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何必如此逼她(2 / 2)

加入书签

杜喜悦小碎步快步跟上,心里却不禁有些失望。

还以为自己今天的打扮能让他小小惊艳一把呢,可是人家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果然是自己自恋过头了么。

程无宴带领他们参加的是一场商业聚会,目的为了迎接七天后的巨型拍卖活动。

主办方在太子酒店举行晚宴,邀请所有知名商人参加。

程无宴的到来,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他身着一袭手工定制的复古西装,戴着无框眼镜,永远一副风度翩翩,谦和有礼的君子模样,深得商界前辈的欣赏,也俘获大批名媛淑女的芳心。

走进大堂,程无宴很快被格商界人士围住,身后的fox等人纷纷散去,各自猎艳。杜喜悦不习惯这样客套和虚伪的场面,微笑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也转身离开了。

取了一杯水果酒,杜喜悦在角落静静喝起来。

期间,有许多人过来搭讪,都被她冷淡地打发走。

大厅里有些闷,她放下酒杯,正要出去透透气,一个秃头发福的中年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杜喜悦轻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敢问姑娘贵姓?”

来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听便是外国人。

杜喜悦本不欲回答,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毕竟出席这个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权贵富豪,哪一个都不能轻易得罪,她只好耐着性子说:“免贵姓江。”

“我看江小姐一直一个人喝东西,是不是落单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或者跳支舞?”

“不必了,我……”

“加藤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杜喜悦的心在一瞬间竟莫名踏实许多。

“程少,好久不见。”面前的男人顿时堆起满脸笑容,友好伸出手去。

程无宴和加藤直人握手寒暄一阵,才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杜喜悦身上,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加藤先生真是好兴致,似乎对我的保镖很感兴趣。”

加藤直人神色一滞,赔笑道:“原来她是方总您的保镖……”然后转向杜喜悦,一脸歉意,“杜小姐,失敬失敬。”

“没事。”

人家本来也就没做什么事,杜喜悦也不想小题大做,反倒是程无宴轻笑出声,“加藤先生这是哪里话,能得到您的另眼相看,是鄙人保镖的荣幸才是。”

杜喜悦诧异地看向程无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加藤直人见程无宴如此友善,便愉快相邀,“等下宴会结束了,程少要不要继续消遣快活一番?”

“加藤先生有什么好的提议?”

“本市的山本会所是我朋友开的,我们可以去那里,绝对让您满意。”

“既然加藤先生如此热情,我就不再推辞了。”随即,转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杜喜悦,“你跟我一起。”

杜喜悦一怔,沉默几秒钟,轻声说:“好。”

从宴会出来,杜喜悦坐上程无宴的车,紧跟着前面加藤直人的车开往山本会所的方向。

车厢内一片静默,杜喜悦撑着下巴,看着公路两边一闪而过的霓虹。

方才宴会上,程无宴的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知道那些都是场面话,可她就是无法接受。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指责甚至谩骂,可她受不了程无宴的轻视。

不知过了多久,程无宴突然开口:“加藤直人是我们四方会在日本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他似乎对你很有兴趣,等下你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杜喜悦觉得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利剑一样刺入她的心,可是她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勇气,只能硬生生接下。

“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到达山本会所。

由于加藤直人是山本会所老板的熟人,很快就被安排进了高级vip包房,同时还有四名小姐进来服务,两两分别围绕在程无宴和加藤直人左右。

杜喜悦则单独坐在一边,显得有些孤独。

程无宴和加藤直人一边聊着生意上的事,一边和围绕在身边的女子调情,好不热闹。只是,加藤直人会时不时地瞟向杜喜悦的方向,而程无宴自进来后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杜喜悦想起车上程无宴对她说的话,心里气血上涌。

他竟然叫她好好表现,真他妈的……饶是她好脾气,都想爆粗口了。

不过她的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会的。

杜喜悦为自己填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算作壮胆。然后,又重新倒满,走到加藤直人面前,冲他嫣然一笑,“加藤先生,之前常听方总提起您,没想到今日有缘一见,真是荣幸,我敬您一杯。”说完,又一饮而尽。

