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痛(2 / 2)
楚天乔回去翻看查找父亲的日记。
他知道父亲年轻时有写日记的习惯,里面多是看病后的心得记录,偶然也会记录孩子成长的点滴,又抑或是医院发生的大事。
如果王河说的是真的,他不可能没有记录。
楚天乔在保险箱里找到了厚厚的七大本,他开始一本一本的翻找过去。
然而,从第一本翻到最后一本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王呈祥的记录,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倒是许温琳看他一直翻看查找,特别辛苦,端了一杯牛奶进来,见他垂头丧气看着窗外发呆时,说道:“你爸应该还有两本日记本放在别的地方,那两本日记是他最不肯让别人碰的,说不定正记录在那些本子上面。”
听母亲这么说,楚天乔眼眸里即刻燃烧起了希望的光芒。
“妈,你知道那两本日记本放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有二十几年都没有看到过了,还是天润8岁那年,也不知道从哪里将它们掏了出来,去看,被你父亲看到,他当时抢走以后,放在了一个枣红色的木匣子里,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估计收好了。”
“他会不会将它们埋在了院子里的树下?”
楚天乔说话间放眼往院子里看去,想看看哪棵树下最有可能藏了日记。
“不会的,那时候我们家里没有挖坑的工具,他当时拿着进了卧房的,在他卧房的可能性较大。”
楚天乔听后紧忙去翻找起来。
今天他就是将父亲的卧房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将那两本日记本找出来。
他进去的时候,父亲正在熟睡着。
他像极了一个安静的孩子。
大抵是楚天乔的脚步声吵醒了他。
他睁开眼慈爱地教训起来;“天乔,这么晚了,你小子还不睡觉,还来我这里折腾什么?”
“爸爸,你那两本很重要的日记本在哪里?”
“天润喜欢看我写的,你也想看,不行,不能给你们看,那里面有我最最重要的秘密。”
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爸我们交换秘密吧!”
“这个主意好,你先说!”
“我找到我亲妈了,她对我说:“谢谢你当年成全了她,救了她。”
“你真的看到她了。”
楚天乔点了点头。
“在哪?”
“就在美国波士顿,她过得很好。”
楚海纳长长地叹了口气。
“都怪我没有能耐,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只能让她跟了姓陆的那小子,不过老天对我不薄,在我失去玉寻的时候得到了温琳,但这件事我还是不愿提起,太伤我自尊了,太有损我海纳的面子了。”
楚天乔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父亲没有得老年痴呆症,大概永远都不会将这些心理话给说出来吧!
再坏的事,弊端再多,也总有那么一点点有利的地方。
或许老年痴呆症也是他对自我的一种保护吧!
“爸,玉寻说你很了不起,救了很多人,他一直很欣赏你。”
“真的。”
“是的。”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两本日记本在哪里了吗?”
楚天乔的脸色变得凝重:“什么日记本,我这没有日记本。”
“爸,我们说好的交换条件,你不能耍赖。”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在哪呢?到底在哪呢?”
楚海纳说话间来回踱步。
看到父亲这副样子,楚天乔心痛不已,他想还是再等等吧,如果能用别的方式调查清楚这事,就不用刺激父亲了。
“爸,你想不起来就算了,没关系的,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正要离开,楚海纳却兴奋地说:“我终于想起来了,就在墙里面,那张画后面。”
楚海纳干枯的手指向了一副风景秀丽的山水画。
楚天乔将信将疑,走到画前将画取下,果然画后面有一个暗格。
在暗格里面安安静静地立着两本日记本。
一本枣灰色的,父亲记录是他的亲生母亲莫玉寻。
另一本咖啡色的,则记录的是王河的父亲王呈祥。
楚天乔急急打开咖啡色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张,黑色的墨水有点涣散花边,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第一页面,他只写了一句话。
虽然记录在日记本上,但并不是日记,不过是回忆录罢了。
第二页也只有一句话。
对于王呈祥,虽然我有千言万语想说,但鉴于时间精力有限,也只能记录一点最振憾我的事。
楚天乔耐着性子翻到第三页终于看到了正文。
王呈祥是我的恩人,但我没有想到最后我报恩的方式竟然是结束他的生命。
看到这句,他振惊了,难道王河的父亲真的是父亲杀的,怎么可能呢?
他心里像有一面战鼓在激烈地敲响,极力控制好情绪,这才耐着性子往后面看下去。
我与他之间的缘份出现在1973年的春天,那是我一生中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一天。
假如没有王呈祥,我早已经不在人世。
1973年8月22号是一个十分炎热的夏天,整个世界仿佛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灼得人心情烦闷。
我跟顺子相约一起去楚家河河里游泳。
我们在水里游泳游了大概半个小时,顺子建议我们来一场摸田螺比赛,看谁在水里摸到的田螺多。
十几分钟以后,眼看顺子比我要多得多,不服舒的性子让我不顾疲累,拼命的往水里钻。
模了几把以后,突然小腿抽起筋来,可当时我整个头还没在水里,我使劲往上站,却摔倒在了水里,我连喊救命。
顺子马上从前面来救我,但因为我们都过度惊慌手脚拼命乱划,导至顺子被水给呛到了。
我们两一起往水底沉下去。
也许是觉得生的希望渺茫,我反而冷静了一点点:“顺子,你走吧!别管我。”
顺子从水面浮上来后还真的游离了我,他一边游一边大声呼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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