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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咬着厚布,仍是抑制不住抽噎之声。

滚烫的泪水皆落在秋蝉后背。

止血的药粉都叫她的眼泪化开了。

好不容易止了血,沈怜要去取他口中塞的布块,秋蝉一个扭头避开了,她只摸了一手水渍。

“别看我。”

沈怜拿着帕子从他后背伸手绕到面前擦拭。

“我不看你。”

他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

“你怎么招惹上他的?”

夜里的猫叫越发凄厉,让人心慌。

“……”

事情太多,秋蝉一时竟不知要从何说起。

知了阁的前任家主风流成性,妻妾成群。

沈怜自幼是解清雨养大,解清雨虽不是她亲生父母,到底是只带着她一个人。秋蝉却是自出生起就有七个兄弟,他出生后又还有几个弟弟接连降生。

他那老爹起初甜言蜜语的哄骗了秋蝉的母亲。

等到秋蝉出生后,也用一样的甜言蜜语哄骗了后来的妻妾。

除了连秋叶,家主连其他孩子的名字也记不住。

有孩子没孩子对他而言,毫无差别。

秋蝉和母亲不久便被被遗忘在深宅里。

这便是苦难的开始。

连秋叶凭着长子的身份一早得了权,家里的兄弟被他杀的杀,毒的毒。家主也许不清楚,也许也知晓,只是不在意。

他八九岁便见过连秋叶。

他那时好像是捏着他的下巴说:“秋蝉长得像姨娘,怪勾人的。”

老宅后来一直是连秋叶管着。

“我十三岁的时候,病得在床榻上躺了两月,因为一直没汤药,我几乎要伤寒而死。后来我娘突然拿了药回来,还有糖糕。说是我爹惦记我,送过来的吃食汤药。”

“养了好长一阵,我日日都吃着点心,平日许久吃不上的肉食,那一阵都吃遍了。”

想到先前连秋叶巷子里的话,沈怜只觉得蛮心酸涩。

他怎么这样苦。

“第二年我好了,我娘却病倒了。我四处求人,想见我爹一面。我总想着,我病了我爹会买吃食汤药,我娘病了,他应当也会买。”

“府里的下人同我说,我爹两年不曾踏足老屋了,我娘求谁拿的吃食和汤药。”

“啊,我那时便隐约知晓……我只是当做自己不知罢了。”

“我求了好久……只有他在府里。”

秋蝉抖得厉害,不知是疼还是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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