加藤直人向来喜欢含蓄温婉的女子,在宴会上他就对遗世独立的杜喜悦大感兴趣,如今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心猿意马。打发走身边缠着的两名女子,邀请杜喜悦坐在身边。

杜喜悦也不推拒,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旁边,发丝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耳鬓,闻到身边不同于香水味道的洗发水馨香,加藤直人只觉得心里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不禁赞叹道:“程少有这样漂亮能干的保镖,真是羡煞旁人。”

“漂亮不漂亮,各入各的眼,我反倒喜欢身边这些明艳照人的女子。”程无宴握住身边小姐的手,嘴角浮现散漫的笑意。

杜喜悦依旧维持着完美无缺的笑容,更加贴近加藤直人,吐气如兰,“幸好我没入程少的眼,不然这保镖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不过能得到加藤先生的欣赏,喜悦最开心不过,我再敬加藤先生一杯。”

她端起酒杯,送到加藤直人的口边,加藤直人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侧,就着她的纤纤素手喝了下去。

程无宴左拥右抱,双手流连在左右女子的腰间,看着那边两人亲密的互动,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只是眸光更加深测。

这一晚,加藤直人心情大好,当场就口头允诺签下正在洽谈的那单生意。

程无宴和杜喜悦一直陪到深夜一点,加藤直人才肯放人离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会所,期间,程无宴一句话都没有说,从他的背影上,杜喜悦看出蕴含的强烈怒气。

她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他说加藤对她感兴趣要好好表现,那她就一整晚大献殷勤。

她被人吃尽豆腐占尽便宜没说一句怨言,他顺顺利利签下一大单生意还有什么可甩脸子的?

想到这里,杜喜悦也沉下脸,头一次没有主动向他示好。

“没想到,你风骚起来,倒真像个待价而沽的小姐。”

“你什么意思?”

程无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服务生把车开了过来。

程无宴径自上了轿车,杜喜悦正准备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车子突然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杜喜悦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发生的事情。

程无宴从来都是一副谦谦有礼的君子模样,这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如此没有风度。

大概真是气坏了吧,那又如何,她心情也极其十分不爽!

在门口迎宾礼仪的异样的眼光下,她裹裹衣服,来到路边拦了计程车离开。

黑色陆虎在公路上高速行驶,此时此刻,程无宴心里全是滔天怒意。

事情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并且进行的相当顺利,可以说,她做的比想象中的更好。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满意。

当她对着那个中年啤酒肚的男人大献殷勤时,一股无名的火苗腾地升起,几乎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是这么该死的在意?!

最终,杜喜悦自己打的回了公寓。

一回去,便气鼓鼓进了自己卧室,可是直到深夜都没能睡着。

今天的程无宴太奇怪了,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她像个应招女似的陪着那个日本佬,他在乱生什么气?!

太过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温暖熟悉的胸膛把她纳入怀中。

她挣扎了两三下,没有挣脱,却听到他低低开口:“别动,让我抱抱你。”

杜喜悦心里一动,竟也真的不动弹,任由他抱着睡去。

随着两个人感情的加深,杜喜悦闲来无事时,会到程无宴的公司。

不过,不是以保镖的身份,而是以保姆的身份。

整整一上午,她都陪在程无宴身边。

午休时,她去了一趟卫生间,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丝,掬了捧凉水拍打在略显潮红的小脸上。

“喂,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模特莫颖最近勾搭上我们程总了。”尖锐嘲弄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杜喜悦一听“程总”二字,慌忙躲进隔间内,接着,一群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踏进卫生间内。

“早都听说了,听说是在名娱的酒会上认识的,程总对她一见钟情,上次还有媒体拍到他们从酒店里出来。”

“那个莫颖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有什么好的。”

“不过,莫颖毕竟人美身材好,比那个家政保姆杜喜悦还是杜喜鹊的强上好多倍。”不知道是谁酸溜溜地说。

“这关杜喜悦什么事?”

“你不知道啊,那个小保姆厚脸皮地勾引程总,不知道给咱们程总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深得程总宠爱,没看到她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公司,俨然以总裁夫人自居了。”

“哎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恶心!”

