掩盖想靠近的刻意。

谢臻耳畔响起刚刚谢振东的话,不搭理人家几句,又怎么担得起“子肖其父”四个大字。

轻笑一声,他捧起手机打字:今天有点私事。爽约了是我不对,明天创世网咖带你?

没几秒钟,对面接连发过来好几条语音,谢臻按下连续播放的按钮。

“真的吗?”

“那说好了,那明天下午放学南门口,不见不散!”

“哎,不对,万一你鸽我怎么办呀?总得有惩罚吧!”

女声娇腻而雀跃,声线如长着小小的触角,如同宛如妖娆的葛藤,在石壁慢慢地攀援、缠绕。

然而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撩拨,他早已是司空见惯。

晾了她两分钟,谢臻才悠悠打 * 字:去肯定会去。不过,你要罚我什么?

李意欢收敛了些,也发文字:……多久了,你怎么才回?

谢臻笑:但我不是回了么?

李意欢:呵,怕不是同时跟好几个人聊天?

谢臻:嗯,你猜猜有几个?

李意欢:我才不猜。

谢臻:就一个,傻。

次日。

天空纯净澄澈,仲春时节,温度升起来,如竹笋冒芽一般快。

天气是美妙,但谢臻再次进入了新一轮的状态粘滞。

一开始会畅快淋漓地下落,而后心底仅存的理智与自尊又会促使他自我谴责,短暂收敛之后,周而复始。

许是早就麻木了,他心里清楚这规律,但并没怎么施加干预,放任自己这只孤舟漂泊自流。

于是他昨晚睡,早上起迟了。

谢臻索性慢悠悠洗漱,对着镜子剃须,再偏过侧脸,还行,巴掌印已消散得七七八八。

出门之前,他扯过昨天的外套,预备塞进洗衣机,一管药膏从兜里落了出来。

谢臻捡起来看了一眼。

她不需要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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