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孙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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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冬去春来,庞涓要出去阅边,为了使孙膑安心写作,便把他留在家里。

现在的生活水平:

衣食住行,无不丰盛精美,府中上下人等,均以“二爷”对待,更是恭恭敬敬,一呼百诺。

庞涓的态度,依然亲亲热热,此时真可谓“身在福中”。

但不知为什么,却寻找不出“幸福感”,似乎这些“福气”轻飘飘、滑腻腻。

生活在这种幸福之中,总让他觉得没有脚踏实地,感到空虚。

与庞涓在一起谈论军事时,这种感觉还不算强烈,独处一室,沉闷的气氛便越来越浓,远不如在山中那么心旷神怡。

心情的不畅,大大影响了刻写进度,近一个月的时间,“十三篇”竟没刻出两篇。

庞涓虽不在身边,却能随时掌握孙膑的状况。

听说:

二爷每天总是望空发呆,刻一部分便又抛去,甚至烧掉……

其实,这本是孙膑以为叙述的内容不理想而弃掉,重新琢磨推敲,以去其糟粕、显其精华。

庞涓和报告的人却不理解,反以为他是在搪塞、拖延、磨工。

庞涓大怒:

看这样子,他是决计不与我一条心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我岂能给魏国和自己留下隐患!

这天,孙膑正对着竹简沉思,门上忽来通禀:

“门外有齐国人自称‘丁客’求见,说是给二爷带了信来。”

虽然不认识这位“丁客”,但既有信,自然得请进来见面。

这位“丁客”一口标准的临淄话:

“小人是中大夫孙平的门下客,派俺扮作商人给您来送一封信。”

听说是“孙平”,孙膑心中已是一惊,再看这信,禁不住两眼模糊、泪流满面,几乎失声痛哭。

原来真是失散多年的哥哥孙平打听到自己的下落,来信联系……“自被征入伍后,随军转战万里,终以军功而授以中大夫之职。

听墨翟先生说弟已在魏国做官,欣喜若狂,又痛哭流涕,彻夜难眠,恨不能插翅飞去,兄弟团聚。

怎奈为兄身体不好,难耐路途之苦,且又公事繁忙,不便请假脱身。

所以希望弟弟能回齐国以慰愚兄思念之苦。

若愿归故土效力,齐王也答应重用,则兄弟可终生厮守,永不分离,祖宗也血食有依……”

哥哥!这可是自己的亲哥哥!

尤其是在叔父被流放后的艰苦岁月里,弟兄二人颠沛流离,相依为命,哥哥几乎担负起父母的全部责任来照顾年幼的弟弟。

难过了,哥哥哄;

走累了,哥哥背;

哪怕有一口饭吃,也要先让弟弟吃;

露宿在寒夜里,是哥哥把弟弟那瘦小的身体紧抱在怀里,才不致被冻僵;

当自己忍受不了苦难的煎熬而哀哀抽泣时,又是哥哥一边用破袖子给自己拭去泪水,一边安慰自己:“

别哭,别哭,等咱们长大了,就一切都好了……”

哥哥呀,弟弟终于长大了,还当上魏国的“客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确是“好了”。

可你又在何方?活的怎么样?

哥哥生死未卜,也是孙膑一直郁郁寡欢的重要原因。

现在,突然得到哥哥的消息,喜从天降,孙膑岂不更想一步就迈到临淄?

然而,自己如今任魏国的“客卿”。

齐、魏之间的关系本不友好,最近的局势更为紧张。

庞涓之“阅边”就是到齐魏边境去备战,自己参与军机,怎可轻易到敌国去?

所以无论多么怀念亲人,也得庞涓回来商议,得到魏王批准,才可赴齐探亲。

于是,孙膑一面命人给丁客安排酒食、饭菜,自己则给哥哥写了一封情深意长的回信。

然后就是等待,急不可耐的等待着庞涓回来。

其实,庞涓已回来了,只是没有回府而直接去了王宫,一见魏王就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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