“程总真是瞎了眼,放着咱们年轻貌美的不爱,非要和那个乡下来的保姆在一起。”

杜喜悦气鼓鼓,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

这几个长舌妇,又毒又下作又狭隘又善妒,没事就喜欢八卦别人私事,怪不得至今单身,换做她是男的,也绝不找这样的女人做女友,指不定哪天就开始八卦各自男人尺寸是多少了。

好吧,既然她们当她是狐狸精,她就狐狸精给她们看。

愤懑推开门,那几个女人看到她出来,当场怔住。

杜喜悦双手掐要,气焰嚣张地说:“你们几个人不好好工作,闲着在背后乱嚼人舌根,信不信我告诉阿宴,到时有什么后果,想必你们都会清楚吧。”

“你……”

那几个女人本来当她好欺负,哪想过她会这样的态度对她们,都是一时怔忡无语。

“你什么你,你们应该尊敬地称我一声江秘书,就你们这幅态度,我完全可以让你们丢饭碗,反正你们也是知道的,阿宴和我关系匪浅。”

“杜喜悦,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你要不要脸?”

脸值多少钱一斤,哼!

“我再不要脸,也比你们这些长舌妒妇要脸,信不信我只要对程总吹几下枕边风,你们就得站到大街上喝西北风。”

杜喜悦故作漫不经心地拨弄一下头发,那几个女人心中一凛,灰头土脸走掉。口头便宜虽然重要,可是保住饭碗更重要。

那些人走后,杜喜悦长吁一口气,对着镜子拍拍脸颊,心中默念:下午也要元气满满!

走出卫生间,刚刚踏出门口,便怔住了。

程无宴,竟然靠墙而立。

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天!那些话他一定听到了!

“你要我炒她们鱿鱼?”

“呃……没有……”

“你和我关系匪浅?”

“啊……不是……”

“你要对我吹枕边风?”

“哎……哪有……”

程无宴走近她,逼至墙边,双手撑在她两颊旁,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中,“喜悦,原来你还有这么一面,看来我真是太不了解你了。”

“程总,我刚刚就是和她们开个玩笑……”杜喜悦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心脏怦怦直跳,“你别离我这么近。”

她的脸愈发红,程无宴只当她在害羞,更起了逗弄她的心,低声说:“要叫我阿宴,乖,叫一声给我听听。”

异乎寻常的温柔使得她全身发毛,颤声说:“阿……阿宴……”

程无宴满意地笑笑,“真乖,奖励一下你。”说完,低头印上她的唇。

杜喜悦又羞又急,使劲推拒他,“阿宴……唔……别这样……有摄像头……”

“既然有摄像头,我们应该来点更精彩刺激的,不是吗?”程无宴说完,大手伸进她的衣内。

杜喜悦羞极,抬脚用后跟用力踩向他。

程无宴吃痛地松开她,她趁机快步跑掉。

shit!

这个女人敢踩他,看来他的调教还有待完善。

程无宴摩挲着带着她的香甜的嘴唇,暗暗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喜悦陪同程无宴参加的大小宴会越来越多,也逐渐适应了和人打交道的场面。

很多时候,程无宴需要女伴,都不再找别的女人,直接让杜喜悦陪在身侧出席。

这天,一行人走出餐厅,程无宴杜喜悦fox和西德同坐一辆车,成宫雅治雷霆西德维拉和凤殊在后面那辆车上,一起向程家宅邸开去。

由于程家地理位置偏僻,再加上已经是深夜,一条分叉路上突然驶来一辆卡车,fox眼尖地命令司机刹车,一阵弹雨突然袭来。

同时,另外两辆面包车横在前方路上,将他们堵住。

司机中弹身亡,副座上的fox连忙拔枪还击,后座上的杜喜悦也从腰间拔出手枪,还没等她还击,程无宴便把枪夺了过去,并且将她按下去,“你老老实实躲着,别乱动。”随即和fox一起出手还击。

