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好好对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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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喜悦闻言,惊恐地看着他。

程无宴关上门,整理好一贯,坐在办公桌前,淡淡说:“进来吧。”

fox走进来,不着痕迹地四处望了望。程无宴眼里闪过一丝阴厉,很快又是一副淡然模样,“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刚刚去找喜悦了,她不在房里,怎么也不在你这儿吗?”

“你凭什么认定她一定会跟我在一起?说不定她正在外面花园里散心呢。”

“嗯,或许吧。”

“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找喜悦吧?”

“当然不是,我来找老大是因为昨天喜悦给我的感觉太不对劲了,我不放心她。老大啊,你最近有没有……欺负她?”fox迟疑地问道。

程无宴挑眉,“欺负?”

“我是说,冷落啊,责骂啊之类的……”

程无宴噗嗤笑出声来,“看你一副严肃的样子,弄得我都不好意跟你开玩笑了。说说看,为什么会产生我欺负她的想法?”

“我昨天不小心看到喜悦的手腕上胳膊上和颈子上有伤痕。”

“很大一部分伤痕是在洛基那里留下的,剩余的一小部分……那是我们的床上乐趣。”

fox半信半疑,“真的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所谓的欺负的定义的是?囚禁她,不给她食物和水,体罚和暴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们之间有误会……”

“这点你放心吧,喜悦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可能这么对她。再说,我对这个也没兴趣,这种事情万一传出去,可是会坏了我名声。”

听着房间外的谈话,杜喜悦冷笑。

以程无宴的性格,他只会比这个更狠。相比较于肉体上的伤害,他更乐意对她进行精神折磨。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与外界隔绝,每天无所事事地呆在令人窒息的房间……这些,她都一一承受着。

接着,她听到程无宴冷静沉稳的声音,“泰国那边有一个生意需要你去接洽,给你以个月的时间,尽量完成吧。”

fox悲催地哀嚎道:“不是吧,老大,我昨天才回来,床都没暖热呢,又让我出去!”

“因为比较重要,你的经验又比较丰富,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这样吧,我向你保证,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让你出去了。”

这一刻,杜喜悦心里涌动一股莫名的冲动。

如果这个时候她冲出去,当着fox的面揭穿程无宴对她所做的一切,她相信她的朋友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助她,不论他想不想。

因为她的手里握着他的重要把柄,他是谁,他是海茵斯家族的人,是洛基海茵斯的弟弟,肖恩海茵斯。

可是,更加清醒理智的想法阻止她这么做。

不管fox有没有欺骗过她,她都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现在他在四方会混的正风生水起,如果因为她和程无宴发生争执,会影响他的前途的。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让fox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太羞耻了。

她做不到。

fox走后,程无宴打开房门,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很乖。”

“你就不怕我冲出去?”

“你不会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心软,懦弱,犹疑不定……你跟fox的关系那么好,怎么舍得拿他的命开玩笑。”

杜喜悦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说的对,都对!

她恨死了自己这种性格,一次又一次轻易相信别人,却一次又一次被骗。在被人伤害之后,还对人抱有期待!她全心交付的人,竟然这样践踏她的尊严。

和洛基相比,程无宴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魔。

之后的几天,杜喜悦一直表现出顺从的姿态,她知道怎样能让自己生活的更轻松一些,一味的抵抗,只会让自己更痛苦难过。

在她做出改变之后,程无宴对她也不似最初那么残忍,反而越发温和体贴。

两个人看似又回到之前那种和谐温馨的相处状态,可是只有杜喜悦知道,一切都变了,全变了。

现在的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宠物,一听遵照他的指令,没有自己的主见和人格,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令他开心。

程无宴把她关在卧室里,不准她见任何人,并且对狐狸他们声称她患了自闭症,不愿意见人,大家也都相信了。

杜喜悦受够了这样的生活,绝望中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宝妈和辛伯回来了。

程无宴不知从哪儿来的信心,很确定杜喜悦不会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告诉宝妈,竟然让她在楼下迎接。

宝妈一看到她,立马激动地扑过来,“喜悦,你可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一边说,一边拉着她仔细瞧,“你看你,瘦了,黑了,怎么这么憔悴啊!等下我得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

杜喜悦回抱宝妈,说:“我虽然比以前黑瘦,可是也健康很多啊,您就不要乱担心了!不过您给我做好吃的,我还是很乐意的,天知道我有多想念您做的饭菜!”

“你就会说好听的糊弄我,你要真那么想,早就应该回来了!”

虽然还有着几分责备的意味,可杜喜悦知道宝妈是打心底里心疼她,语气轻柔地说:“宝妈,我知道我错了,要打要骂随便您!”

