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2 / 2)
一杯茶水见了底之后,温暖才抬头问齐燕:“妈,我还是不明白,赫连璟的家世并不比傅远东差,你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你为什么偏偏希望我嫁给赫连璟呢。”
齐燕没有回话。
她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温暖看着那茶水洒了出来,忙抬手,将齐燕手中的茶杯拿过,放回茶几。
“妈,你没事吧。”
温暖有些不安的看着齐燕。
齐燕看着温暖脖子上空空的,紧张的问道:“暖暖,你的那块玉牌呢,妈妈不是叮嘱过你吗,那玉牌很重要,你可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
“妈,那玉牌我放在兜里了,您放心,丢不了它。”
温暖说完话,从裙装的前襟处的一个口袋里将那块玉牌给拿了出来,交到了齐燕的手上。
自从赫连老夫人说赫连璟的那块玉牌和她的那块玉牌,兰菊庭芳,天生一对的时候,温暖就想着将玉牌从脖子上拿下来,她真正付诸实施的时间,是从她发烧彻底好了之后。
一方面,她知晓这玉牌很贵重,担心总戴在脖子上不太安全,另一方面,她不希望她总是带着这块玉牌,给人的感觉是她像是很希望嫁给赫连璟似的。
齐燕拿着玉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将玉牌郑重的挂在了温暖的脖子上。
“妈,您难道也是信了赫连家的说辞,说是两块玉牌背后的篆字,兰菊庭芳,天生一对什么的,认定我和赫连璟是命定的姻缘。”
温暖认为,她的母亲绝不是那种封建迷信之人,凭两块玉牌就定了她的姻缘。
齐燕好半响才回了温暖的话。
“不是这个原因。”
温暖瞧着齐燕眼中好似有湿气氤氲,她有些不忍心的抱着齐燕的胳膊,将头斜靠在齐燕的手臂上,轻声说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妈,您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您性格爽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什么时候这般犹豫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您说出来就好,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了。”
齐燕抬手,抚了抚温暖的柔顺长发,还未开口说话,泪就先流了出来。
温暖惊觉,忙不迭的拿纸巾擦拭齐燕脸上的泪水。
“妈,齐燕女士,齐燕大美女,好好的,您怎么还哭了,好吧,您不想说就不说了吧,您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累了,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出去逛街。”
齐燕并没有像往常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温暖逗她,她就破涕为笑。
她抓着温暖的手,看着温暖哽咽着道:“暖暖,我,我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温暖见齐燕如此郑重,当齐燕会说些什么令她震惊的事呢。
“妈,就这事啊,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温暖没有齐燕想象中的震惊,伤心,或者是痛苦,责问,整个就一副这事怎么了,很稀松平常的样子,她自己反倒是感到非常的惊讶,瞬间止住了哭泣。
“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暖笑哈哈。
“妈,我以为你为什么哭呢,吓我一跳,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不是你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在我心中,您就是我妈,最疼我爱我的妈,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而且,我也很庆幸,这辈子我能做您的女儿。”
齐燕听了温暖的这番话,心里舒服了好多。
一颗紧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她将温暖紧紧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才放开温暖。
“暖暖,你能这样想,妈真的很高兴,可是,今天我既然将这事说了出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有关你亲生父母的事。”
温暖只静静地听着,齐燕接着道:“大概二十年前,我和温建租住在一个院落里,你母亲也在那里租房子住,我不知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和别人一样称呼她为白姐,当时,你母亲已经显怀了,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你母亲独自一人,平时基本上不怎么出门,我和她年龄相仿,比较谈得来,经常给你母亲往家捎东西,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就和你母亲成了很好的朋友。”
齐燕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温暖一眼,继续道:“后来,快到预产期的时候,我送你母亲去了医院,因为当时是租房子住,若是把孩子生在租住的房子里,房东会认为不吉利,可能会将你母亲赶出去。”
“在医院住了有五天,你母亲好不容易生下了你,接着,又在医院住了有半个月左右,医院开始撵人了,你母亲一拖再拖,不愿意出院,直到将近二十天的时候,医院将她的东西全都拿出病房,你母亲才不得已同意出院。这从始至终,就没见过有人来医院看过你母亲,你母亲临出医院时,对我说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我担心她受风,怎么劝都没有用。你母亲临走前拜托我将你先抱回家,并将那块玉牌挂在了你的脖子上,她告诉我说,这玉牌一共有两块,这一块是一家人家给你的的聘礼,另外一块在一个小男孩身上,还说她欠别人家一个儿媳妇,等你长大了,是要嫁给那家人的。”
温暖抬手摸着玉牌,想象着她亲生母亲的样子。
一个女人,独自一个人,从怀孕到生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当时在那里?
“可是,你母亲自那天走后,就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回来,我在江城找了她好久,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我和温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所以就将你当作亲生女儿抚养了起来,温建当时并不同意,我就骗他说,你母亲家中有钱,我们养你,以后,你母亲会回报我们的。你母亲给你取了个小名,叫暖暖,所以,我们就给你起名叫做温暖,将你抚养长大。”
齐燕说完这句话,又红了眼眶,久久没有再出声。
温暖却是心口郁闷的有些难受。
她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为了何事,才在她不满月的情况下一去不回。
而且,将近二十年,都没有想着回去找她。
她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是另嫁了他人,不愿意回去找她,还是已经不在人世。
思量间,温暖泪水溢出了眼眶。
良久之后,她抹了把眼泪,抬头冲齐燕笑了笑,道:“妈,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想多了也没用。”
齐燕见温暖这样快就平复了心绪,感到有些欣慰。
温暖,到底是长大了,有些事看得比她还要开。
“暖暖,你亲生母亲既然说那块玉牌是聘礼,临走时将那玉牌留给你,就是希望你帮她还那个人情,再说了,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赫连家是昆城的大家族,赫连璟长相,人品都是没得说,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嫁给赫连璟吗?那毕竟是你亲生母亲的心愿,我还是希望你能完成它。”
如果没有傅远东,温暖或许会考虑一下嫁到赫连家。
嫁给谁不是嫁!
温暖沉默了半响,回答齐燕:“妈,您不觉得凭两块玉佩就替我定下了姻缘,这太荒谬了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