后面的五个人保镖纷纷出来,找好掩护物体,朝对方射击。

这是杜喜悦成为程无宴的保镖后,第一次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她想用自己的行动保护程无宴,而不是窝在车厢里受他和狐狸的保护。

听着外面激烈的枪声,杜喜悦基本判断出来对方大概有十余人,虽然自己这边人数少一点,可是西德和她的枪法都比较精准,双方火拼未必就处于下风。

程无宴为了她,一直在车里进行还击,万一对方丢个手雷过来,车里的三个人都玩完。

来不及思考更多,她起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将已经停止呼吸的司机推下去,然后从轿车的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大声说:“狐狸,我来掩护,你倒车带阿宴逃走。”

说完,从后腰处掏出备用手枪,打开车门迅捷地腾身跃出,在地上几个翻滚,隐没在路边树下的暗影里。

“喜悦!”

fox喊了一声,只得按她的意思行事。

对方看见他们要逃走,立刻向这边涌来。这边的几个人同时加强了火力,力求使程无宴全身而退。

一时间,两方处于僵持状态。

轿车开走,杜喜悦避无可避,向工地的大楼跑去,对方有几个人同时追过去,子弹漫天飞,她突然觉得肩头一阵剧痛,知道自己中枪了,却依旧没有放松步伐。

如果这个时候有丝毫怠慢,她会没有命。

她不想这么早就死,因为她不想这么早就离开阿宴。

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跟他重逢。

工地的大楼正在建设中,杜喜悦躲进其中,倒也避开了集中的火力。

肩膀上的伤口不断地往外冒血,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做了简单地包扎。然后,屏住呼吸,注意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她便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她有些发抖,想到程无宴,她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坚持住。

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有四个人正沿着楼层搜索。

以一敌四,是个很危险的举措,但是此时,她别无他法。

深呼吸之后,她站起身,迎面朝他们走去,冷静地举枪,射击。

她的枪法很准,几乎是一击必杀,所以很快干掉前面的三个人。然后利用墙壁做掩护,与最后一个周旋。

两个人最终都没有子弹了,现在搏的只有智慧,或者体力。

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和杜喜悦躲躲藏藏,最终狭路相逢。

不妙的是,对方手中有刀,而她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靠肉搏。

那个男人拿着刀,刀声霍霍向她挥过来,好在杜喜悦身手敏捷,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并伺机反击。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可能拖延再多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才有生还希望,于是踢出去的每一脚都足下生风,极富力量,让对方难以招架。

即便如此,厮杀间身上也还是添了不少刀伤,鲜血淋漓。

最终,杜喜悦死里逃生。

于次日清晨,拖着酸痛的身躯回到庄园。

一进别墅,便看到宝妈不安地踱着步子,她声音暗哑地喊道:“宝妈?”

宝妈闻声,顿时情绪激动,“哎呀,我的天!喜悦,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杜喜悦虚弱地笑笑,以示安慰,“我很好,宝妈,少爷和其他人在哪里?”

“大家都在顶楼的娱乐室,你快上去吧。”

“嗯。”

杜喜悦一步一步艰难缓慢地爬到顶楼,在娱乐室的门前站定。

房门是虚掩着,推门而入,她看到fox西德雷霆和维拉正在打桌球,柳少狂和成宫雅治正在下围棋,凤殊在吧台里调酒,程无宴在她面前转着酒杯。

听到动静,他们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各玩各的。

程无宴看到她来,眼神变得冷凝,表情有些诡异,特别是在昏暗的房间里,更增添了一股阴森的气息。

杜喜悦心里隐隐浮现一丝不妙的预感,来不及思考更多,她缓缓走到他身边,刚要张口说话,“啪!”的一声,白皙的脸颊赫然多了一道红痕。

杜喜悦好半天才缓过神,梗着脖子硬生生说:“我没有做错。”

“啪!”

又是一下干脆响亮的声音,继而阴森的声音闯进耳膜,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得很对,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激你为了四方会铤而走险?”冷淡平板的语调平板,能逼出人一身冷汗。

杜喜悦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程无宴挑起她的下颚,“还不知错?下次,不需再这么做,听到没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