就在这时程无宴走过来,杜喜悦立刻收起脸上笑容,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

宝妈没发现她的异样,握着她的手对程无宴笑着说:“阿宴,我得好好谢谢你,把我的宝贝喜悦找回来了。”

程无宴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颇有深意地说:“宝妈,她也是我的宝贝,我当然要找回来了。”

杜喜悦垂下眼眸,心中冷笑,好一个宝贝……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小两口终于重逢了。”不明所以的宝妈还现在激动的情绪中,她看向杜喜悦,说道:“喜悦,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阿宴的脸一直都是绷着的,基本就没有笑过……”

“宝妈!”程无宴打算她,表情有些别扭。

“哎呀,人家年轻小两口的事,你这个老太婆就不要管了。”辛伯忙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这就去做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我的宝贝喜悦。”

“宝妈,您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一下,就不要忙了。”

“你就让她做吧,她都休息了一个月,天天吵着无聊。”辛伯笑着说。

“那我帮忙吧。”杜喜悦说。

“你陪少爷说说话吧,我自己来就行。”

宝妈拉着辛伯走开后,客厅里就剩下两个人。

杜喜悦不想单独面对他,抬脚就要从他身边走开。

程无宴淡淡开口:“表现不错。”

杜喜悦冷冷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敢说?我只是不想宝妈知道你的真面目,为你伤心难过。”

程无宴无所谓地笑笑,“那真是谢谢你了,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让宝妈伤心难过。”

杜喜悦原本想着宝妈回来后,程无宴可以收敛点。事实上他并没有,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对于程无宴的种种,杜喜悦虽然不再像最初那样猛烈反抗,可是却开始软抵抗不合作策略。

程无宴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可是她绝对不会跟他说一句话,绝对不会正视他一眼。越是如此,程无宴越容易被激怒,然后又是一场乱战,通常都是无声无息的。

各种胁迫强制,各种威逼利诱,循序渐进,环环相扣,像在制定一个完美的策划,终于拔掉她身上所有的刺,将她驯服。

至此,已经过了一个月。

三十天,不算太久的时间,对杜喜悦来说像是过了三十年。

这样的活着,其实是在一点点腐烂。然而,没有人可以救她。

程无宴对所有声称她受过刺激,不能见人,然后将她彻底囚禁。不准她踏出卧室一步,也不准别人踏入进来一步。

大家似乎对程无宴的话深信不疑,也真的不主动找她。宝妈按照程无宴的叮嘱,将一日三餐放在她的卧室门口,然后杜喜悦在她离开之后,将食物取走。

她觉得宝妈应该知道她目前的处境,只是迫于程无宴的压力,不敢擅自进来看望她。其实,就算宝妈真想来看她,她也不愿面对宝妈。

她不愿自己狼狈落魄地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她敬爱的人面前。

所以,她不愿面对宝妈和狐狸。

只要她温顺,程无宴就不会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她一次次地激怒他,才使得他对待她的方法一次比一次极端。

正陷入屈辱的回忆中,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

杜喜悦知道是他进来了,心底恐惧地几乎要颤栗。

程无宴走进来,静静打量四周。

偌大的房间以温馨舒适的橘黄色为主,奢靡华贵,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矫饰的。

这是杜喜悦离开之后,他重新装饰过的,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到这里,事实正是如此。

他的视线落在窗边蹲坐在地板上的女子身上,她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白色长群裹着瘦削的身体,长长的黑发如海藻般凌乱,披散在身上,遮掩住整张脸。

程无宴看着眼前这张清瘦的脸,突然想起以前的她,

以前的她,长着一张圆滚滚的娃娃脸,可爱而善良,笑起来很美好。

后来,她越来越瘦,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像惜月。

再后来,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她,还是惜月的影子。

杜喜悦听到开门声,缓慢滴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修长挺拨的身影。

冷若冰霜的男人有着奢侈的容颜,五官完美的近乎惊心动魄,薄唇抿成一条孤冷的弧线,黑曜石一样的眸子迸射着寒光,几乎要把人割伤,叫人不敢直视。

这张脸,她曾经是那么的迷恋……

只是现在,阴寒暴戾取代了温和有礼,心狠手辣取代了爱意绵绵,他就是要她痛不欲生,就要是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个她深爱过的男人,不仅无止尽地凌辱她的肉体,还在残忍地凌迟她的人生,毁灭她对爱情的信仰。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整个毁掉,她甚至想死,却求死不能。

这间华丽的房间就像一座精美的牢房,她被判的,是无期徒刑。

程无宴缓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脚腕上铁圈的磨痕,“啧啧,真可惜,这样美的肌肤……”

“你不是很爱我吗,现在你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应该正合你意。”

“我不爱了,不要爱了……”

“不许不爱,此生此世,来生来世,你都只能爱我一个。”

杜喜悦苦笑,这人还真是霸道,此生都是叵测,他还要把来生定下。他不是深爱着惜月姐吗,他的来生应该和惜月姐绑在一起才对啊。

“究竟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杜喜悦垂下眼眸。

“我永远,都不可能放过你。”程无宴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看着自己,她冷漠和厌倦的表情几乎让他发疯,“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告诉我是谁,fox还是洛基?”

