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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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小儿女,从言谈话语到内心处,都还涉及不到“情爱”。

但不知为什么,哪个遇事请假,一两天的分离,心中又都会涌出一种帐然若失的感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越经久难消……

可怜那个时代的少男少女,还不懂得这就叫做“爱情”!

薛琦对学生们虽然慈爱关怀,要求却非常严格。

他倒不是限制孩子们在感情上的交往、变化,但设置的学业却都得限期完成;

长大些后又都得帮爹娘做些家务,所以他们几乎没有闲心去想“闲情”;

然而有时不期而遇的相互一瞥,也就使他们的心中有一种满足感。

可惜,连这样的“浪漫”也好景不长。

由于战争的需要,先是父兄们陆续上了前线,压在他们肩上的生活担子更重了,并开始品尝苦难的滋味;

随后,十六岁的“同哥哥”也应征入伍。

在送别的路上,他们仍然有说有笑,也许还没意识到从此竟是长离别,甚至是生离死别。

但几天之后,不知“男子汉”们是什么样的心态,反正她是在夜里偷偷哭过几场……

长平惨败,四十万赵军尽被坑杀的消息传回,枣花像在头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眼前金花乱晃,耳中轰地一声,便摔倒在地上。

醒来后,母女俩互相抱着痛哭。

但娘只哭鼓虎哥哥,她还要哭同哥哥。

所以她的泪流得更多。

再也,再也见不到这些可亲可爱的人了,她的心也就被揪走了,头脑里只剩一片空白,只会哭了……

想不到,虽然失去一只手臂,同哥哥竟活着回来了!

枣花乐得呵,差点儿扑上去把他抱住,但虽惊喜,却还没发“狂”,他们还没有这种名份。

虽是战国时代,“越轨”行为也不能被中国的世俗观念所允许。

她只得让自己炽热奔放的感情来个急刹车,悄悄收回。

幸亏兴嫂是过来人,很快就察觉出两个人的感情已超出“邻居、师兄妹”之外。

兴嫂很泼辣、敢想敢干。

逼问出二人的“口供”便把双方的老人请到一张桌旁,把话挑明,当场定亲。

定亲不等于结婚,应该仍属“两家”。

但枣花的娘没了,房子也已倒塌被拆,知冷知热的兴嫂走后,孤零零的她仍然还得住在破碎了的李家。

好在此时世俗观念已无法顾及这样“同居”是否合“礼”。

其实,所谓“同居”也只不过是在同一锅吃饭,住在同一屋檐下。

虽说是近在咫尺,却几十天也见不到一面,说不上一句话,岂止又有如远在天涯?

尤其是李同,被仇恨烧红的眼中成天冒着怒火,根本闪不出一点儿温情。

可怜的枣花,连想叫一声“同哥哥”都不敢,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当然,这是战争,谁也不能抱怨,也无处去抱怨。

李同真的已变得冷酷无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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