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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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是她的特权,其实她也一直知道雎安偏爱于她,但是她以为那是因为她由他带进星卿宫,他便对她更加用心些。

“你的眼睛……”即熙说了一半,后面却不知要如何继续。

雎安笑了笑,他握住她的手指从他眼角移下来,说道:“失明的时候我想着,你能因此活下来,感到非常值得和满足。”

“你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其实是我任性地做了所有我想做的事情,也没有问你想不想接受就给了你。”

“所以你也不必为此内疚,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这不是你的错。”

雎安这么说着,即熙那边静默了一瞬,世界安静得可怕,连他的心魔都默然不语,像是等待着接受审判。

突然一股大力推上他的肩膀,他栽倒在床上,继而感觉到即熙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即熙的胳膊撑在雎安头侧,她恼怒地把他压在床榻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露困惑之色的雎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要把你做的事情说得这么低?你想说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不必再提?就算我不知晓不回应也毫无关系?那你的心魔从何而来?雎安我问你,从何而来!”

她突然俯身吻了他,唇齿相依间她近乎霸道地与他交缠,甚至于咬破他的舌尖带来血腥气息。

疯狂地,强硬地,不顾一切地亲吻。

雎安睁大了眼睛,他举起手仿佛是想要推开她,纤长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停滞一瞬后,却像是认命般慢慢放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抱紧。

一点点地抱紧,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放任自己沉迷。

即熙的吻慢慢变得轻柔,她的手抚上雎安的胸膛,那颗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炽烈的,渴望的。

她放开他,在他耳边愤怒地说:“你到这个时候了,是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你才不是没有关系,你才不是举重若轻,你明明就是渴望我回应的!你想要我,你想要我是你的,就像天下所有爱人一样,不是吗?”

雎安怔了怔,他的神情凝滞了片刻,然后他无奈地闭上眼睛。

“不要……拿这种事情试我。”

你不知道,我这许多年来与自己周旋,只为了不因为过于爱你而发疯。

第66章 真心

即熙低头环住雎安的脖子, 在他的颈侧低声呜咽。她的身体压在他身上有些沉,但是他却觉得安心,这样实在的重量, 他怀里抱着她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能带来安慰。

“你能不能骂骂我?你骂我我还能好受一点。”她抱紧了他的脖子,长发摩挲着他的脸颊,她咬着牙抽泣道:“你说我没错我就没错了吗?从我离开到现在, 这可是八年了啊!伤害你的人都不是东西, 我害你这么难过,我真不是个东西!”

雎安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其实是十年,他喜欢她,已经有十年了。

两年的暗恋与七年的杳无音讯,还有她归来后再次重复的暗恋,他没有认真计算过时日 , 才发现居然已经这么久了。

他笑着, 低低地说:“既往不咎, 可你如今若是为了哄我开心假装说爱我,才真的不是东西。”

他这话的语气淡淡的, 有些沉藏不露的寂寥。

即熙撑起身体, 看向雎安, 她认真地看着雎安苍白的脸,他明亮却空洞的眼睛,他刚刚被她咬破的殷红的唇。

仿佛受到某种蛊惑, 她低下头又亲了他。他的唇湿润柔软, 带着血腥气, 但是吻起来却甜,让人着迷。

雎安就躺在她的身下,任她亲吻。

这一事实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以前从来不敢想……总觉得这样想对你不敬, 而且你肯定会厌恶。你对大家很好,但是你拒绝了所有人的爱意,我总想着你心怀天下没有私心,所以更加心疼你,想替你自己多疼疼你。”

即熙慢慢地说着,她的语气有些茫然,好像是脑海中打捞飘过的句子,捞起哪句就说出哪句。

“你可以是我的吗?雎安,你可以是我一个人的吗?”

“我有点害怕。贺忆城说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一如既往地爱我,所以才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可雎安,我的父母曾经也是很相爱的。”

即熙低下眼睛,她的话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我爹说他们那时非常相爱,只恨不能将对方融入骨血,刻入心扉。但是后来我母亲发现被欺骗,他们就争吵,互相伤害,互相失望以至于决裂。我们会不会也像这样?相爱这种事情,是不是总是这样?”

或许真如宁钦所言,她没有动过真心,因为她从不觉得失去谁会难以忍受。以至于她身边人来人往,她却从未伤筋动骨。

可她绝不能忍受失去雎安,而她所定义的失去,就是有一天雎安对她失望厌恶。

雎安安静地听着她茫然又真诚的疑虑,他抬起手试探着触摸到她的脸颊,细细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天机星君是天下人的天机星君,但雎安只是你一个人的雎安,从来如此,以后也将如此。”

“就算以后我们有争吵,就算你离开我,我也永远不会因此改变。一生并不太长,我很擅长等待。”

雎安轻轻地笑着,他坚定的语气震颤着即熙的心。她怔怔地看着雎安。

其实她对爱意的了解,远远不及对恶意的。她从不知道爱居然是这样的东西,被全心全意地爱着,毫无保留地交托。

但是她想这就是世间上的极致了罢,这个世上不会有谁的爱意,能超过雎安。

她以为雎安无私,可她正是一个无私者的私心。

雎安收回手,笑意淡了些,他说道:“这件事不着急,你还是想清楚确定你的心意为好,我不需要怜悯。再者我终究还是天机星君,我肩上永远有星卿宫,有天下的担子,这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会让你失去自由。”

即熙闻言似乎觉得可笑,她趴在雎安怀里,长叹一声道:“我早就没有自由了,从我十岁遇见你那天开始就没了。”

我为什么偏要遇见你这样最最温柔又坚韧的人呢?

为什么你偏要教我辩善恶,明强弱,知苦难,查人心?为什么你偏要教我不狠心,不忍心,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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