“我心里有谁,恐怕不需要向你报备!”

“我把fox的性命留到现在,可不是叫你吃里扒外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杜喜悦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们都当我是傻的?就算一开始被欺骗,可最终还是会发现真相。fox是海茵斯家族的人,真名肖恩海茵斯,他的哥哥洛基海茵斯是目前海茵斯家族的掌权者,我说对了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放任他在你身边?”

“我是在配合他演戏呀,这样才好玩,不是吗?不过……”程无宴捏住她的下巴,“我看的出你很在乎他,所以你最好老实点,我才能让他活得长久点。”

“你以为狐狸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洛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对那两个兄弟挺有信心的嘛,可惜啊可惜,他们的走狗裴冲已死,这里是我的天下,就算洛基跟我硬拼,也不是我的对手。就像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一样,你只能是躺在我身下的女人。”

话音刚落,杜喜悦就被一股强力推倒在地板上。

坚硬的地板咯的她背脊发疼,正欲起身,便被他修长的身体压的紧密结实。

“阿宴……”

程无宴的动作因她这一声轻唤而僵滞,他静静凝视她,等待下文。

杜喜悦眼神放空地望着天花板,“到底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到底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她凝着眉,茫然迷惑地看着他,“以前以为就算你没有很爱我,至少还是在乎我喜欢我的,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在乎的除了惜月姐就只剩你自己。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就连她的皱眉都会想要代劳,又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她。”

“你说的没错,你不值得我在乎。之前在意你不过是因为你像惜月罢了,现在我才发现,说你像她都是对她的侮辱。惜月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美好的女孩,你哪里配像她?”

恶毒的字眼从他优美的薄唇中吐出,杜喜悦有几分晃神。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爱过的程无宴吗?

以她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就算面对不喜欢的女人,也是温和而有礼的,如今竟这样对她,可见对她的厌恶到了极点。

第一次见他,还以为他是误落凡间的天使,现在看来,分明就是索命报复的鬼魅幽灵,他以纯白的翅膀为假象,遮掩下罪恶的黑色羽翼,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最终只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杜喜悦一天比一天吃的少,发展到后来,送过去的食物经常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时间一长,宝妈渐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这天清晨,程无宴吃着早餐,宝妈在一旁絮絮叨叨说:“少爷啊,喜悦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送过去的饭都只吃一半不到,这样下去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程无宴沉默片刻,淡淡说:“一半都不到吗?她喜欢喝海鲜粥,下次多煮点粥。”

“能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她就是不肯喝也没办法,你让我去房间里看看她吧,我亲自劝劝她,她说不定就会听我的了,这孩子最听我的话了。”

程无宴想了想,说:“还是我去劝劝吧,她不想见人,宝妈你也别难为她了。”

宝妈眼眶湿润,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黏着自己的丫头怎么就不愿意见她了呢……

晚上程无宴回来的比较晚,彼时杜喜悦已经睡下了。

他来到她的卧室,在床边坐下,凝视她沉静的睡颜。其实此时杜喜悦并没有睡着,可她一直紧闭着眼,因为她不愿意看到他那张脸,他的神色和眼光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的肮脏和不堪。

程无宴似乎知道她是醒着的,又似乎不知道,自顾说道:“你最近瘦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又说:“听宝妈说,你吃饭越来越少。”

依旧是一片沉默。

“其实你主动取悦我一下,我就不会一再折磨你。”

“你性子真倔,不过当初我就是因为你的倔强被你吸引。”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死活要做我的保镖,甚至为了我差点死在外面。当初你都肯为我做到那种程度,怎么现在非要跟我对着干呢?”

程无宴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响起,她始终不肯睁眼。

因为一旦睁眼,她的眼泪会立马落下,她不要在他面前这么脆弱。

程无宴在她身边躺下,和她面对面,紧紧揽住她。

杜喜悦心想,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可是他的心,真冷。

次日,程无宴命令宝妈亲自监督杜喜悦吃饭。

他上班离开之后,宝妈将早餐送进卧房中,轻声说:“孩子,快起来吃饭吧。”

杜喜悦看到她进来,满脸诧异,“宝妈,你怎么进来了?”

“少爷很担心你,叫我亲自来劝劝你。”

杜喜悦把头蒙起,闷声说:“宝妈,我不想吃。”

“怎么能不吃呢,少爷交代过一定要你好好吃饭,你这样饿着身体会跨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我不是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你就不要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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